春香院真得很堂皇,金碧辉煌中到处都是红男绿女,搂搂抱抱,卿卿我我的,让愚二真的有点不太适应。
在一间私密的包间内,蛮子安排了很丰盛的酒菜,又叫来了几个穿旗袍的女子,女子走起路来,一扭一扭的,让愚二一下就想起了盘河镇布店门口的那个二姨太。想起了二姨太,就不由想起了小姐,想起了小姐就又想起了自己的罪恶,想起了父亲。
蛮子把其中一个最漂亮的,安排在愚二身边。
那女子一坐下,就把手搭上了愚二的肩,又到了一杯酒,对愚二嗲声嗲气地说:“小爷,我敬你一个。”
这一生中,还没有一个女子像这样将手搭在过自己的肩上。愚二红了脸,慌忙想要挣脱,那女子却将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并就势箍住了他的颈。
“哎呦,还害羞啊。”
愚二一慌,竟下意识地站了起来,撞到了桌子,打翻了酒。大家都大笑起来。
庞有计对那女子说:“小月,你悠着点,我兄弟还是童子鸡,你要温柔点,不要急。”
小月笑着对愚二说:“哎呦,那我今晚不是要给你封红包?”
大家又大笑了来。
小月放开了手。
愚二站起来说道:“大哥、魏爷、李爷,我看我们还是回茶园听曲子吧。”
“要听小曲,这就行,小月唱得也可好呢。来小月,给愚二爷唱一个。”
小月站了起来,对这愚二抛了个媚眼后说到,那我就给爷唱一个《偎恩客》吧。
她小嘴轻启,清音靡靡。
愚二听那曲调依稀就是《天涯女》的曲调,但小月唱出来的味道,和楚楚唱的完全两样。一个让人想入非非,一个让人欲哭无泪。
为什么?同样一首曲子竟然会有如此天差地别的味道?差别在哪里?
小月唱完了歌,端起酒问愚二:“我唱得好不好啊?”
愚二却说:“你能不能再唱一遍?”
“那我再唱一首《想情郎》,好不好?”
“我就想听刚才那一首。”
看见愚二若有所思的样子,大家都觉得很奇怪。
小月又唱了一遍。愚二仔细地听,他听出一些不同,曲词不相同,唱法上的轻重缓急有不同,唱得人不同,听歌的环境也不同,于是一首歌就有了两样情。一、二,这两天一直困扰着愚二的半句话闯进了脑海。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难道这就是一生二?
他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大哥,我有事,我去茶园了。”
蛮子喊:“哎,别走啊!”
但愚二已风一样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