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宠心里一喜,再度问道:“多谢世子殿下。第二个问题,世子真的当真是不要任何条件,便可以让我军撤军吗?”
刘禅想了想,觉得不应该就这样便宜了曹军,假装有些苦恼地说道:“这个嘛,你我之间行事,总是要考虑个利益得失的。本世子既然让你们安全离开,你们总要给我一点回报,否则我这边实在难以向关君侯和我家父亲交代啊!何况满宠将军刚才说,曹仁都督最重视士卒的生命,那么为了保护士卒,曹仁都督应该也很乐意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满宠对于刘禅的反悔,心里倒是早就已经有了准备,所以心里并未太大的惊讶,何况刘禅这样做,其实也并不过分。但是自己既然是来谈判的,自然要据理力争。
满宠便有些气愤道:“宠本以为世子乃是个仁德君子,不想却是重利甚于重信之辈!您怎么可以轻易地毁诺呢?”
刘禅冷笑一声道:“满宠将军,你这话实在是大错特错了。你当知道,当时在蒲团山上,曹仁都督并未答应我的让你们安全撤出樊城的提议。也就是说,我原先的那些承诺,当时当地就已经失效了。你现在旧事重提,我这边当然要根据现在的情况重新再做考量。满宠将军,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满宠被刘禅说得老脸一红,暗恨刘禅果然是牙尖嘴利,说道:“虽然如此,汉中王刘益州一向是以仁义显名,世子当以乃父为标榜,不应该汲汲于一点蝇头小利啊!”
这个满宠果然口才厉害,居然拿出刘备的大义来压刘禅。
刘禅笑道:“讲求仁义,当然是我辈的行事准则。但是满宠将军,我父的仁义,乃是建立在对百姓恩慈的基础上,而非是建立在对敌军无原则的妥协上面的。我现在放你们安全离开,却又没有得到一丝利益,我怎么向跟随我拼死作战的士卒们、向我的君父交代呢?”
满宠顿时被刘禅说得哑口无言,沉默半晌之后,拱手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末将这次只是代表曹仁都督前来,并不能随便答应世子提出的报偿。”
刘禅呵呵笑了两声道:“这个倒也无妨。你回去之后告诉曹都督,就说我军现在缺少马匹,请曹都督把你们骑兵的坐骑都送给我,做为此战的一个留念吧。”
曹魏的骑兵确实不少,如今樊城就至少有一千多匹良马,单以价值来看,至少就值数万金。这对一向缺少战马的刘备军而言,其价值更是难以估量。搞不好,这事回到曹魏被人给捅出来之后,曹仁和满宠甚至都会被扣上通敌、资敌的大罪的。
满宠不由得愤概道:“刘世子,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刘禅摆摆手道:“满宠将军,你既然无权跟我协商报酬的事宜,那么就只需将我的话,带回去通报曹都督便可。所以,这件事我现在便不再与你多费唇舌了。”他居然直接拒绝在这件事上,继续同满宠进行交涉了。
满宠心里愤恨刘禅的狮子大开口,但是他先前已经说过,自己无权处理此事,自己现在若是继续争辩下去,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了吗?
满宠只得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么宠就此告辞了。”
刘禅却将满宠叫住了,说道:“满宠将军慢走。本世子这边还有话要说呢!”
满宠只得停下脚步,转身问道:“刘世子还有何话说?”
刘禅干咳两声,说道:“是这样的。你们的军队既然是诚心诚意要让出樊城的,那么就要做出有诚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