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使节到了京师外十里亭才被发觉,这件事就像打了赵涵一个耳光似的。自己的王土之上,藩国使臣居然如入无人之境,这次是使臣,下次换成大军,那就是灭国之患了。
兵部尚书、侍郎都被撤职,陈之策总领兵部大权,好在那大夏使节还给赵涵留了块遮羞布,没有入了城才公开,不然这九门把总都要遭殃。
“宣,大夏国师、明烈公主觐见!”
金殿之上,文武百官列在两侧,大夏使节从白石台阶之下缓缓入殿。离宫门三步之距处,禁军都统将大夏随从拦在殿外,让黑袍老者和戴着面纱的女子入殿来。
“大夏使节参见圣上!”
“大胆!外使见吾皇,为何不跪!”王言大喝一声。不管什么理由,这夏朝来谈判,定然是要给个下马威的,不然之后还指不定谁牵着谁鼻子走。
黑袍老者笑道:“吾乃一国之师,犹如汝国太傅,地位尊贵。夏王都要与我互行拜手礼,如今老朽独行拜手礼,已是对大京圣上的尊敬,可不似那些卑躬屈膝,心怀不轨的奴才之流。”
黑袍老者一番话,既表达了自己的地位尊高,又将满朝文武羞辱一番,气得几个脾气暴躁的官员冷哼连连。
赵涵眯缝着眼,说道:“寇国师别来无恙啊。当年一别,如今你已鬓发霜白,岁月不饶人啊。”
黑袍老者道:“二十年前玉门关开道,王驾相迎,老朽犹记当年风华,如今再受吾夏皇重托,与贵朝重修于好,实属美事。”
赵涵与黑袍国师话中绵里藏针,无非就是互相揭伤疤而已。你刺我一句,我也嘲你一句。
杨为理见气氛有些不对劲,便道:“寇国师,和谈乃利国利民,相信这一回您亲自到访,看来贵国君王也是十分重视。”
赵涵道:“和谈事宜,待早朝完毕,自有人与使团洽谈。明烈公主随使团前来,所谓何事?”
寇南国师笑道:“之前夏皇来书,两国联姻,重修于好,虽收到贵国回复,然而并无下文,这回夏皇派遣使臣,护送明烈公主来大京朝,就是要将此事落定,共筑盛世!”
章本添直言道:“本朝祖制,和亲一事本就是子虚乌有。吾朝圣上含蓄表达之意,难道寇国师看不出来?还是说贵国君主故意而为?”若是赵涵敢娶了蛮女,章本添估计就敢装死在这金殿上来个死谏。
女子眼眸明亮,朝赵涵一礼,道:“圣上雅量。小女不奢望服侍圣上左右,只是听闻贵朝自居孔圣之道治世,想必人才辈出,小女子有三个问题,若是能有人破解之,小女子愿嫁与他为妾。”
此话一出,满朝皆哗然。
做妾?一国的公主,居然出言,只要答出这三个问题,就做妾?对了,好像大夏没有妾这个称呼吧?
杨为理洞悉两国风俗,冷笑道:“明烈公主莫要自误,贵朝礼制不全,虽借鉴我朝礼制,然而还不完善,可知这妾一词何意?”
寇国师也是眉头一皱,没想到她会放如此狠话,便低声道:“公主未免太过……”
女子目光清明,面纱依旧遮着半张俏脸,“为妾者,无名无分。只要谁能回答出我的三个问题,甘愿做妾。”
朝中自然有些老油条,估摸着是个陷阱,只是摇头笑笑不说话。王言同样笑道:“公主若是想要挑战我大京朝才辈,往京中酒楼摆擂即是,此乃朝堂,岂能容你儿戏。”
寇南也是笑笑,明白这样的小手段,精明的大京朝人自然不会中计,也是松了口气。不然这堂堂大夏公主,当了人家的妾,那让大夏王朝的脸面往哪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