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役开始时进展顺利,我方炮兵顺利压制敌北门外营垒和城头炮兵,第四营突入城中时,遭遇敌城中炮击,第三营,第四营遂向炮声方向突击。
第五营,第六营顺利清剿城外营垒,城外营垒俱是装备落后,士气低落的楚勇,一触即溃。五营六营随后攻入城中。
就在我方胜利在望之际,突然我方左侧尘头大起,清军骁骑营居然从我攻击阵地东面包抄。
车帅一声令下,我们第七营立即在东面排出了双行横队,三百五十人宽。第八营则排列在我营的外侧。我们有意站得很稀疏,以拉长防线。炮兵在我们身后紧张的移动着,希望他们的动作能快一点。2磅山地榴,怎么放列起来也这么慢腾腾的呢?
《跨越星辰——共和军发展史;第一部:地球战争时代;第一卷:国内革命战争;第五分卷:亲历与自传(节选)》
清军的反突击
清军骁骑营的第一波已经冲了上来,他们一身西方骠骑兵的打扮。腰挎马剑,手握手枪。起来还蛮像回事的。
可惜手枪射程短,精度差呐,齐鄂命令全营无命令不得射击,待清军突进到据共和军五十米距离,他下令全营攒射,第七营和第八营第一轮射击时,清军马队已经冲到了距离共和军三十米以内,马匹的呼吸好似可以喷到我们脸上。
第七营第八营开枪了,如此近的距离,将最前面的清兵统统打下马来,战马受了惊,又被蒙住了眼睛,乱窜起来,扰乱了敌军的队列。
他们打出了第二轮攒射,齐鄂命令鼓手,打出“自由射击”的命令。
枪声像炒豆一般响了起来。
虽然清兵骁骑营遭受了很大杀伤,但前装枪的射击速度还是太慢,战马终于冲到了共和军的刺刀上。
第七营很多人都被撞倒了,但更多的人与清军展开了搏斗。骑兵居高临下,共和军的士兵们用刺刀反击着。
齐鄂已经扔掉了自己的佩刀,而是手握一杆长枪,抵挡着一名清军骑兵的攻击。那名清军骑术极好,像操纵自己身体一样控着马,踢、踏、顶、刺,齐鄂完全无机可趁。突然一声枪响,那名清兵栽下马来,陆达把自己的卫队派上来了。
这时候,楚剑功派来第十二,十三营作为预备队,稳住了阵脚,陆达手边控制的2门山地榴也放列完毕。共和军在东翼,摆出了一个“w”形的防御阵型。
这时,与骁骑营协同进攻的清军镶蓝旗也顶了上来。他们列成横队,与共和军对射。开始还煞有介事,但共和军方面的4门长管加农炮陆续放列完毕,开始射击之后,镶蓝旗就迅速转进了。
与此同时,西门方向的战斗也同样激烈。西门的三个营两千名共和军,本来做牵制攻击,谁知肃顺带领正白旗两个旗队,在大势已去后,选择西门突围。
神机军剩下的十二门山地榴全数被推到城墙上,轰击着城外的土地。西门方向负责指挥的翟晓琳只能将第九,第十,第十一三个营退到一千米以外的安全距离。
肃顺带着他的正白旗两个旗队鱼贯而出,排出了两个平行的纵队,总计宽40人,共6行。
在正白旗坚定地踏着鼓声前进时,共和军各方阵悄然地等待着。
共和军进行了一些骚扰性的射击,在穿白色军服的正白旗军纵队中引起一些混乱,但训练良好的神机军又重新整队,继续前进,在离共和军0米的时候,神机军就迫不及待地发射了第一次排枪,其效果的不尽人意可以想象。神机军重新装弹的时刻,翟晓琳意外地被火炮的流弹击伤手臂,在接受了简单包扎后,他重新上马指挥。这对共和军的士气是个极大的鼓舞。第一次排枪后,神机军继续在震天的喊杀声中向共和军前进,而共和军却丝毫不为所动,像墙壁一样屹立着。法国人继续向前推进,每前进十二三米就向共和军发射一次排枪,而共和军始终没有任何反击。因为翟晓琳在会战开始时,已经明确地训示下面的各级指挥官——“必须等到神机军进入0米之内,才可以命令射击,违者军法处置!”此时神机军以2个近乎平行的纵队,一路喊杀着冲向共和军,其中个纵队攻向共和军的左翼,另一个则趋向右翼。
