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百里汐整个脑子都炸了,漫天烟花,噼噼啪啪。
不仅是脑子,心脏也要爆炸,万紫千红,噼噼啪啪。
这这这这,热乎乎的,软绵绵的。
百里汐被他抱着麻得要化掉,她蹬着腿儿往后缩,才退一分男人将她抱紧了,舌尖伸进来。
她从头到脚像壶烧开的沸水,烧得面红耳赤,头顶冒烟。耳边那唇舌交缠的水声被无垠放大,他亲吻得深,她有点疼,呜呜嗯嗯半晌挣扎着喘出气,大口大口,两眼发黑。
寂流辉微微蹙眉,不满地将她撇过的脸掰回来,“不听话。”
百里汐处在懵逼状态,他握住她细瘦的肩膀,唇又贴上来。
他的味道简直将她逼疯,迫她回忆起生前的一个夜里,山洞中他打开她的腿,干净修长的手指□□去。
太□□了。
百里汐已经感觉到身下不对劲,虽然好色没什,可寂流辉认错了人。
已经叫她吃上豆腐,再硬上弓总不好的。
她费好大力气才将他推开,寂流辉又将她扯回来亲,辗转舔吸好几口,才心满意足似地松开她,翻身一倒,睡去了。
百里汐坐在床上哭笑不已,寂宗主发烧真的太可怕了,别人发酒疯,他发烧疯,这被别人看去还了得。
结果自然一夜未眠。
整晚万马奔腾,睡得着才怪。
翌日清晨她出门,见白衣女童坐在楼顶,衣裙随风而飘。
她伸手大大方方打个招呼,无垢瞥她一眼,从高楼翩然跃下,轻巧落地,摊开手,掌心出现一小盒药膏。
“这地方毒虫众多,我忘及提醒你点驱虫熏香,乃我过失。”无垢冷哼道,“将其涂抹,须臾便消。”
百里汐道:“我记得了,多谢小狐狸,昨夜幸运,还没被咬呢。”
无垢道:“你唇间这般红肿,怎是未被咬上?叫主子看去又唠叨我了,他废话就是多。”
百里汐摸摸自己肿胀的嘴唇,点点麻意,脸上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惨然笑道:“你这一说我记起来了,我倒想将它忘了呢。”
无垢道:“我有一事不明。”
“主子与你们距离万里之远,当时情况似是危急,你的血蝶是如何抵达这里的?”
“八方千里符呀。”百里汐道,“你主子以前还把这玩意儿改造升级成离笑宫通用的十方万里砂呢。”
“这个我自然知,可如今以你灵力,使用八方千里符……”
“确然八方千里传送符需要灵力强盛的人使得,且需消耗巨大的灵力,譬如南柯这趟用十方万里砂把我和寂宗主一口气全捎到这儿,气儿都不喘一下。可谁说必须在传送人,我可以传送一只轻飘飘的蝴蝶呀,这样所需的灵力以我身躯还是做得到的。”
“原来如此,”无垢点头,煞有介事道,“这倒是开出一个新思路,多谢护法提点。”
百里汐低下头,看见女孩的神情,老练沉稳,琉璃色双瞳将心绪全然隐藏,于是道:“小狐狸,我死了好多年,你有没有想我?”
无垢道:“没有。”
百里汐笑嘻嘻道:“你都不知让我开心一下吗?”
无垢道:“你们人类光阴对我等而言不过白驹过隙,指间一瞬,我为何要为一只蝼蚁的堙灭而无端伤悲?“
百里汐习惯无垢这般,“我是蝼蚁,那南柯是什么?”
无垢道不假思索:“大象。”
百里汐:“……”
百里汐在庭院里溜达够了,见日照渐升,围墙外传来镇里的人声,便往屋内走去。
刚一进门,就见寂流辉与南柯相对坐着,似乎已讲一会儿话了。
寂流辉换了身暗青薄料长衫,显得人修长利落,长发束在背后,系上鲜红的绳,露出脖颈和分明的锁骨,他坐在落地窗棂与卷起竹帘边,松竹清水美人图。
已经没有半点儿昨晚模样了。
百里汐目光落在他薄唇间,不可抑制地念想起灼热的呼吸和滚烫柔软的嘴唇,还有他独一无二的味道,如极致的迷药,她心中哀叫魔怔了魔怔了,站在大门口怎么也迈不动脚步,只得扶着门框脱口而出:“你好了?”
南柯扇风笑道:“今早见到他,倒还算精神,辛苦小汐儿照料不是?不过无垢说他如今身子,今日估摸还要烧的。”
无垢走上前,侍候在南柯南侧,百里汐站得远听会儿,依二人言谈间的意思,似乎是寂流辉向南柯道了谢。
南柯道:“这倒无妨,小汐儿还魂以来,宗主对她照顾颇多,也难为宗主奈何得了她作威作福的性子。”
无垢道:“是非常作威作福。”
南柯含笑望一眼无垢,摇着鎏金桃花扇子道:“我与无垢尚有它事,今日便要走了。拉城有我结界,罗生门一时半会寻不到此处,这是我名下宅子,你们只管住便好,这拉城居民不知你我身份,只当是客人,走的时候在庭院门扉的灯盏间敲三下,自会锁好。”
无垢朝门口望一眼,不知何时一位老婆婆出现在百里汐身边,她银丝盘起,扎上花纹头巾,脊背挺得很直,显得干练,她的眼睛很小,眯成一条缝,对百里汐笑着行了礼,便走到南柯身边。
南柯道:“这是福婆,打理这宅子,不能言语,但做事是利索的。”他又对百里汐道,“福婆你可还记得?南疆菜做得颇好,你挺爱吃,以前老跑到我院子里来蹭饭。”
百里汐竖起大拇指,“你懂我,么么哒。”
寂流辉道:“多谢。”
南柯道:“不必言谢,这一切本自不是待你,我是为小汐儿。只不过从此寂月宗家主欠我南柯一个人情。”
寂流辉道:“寂某自当记得。”
南柯点点头,丹凤眼光芒闪过,用扇子掩唇眯出一个妩媚的笑来:“那南柯等候向宗主讨还人情之时,真真令人期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