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此刻再不言语，她仍旧呆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气，正借机恢复着自身失去的体力。秦毅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鬼手，鬼神之力已经变得无比充盈，如果不是顾及到对方人多势众，就算秦毅此时狂暴他也在所不惜，但是一旦狂暴，他和莉娜两人都有可能因此陷入险境。

这是一个十分艰难的抉择，秦毅的体力已经剩余不多，在刚才的厮杀之中也早已将所有的生命药剂和战气药剂消耗干净，现在他们都已经支撑不了多久，就算如此，秦毅也还是不希望自己陷入狂暴，让自己的身体被鬼神之力侵蚀。

但是，他在此刻已经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因为极度浓郁的鲜血气息而变得无比昏沉，秦毅身上的杀气已然弥漫开来，左臂上的鬼神之力化作道道黑色死气，如幽灵恶鬼般完全缠绕在鬼手之上，连同他的体内，也快要被这股漆黑的死气所填满。

“有鲜血的地方，便有吾卡赞的存在，无知的战职者，为何不动用吾之力量。以血为祭，让吾之灵识化汝凡体为鬼神之躯……！”不知何时，在鬼神之力汹涌澎湃的刹那，秦毅的耳边顿时传来那忽明忽暗的阴霾之声。

秦毅对这个声音并不陌生，这道声音源于鬼神卡赞，鬼神之力在这一刻似与空气中其他的气息产生了共鸣。秦毅的左臂顿时变得肿胀不堪，掩盖着鬼手的袖套在此时好似要被越发肿胀的鬼手直接撑破，无数的阴霾黑气自左臂开始蔓延升腾，连璀璨的阳光也因此黯然失色。

“杀与护——不过一念之间！”秦毅虽处于狂暴的边缘，但心中却无比清晰的记得老人曾对他说的话。秋叶刀之上流转的那道光华化作一道纯白的气息直接窜入秦毅的身体。

体内的战气被鬼神之力完全吞噬之后，这股气息似乎已然取代了战气的位置，漆黑的鬼神之力似乎也察觉到了这股气息正在急速逼近，它更是如先前吞噬战气那般想要将这股力量完全吞噬。

但是，这道纯白的气息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因鬼神之力而被压制，两道气息在秦毅的体内发生交缠，如两条巨龙般互相抵抗冲撞着，似乎都想将对方吞噬化为乌有。而秦毅因为这两道气息的在体内各处的游走变得越加苦不堪言，他的身体在此时也显得无比诡异，原本被阴霾的鬼神之力所笼罩的秦毅，在此刻竟然凭空生出一道纯白的光华叠加在鬼神之力之上，如鬼神之力那般将他的身体完全包裹。

现在所有人眼中所看到的，便是一黑一白两种颜色的气息将秦毅的身体完全包裹，连同他手中的秋叶刀，也化为了一黑一百两种交织的诡异颜色。

“哼——当真如此，妄图压制吾之力量，简直痴心妄想，以血为祭，化凡体为鬼神之躯，大杀四方，大、杀、四、方！”伴随着卡赞阴霾凄厉的声音传来，秦毅双眼中射出的两道光芒再次化为一片猩红血色，他抬起满目狰狞的头颅，游走于身体上的鬼神之力似乎直接将那股白色的光华完全吞噬，秦毅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丧失，一阵口干舌燥的感觉顿时袭来，双眼射出的两道血光直接锁定在周围所有人身上。

“杀——！”

彻底失去的意识的秦毅脑中一片血色，唯有杀戮这一个念头。身体各处传来的痛苦折磨得他苦不堪言，似乎只有杀戮和鲜血才能缓解他此时的痛苦，不待众人从这诡异的一幕中回过神来，秦毅的身体已如一发血色炮弹般冲入了人群之中。

身后的莉娜见秦毅动了，她也没有在原地多做停留，仍旧是利用三段斩的冲击之势破开了眼前的城镇守备军。

地面洒落的所有鲜血在此时发生了异变，连同自秦毅身体各处流出的鲜血只在一瞬间便向半空中涌聚而去，无数猩红的血液在半空中凝成一颗璀璨而巨大的血珠，一瞬间便从秦毅的背部窜入了他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