此时的共和军仍旧顽强地站立着,既不后退也不射击。甚至当神机军进入50米的距离时,他们仍保持着惊人的忍耐力,此时三个营部队此时已有近七分之一的人被击倒,但是他们还是屹立不动。
这时候,神机军的山地榴也推出了城,开始向着共和军的阵地推进。
就在这时,一枚实心炮弹打在翟晓琳附近,炮弹的碎片瞬间削断了翟晓琳的双腿,他的上半截身体一下子掉在地上。
翟晓琳坐在地上,用佩剑杵着地,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鲜血从他的大腿断处喷泉一样的涌出。
“陈万里,接替指挥,前进。”
当神机军在70米的距离上发射了又一次的排枪后,第九营游击陈万里马上命令共和军开始向前移动。
而此时的神机军正在重新装弹。在到了40米距离时,陈万里突然抽出佩刀,向下一挥,尖锐的哨声随之此起彼伏。
全线共和军突然发射了他们的第一次排枪,如同震耳欲聋的炮响。肃顺当时的反应就是——“这是我前所未见的敌军,原来排枪会战是这个样子,发匪那种小打小闹……”
在威力巨大的步枪的齐射下,成片的正白旗旗丁中弹倒地。第九营和第十营执行良好的交火程序,依次装弹射击,而第十一营则按自己的节奏四连轮射。
当清兵还没来得及从第一次所受打击的惊恐中恢复过来时,再次遭到猛烈齐射。一分钟内,共和军连续实施了轮排枪齐射,打出了近六千发子弹。就是这分钟彻底决定了这次会战的命运。神机军在第一次排枪中被击倒了600人,后2次中又被击倒了400-500人。神机军战线开始崩溃,陷入了空前的混乱。当冲锋号吹响时,共和军步兵开始上刺刀发起冲击,慌乱的正白旗旗丁完全丧失了斗志,在城外上四处溃逃。就在共和军获了全面胜利之时,翟晓琳却昏厥了过去。手下招呼军医急救,翟晓琳惊醒过来,说:“不需要了,我死定了。”陈万里在一旁布置追击任务,翟晓琳听到了,问:“追谁啊?”
“有个大官,骑着马跑了,肯定是大鱼,护兵都是骑兵。”陈万里回答着,没听到回应,扭头一,翟晓琳已经流血过多而死。此次黄梅会战中,共和军伤亡60人,神机军的伤亡人数没有精确的统计数字,据估计至少在2000人以上,其中一半以上都是被西门共和军分钟的排枪打倒,这次排枪射击,可与亚伯拉罕平原会战相比,不过步枪射速更快。
肃顺在亲兵护卫下成功逃出生天,他收拢三旗残兵,退守河南。江忠源的楚勇不被共和军重视,也得以收拢溃兵,退到九江。
楚剑功忙于巩固新占湖南湖北两省,没有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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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
太平军月20日攻克芜湖,突破东西梁山,太平军出现在江宁城下。2日,林凤祥、李开芳、吉文元等晓将督军旋即攻取太平府,驻营休息。
就在黄梅会战的同一天,陆师沿芜宁大道疾进,占领江宁南面门户江宁镇。水师在北岸登陆,进据江浦县境重要港口石碳镇。
次日清晨,李开芳为前敌指挥,率陆师先锋军,经板桥转至殷响、叶树一线,在江宁南郊窑湾击溃脚夫组成的团练,进抵聚宝门外。太平军进军江宁的战略口的终于实现了!
