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正是凭借这两门不传秘术的奥义雏形将血衣昊风杀得狼狈不堪，若非如此，拥有化神境实力的血衣昊风也不会被他杀得只剩最后一条命。

不过，这只是吴凡能够做到如此地步的表面原因，根本原因却是因为他的身躯出现了一种无可抗拒的变化。

血衣昊风忽然长长一叹，说道：“你真的很强！比我强！”

吴凡一屁股坐下，根本不再理会血衣昊风会不会趁机攻过来，他从乾坤袋中翻出了当时在黑山老妖的喜宴上偷偷带走的美食，机械地塞入嘴中，麻木地咀嚼着。

血衣昊风将手中的血色朔寒剑倒插在脚边，而后也坐了下来。他望着动作机械的吴凡，忽然明白了什么，似解脱般笑道：“你知道了。哈哈哈！原来你早知道了！”

吴凡对此充耳不闻，只是专心地、味如嚼蜡地吃完这些美食，然后抬起自己的左手，静静地打量着。

此时的吴凡，除了与天魔交易后的右臂依旧黯黑外，其余躯体都已彻底变成血红之色。不对，应该说，除了他的左眼和右臂，他的整副身躯都已如血铸成一般。

“如果我不杀你，我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吴凡突然出声问道。

血衣昊风仰躺着，用悲凉的语气说道：“没用的，这血杀印如果不出现在你身上，就会出现在我身上。我们俩总有一个要被这血杀印吞没。”

“血杀印么？”吴凡面无表情地喃喃道。

吴凡之所以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是因为他注意到自己心灵的变化了，他发现自己的心灵逐渐麻木了。

这不是一种因持续不断的战斗所产生的疲惫与麻木，而是他的心灵被蒙上了一层透明的玻璃，他就像一个局外人般俯视着自己的一切变化。

在这种情况下，他整个人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但他却能感受到，他的人性在逐渐离他而去，似乎缺失的人性都转移到血衣昊风身上一般。

在激战中，吴凡没时间查看这种诡异的变化，直到此刻，他与血衣昊风停战后，才终于发现自己不但是心灵出现了变化，连身躯都已经近乎被血杀印吞没了。

血衣昊风突然站起身，望了眼还在查看身躯的吴凡后，他做出了决定！

吴凡的眼角余光无意中瞥到血衣昊风的动作后，他立刻握住朔寒剑冲向血衣昊风，同时还冷冷地喝道：“你干什么！把剑放下！”

血衣昊风的嘴角挂着解脱的笑容，动作没有丝毫迟疑，举剑往脖子上一抹，鲜血如喷泉般涌了出来。

咚咚！

这一刹那，吴凡心脏突然重重地跳动了一下。

这一下心跳居然让吴凡前行的身形一滞，直接扑倒在地上。他的身躯弓成了虾米状，浑身不停地颤抖着，似是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

血衣昊风整个人连同血色朔寒剑都化作一股血流，直直射向吴凡的左眼！

就在所有血流进入他左眼的那一刻，整个阴阳五行界的血海沸腾了！

三道血柱冲天而起，顺着吴凡身体与血海相连的三条绝脉枷锁，直接融入到他的身体之内。

整个血海在短短六十息内，便顺着这三道血柱，彻底融入到吴凡的身躯之中。整个血海彻底干涸！

而吴凡的身躯除了变得越发红艳之外，再无任何变化。

但这只是表面的变化，实际上，在吴凡的精神海中，此时正因这滚滚血海的融入而海沸波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