江宁是清朝在江南南的政治、军事统治中心,战略位置十分重要,“襟三江而带五湖,包东吴而连北越。运河与长江这两条纵横穿中国腹地的水上交通动脉,在江宁东面的镇江、扬州交汇,清朝赖以生存的财赋、槽粮大半取给东南诸省,而经由运河北调,清朝在江宁驻扎着八旗、绿营,其兵力仅次于京师,可见对江宁防务之重视。况且江宁是历史上有名的古都,还是明朝陪都,曾经是南明抗清的政治基地之一,对汉族人民的反清意识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清朝历代皇帝总是十分关注和强化江宁的统治。
江宁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坚城。“东有钟阜之高,西有长江之险,南连峻门,北枕后湖”,是虎踞龙蟠、城高池深的坚固要塞。从城外地形,滔滔长江自城西而北,直泻东下。北岸“江浦、浦口为近处椅角”,下游的“扬郡、镇江为远处倚角”。上游近城江防,“则大胜、牧龙、铜井诸处,,……均可两岸控扼”。城北滨江,“观音门至下关一带,崇障其内,沙洲蔽其外,草鞋峡天生设伏之所。”而下关至浦门,“为近城内户”,沟通了长江两岸交通线。
控制长江天险实在是争夺江宁城的战役关键。不过要想在这00余里江上布防,没有一支人数众多的水师、相当数量的师船是难以成就的。清军的水师主力在鸦片战争中全军覆没,江南提督陈化成战死,可谓兵孤将寡。现任江南提督福珠洪阿,不过赶鸭子上架,一个满人,哪里知道水战。
江宁城的规模远远超过武昌,全城周长96里,约为武昌的倍,垛仁万余个,则为武昌7倍。城门座。南面有四门,自东而西为正阳门、通济门、聚宝门、水西门。聚宝门滨临秦淮河,南枕雨花台,是南城的突出部位,扼太平军陆师兵锋。雨花台是城外制高点,可以设防驻兵,拱卫南城。西面滨临秦淮河,有座城门,自南而北是汉西门(石城门夕、清凉门、定淮门。清凉门内有清凉山,是城西制高点,可以设炮布防,控扼西线。定淮门“枕古石头城,道光二十二年4塞。”东面有2座城门:朝阳门与太平门,门外有钟山,气势雄伟,起伏崇隆,俯瞰东城,历来为兵家所争。北面有四座城门,自西而东为仪凤门、钟阜门、金川门、神策门。仪凤门“外濒江浒,省垣要津也”,近城有狮子山,雄踞江岸,是北线水陆险要。钟阜门“踞庐龙山冈”,与仪凤门声势相倚。金川门外有幕府山、神策门外有大壮观山,均是山丘起伏,易于设防,拱卫北城。神策门与太平门之间是玄武沏〔后湖),沿湖亦砌有城垣,不易受到攻击。
既然长江天险无力据守,那么江宁城防任务就异常吃重。由于城周广阔,垛口特多,守垣兵力数量颇大,仅“按垛派兵”,就非万余不可。
清军在江宁筹防迄已三月。总督牛鉴主持城防时,在城上安设炮位270余门,“城内绿营兵丁除调赴他处防堵外,仅剩兵数百名”,江南提督福珠洪阿只带兵200名,续调兵700人正在途次,不过00人。“旗营甲兵、闲散三千九百余名”,两项合计正规军5200余人。当时,江宁将军德珠布督旗兵000名,福珠洪阿及总兵带兵000名,共000人,“驻扎城外,互为椅角之势。这样,兵力十分单薄的清军分为两部,主力000人于雨花台布防,在城外堵截太平军,城内兵力只剩下2000余人,显然无法守城。
月24日凌晨,李开芳派遣一支太平军进至聚宝门外街区,与米商雇募的宵行练勇发生战斗,一举击溃了练勇。太平军在昏暗的夜色中摸进南城外街区,约二三百人。练勇“苦无兵器,以扁担、叉杨代之”,双方发生冲突。练勇依恃人多、地形较熟,坚持在街区巷战;太平军武器锐利,适于夜战,以少击众,形成相持战局。雨花台附近、秦淮河南岸,太平军“以灯笼系驴颈间,往来树林间”,城上清军疑为太平军的伏兵,心怀畏俱。
正在相持之际,练勇向城上清军告急,“请掷鸟枪火药”,以及利刃数百柄,增援兵勇数百人。牛鉴、德珠布皆在聚宝门上指挥,互相发生分歧。“总督欲如所请,满兵亦跃跃欲试。”“恐有诈,力阻不行。”加上太平军战术诡诈,牛鉴“益不敢信瞥行人语”,拒绝供应武器和遣军出击,而且还下令开炮轰击,太平军皆有军事经验,“俯首伏地”,没有伤亡。练勇初经战阵,成了炮灰,竟被“轰毙五百余名”。“其未死者乘间逃去”,炮击一直“延至天明”。牛鉴“禁遏不住”,怨愤不已,“即时呕血升余,抬回署中。”他策划组建的练勇竟被自己下令开炮消灭,落个一场空。
这一天,林凤祥等率陆师主力进至城南,与李开芳会商后,立即沿城谊展开兵力,清军全线紧张,滥施枪炮,“自朝至夕”,没有停息。
太平军并没有在其他各门攻坚,只是前往驻屯,城上清军却如临大敌,与昨天聚宝门情况相似,无非徒耗弹药。
当晚,太平军部署大体确定:林凤祥、吉文元,扎仪凤门外,指挥城北军事;李开芳仍在聚宝门外,指挥城南军事;黄益芸扎旱西门外,指挥西线军事;朱锡锟扎朝阳门外,指挥东线军事。来,南、北是太平军主攻方向,东、西是牵制性进攻方向。林凤祥等下令在城北抢筑营垒和阵地,昼夜不歇,很快在城外筑成营垒24个,重点配置兵力,准备打一场持久的攻坚战。
月25日,太平军在报恩寺的炮击产生新的威慑效果。聚宝门城楼被巨炮击毁多处,
这一天,太平军水师抵达上新河一线,登陆后,至水西门外骚扰游击,清军还是狂轰滥炸。“少时,汉西门亦然。”
月26日,太平军师船蔽江而来,分泊上河、下关,泊下关大队直下静海寺,“距仪凤门不半里”。“且船密排于夹江之中”,诸王“船泊于中段”,统一指挥攻坚战役。:围城陆师或为点检,或为监军,老长发不过十之二三,余皆虏诸湖北、安徽及各省者”。
同一天,太平军水师在江北发动了攻势,将士登陆后,进攻浦口。清徐州游击冯景尼开始率部抵御。太平军陆续增兵。“复聚万余,四路轮流来攻”,冯景尼弃城溃逃,“把总包定国战死。”太平军胜利占领江北重镇浦口。另一支太平军攻克江浦。这样,太平军在北岸控制了两大江防要塞,掌握了长江南北交通线,切断了江北清军进援江宁的通道,还为太平军渡江北进淮、扬提供了前进基地。
月27日,太平军在各门攻击了一天。夜幕降临,疲惫不堪的清军赶忙休息。虽然杨秀清发出浩谕,宣布2总攻,同时,城内太平军谍探活动频繁。但这些对已经麻木厌战的清军没有大的影响,他们还是照老样子守城,大多数官兵和全部乡勇都坦然高卧,文武大吏也不在城上。
太平军乘着下弦月色,紧张地展开总攻准备。隧道的炸药、导火线敷设完毕,并作了认真检查。而且还校正炮位,配合爆破,准备轰击城垣。各城门外组建了攻城突击队,携带着云梯、绳索及其他器械,按时进入前沿阵地。水师将士塔好浮桥,手执兵械,准备登陆支援林凤祥的攻城战斗。
林凤祥在仪凤门外承担主攻任务,他将指挥爆破后的攻坚战斗。为此,已经组建了一支三四百人的突击队,将在爆破成功之时抢先突破城垣,杀进江宁城。
月2日,天未明,大雾笼罩,仪风门上一片朦胧。太平军总攻开始,轰然巨响,“地道与炮并发,上下一震,狮子山正面城垣,颓卸砖石数层”,爆破了“宽约两丈许”的城缺。
爆破成功,林风祥令三四百人的突击队“践蹈登城”,由缺口冲入城内。清军早经溃逃,太平军兵分两支:“一股向鼓楼,一股循金川至神策”,向市区推进。将士们精神抖擞,洽途高呼:“是百姓,皆关门!”一位侯姓勇目奔来堵截,为太平军击毙,“余众悉散”。太平军迅速挺进,“螺声呜呜然,黄旗左右招”,数百人的突击队如人无人之境。往神策门的那支太平军,“由柳巷上鸡笼山”,另一支进据鼓楼岗,这样,突击队胜利控制了北城两个重要制高点。
就在太平军突出队在北城顺利进展时,战局开始发生变化,出现了严重的曲折。首先,城内地主劣绅垂死挣扎,督率团练前往仪凤门参战,其他各城门亦抽调兵勇,增援北城。其次,林凤祥的战役指挥有错误。他没有及时组织后续部队乘着清军溃逃继续登城,以控制城缺,或打开仪凤门,廓清太平军大举人城的交通线。相反,他见破城太容易,生恐有埋伏,在城外等待城内突击队的结果,使几百人的突击队处于孤军无援的不利态势。
由于兵寡力单,只有数十人的一支突击队进至太平门时,遭到百余名八旗兵的反击。这股守城旗兵,“用火枪迎战,连环而进”。太平军“不能当,踉跄却走”。太平门的旗兵乘势追击,太平军的两支队伍登鸡笼山,准备抵御。“满兵分两支,一支山左,一支山右,并以枪击上”。又呼城中团练、居民助阵,“近处街巷人,竹枪木棍,蜂拥而来,分随满兵后”。旗兵胆气稍壮,向上攀登。
太平军在山顶吕仙庙前的御碑殿集结,“攒簇其外,向下呐喊”,竭力抵抗。旗兵滥放火枪,渐渐逼近。太平军“退殿后”,由原路经柳巷,由神策、金川,循城垣退走。旗兵爬上山顶,但扑了一场空。鼓楼太平军遥见鸡笼山将士撤军,“亦反奔”。很快,这两支太平军至仪凤门下,“仍由塌卸处出城。满兵少,不敢深追,抵城而止。于是,清军溃兵复集,领勇者渐招集逃勇。
仪凤门爆破成功后,西、南各门军情紧急,清军严密防守。李开芳、吉文元未敢冒然攻城,遂令突击队潜伏前沿,耐心等待,以便捕捉有利战机。不久,各门清军抽调部分兵力增援仪凤门,城上防御力量开始削弱。继之,江宁城里开始流传北门城破,总督战死的流言,水西、汉西两门守军各自奔命,西、南各门出现了宝贵的战机。日出之后,李开芳、吉文元乘机发动攻势。突破口选择在聚宝门右侧的“矮城’,突击队由此“支云梯·一相牵而登”。之后,登城将士沿城,“绕至水、汉两门’,招城外太平军攀城。将士们早有准备,“遂用木梯接长,扒城而人。”通济门外太平军“亦以云梯上”,只有少数清军抵抗,悉被太平军歼灭。
接着,太平军下城冲人城南街区,发动居民,“撤去塞城土袋”,于是聚宝、水西、汉西,“三门大开。”第二天,太平军大举入城,向南城腹地推进。
林凤祥、吉文元见突击队被清军逐出城外,毫不气馁,又组建了新的突击队,积极组织第二次攻势。他们像李开芳一样,耐心捕捉战机。整个下午,北城兵勇闹闹嚷嚷,搜索城内太平军。由于清军“争下城献功,以致城上空虚”,午后,太平军“复以云梯登城,兵勇俱溃”。由汉西门前来增援的江宁城守丰阿升顽抗,被太平军击毙。德珠布督部分旗兵在仪风门守御,太平军登城时,“驻防军纷纷弃甲”,德珠布慌忙逃进满城保命。
太平军“尾追而下”。开始捕杀满清官吏,牛鉴、等等“烟片战争中抗击英夷的英雄俱死节”(《仗言:江宁陷落记》)
江宁满城是朱元璋修建的皇城,宽阔雄伟,城高墙厚,利于坚守,却不易进攻。这时满城总兵力是000人,其中旗兵4以x)人,雇募汉族壮勇4000人,满族妇女也被动员登啤固守,兵力并不单薄。德珠布到大城防守薄弱,明知其不可为,遂专力在满城筹防。他贮备了大量的军资、弹药,囤积粮袜,在满城上加固城防、密设炮位。旗兵主力驻扎在太平门、朝阳门、正阳门,负责城东防御。
由于兵力不足,德珠布从满城抽调000余名扎营城中为预备队。太平军合围江宁后,德珠布在北城督师,遂抽调这支预备队分赴北面各门驻守,实际是督战,旗兵、绿营矛盾重重,德珠布整天呆在满城,间或去仪风门巡视而已。旗兵对守御大城半心半意,一有警报便退驻满城固守,因此比较注重保存实力。
太平天国多次浩谕,历来宣传满族官兵是“妖孽”,倡言排满兴汉,八旗官兵及其家属深感恐惧,把求生图存的期望寄托在拼力守住满城上。所以,与大城相比,满城防御的物质准备允分,兵力配置较严密,旗兵军心较齐,不惜背城一战,企图负隅求生。这预示着太平军将面临一场恶战。
月2日凌晨,爆破成功。太平军突击队由仪风门进城。驻守北城满兵不战而溃,德珠布龟缩满城,并不赴援北城。
而后牛鉴遁往满城保命,德珠布不纳,并声明:“我力只能守内城。”当这支太平军突击队被太平门旗兵、乡勇逐败后,缺口填好,德珠布才装模作样去仪凤门督伤兵勇。
月29日上午,曾立昌在朝阳门指挥攻城,旗兵防御严密,太平军无隙可乘。下午,城内太平军向满城发动过小规模的试探性攻势,遭到旗兵猛烈抵抗,没有战果。太平军遂围绕满城,构筑炮兵阵地,昼夜向城上实施炮击,并不时展开战术骚扰,将攻克大城的战术经验,又施之满城,目的还是消耗旗兵弹药和精力,为总攻作准备。其时,太平军主力正在肃清城内残敌,巩固已经取得了胜利成果。
林凤祥到正面强攻满城难度过大,命令将士退驻淮清桥以西休整,井替换新的生力军,改正面强攻为多支突击队轮番攻击,太平军人多势盛,“有增无减”,而且“易人以战”,不断更替第一线将士,始终保持着猛烈的进攻势头。守城旗兵、壮勇,得不到战斗间
歇,“又连日未食,难抵御”,有些人竟因“力尽气竭而死”。
旗兵平素不经战阵,如今昼夜作战,战斗力渐趋衰竭,汉族壮勇更不愿卖命。正在这时,杨秀清传谕,“准旗人拜降”,并暂缓攻城,给清军生路。”因而旗兵渐渐松懈。他们见有求生希望,不想再战了。
但样厚等拒绝投降,继续拼命顽抗,兵勇则不堪再战。太平军见清军不降,立即恢复炮击,施放火箭,“会城上火药被焚。”太平军小分队又潜人城外房屋放火,只见烈焰升腾,浓烟滚滚,“四面火起。”太平军将士勇气倍增,乘着烟火发起新的攻势。城头清军惊恐溃逃,太平军下午乘虚登城,攻破西门。德珠布“知事已去,自刎死”。福珠洪阿督兵巷战,直到傍晚申刻,“旗兵几无孑遗”,为太平军歼灭,福珠洪阿也立时毙命。还有数百人由朝阳门逃至“东乡等处”,太平军布告,“有擒得旗人者,赏银五两”,东郊农民奋起助战,搜杀逃亡旗兵。深夜,战事结束,旗人老幼被逐出江宁,逃亡扬州。
太平军终于占领江宁个城,夺取了起义以来最大的战略胜利。经过一番小小的争论之后,太平王庭正式决定,天国定都江宁,改名天京。诸项杂务又忙碌了好多天。
但就在太平军攻取天京的第二天,西历的9月2日,李春长向博爱王冯云山报告说:“有个美夷,自称驻华武官戴维斯,要求见天王。”
“阿美利加?就是《联邦党人文集》的母国?那让护法王去会会他。”
9月日旗饷
紫禁城里,一片愁云惨淡。
黄梅战役大胜转进的消息在五天前就有四百里加急送来了,随后,发匪攻占江宁的急报也送到了。道光苦思,却对前线情形一团迷雾,便召集御前问对。
现在处在殿中的,除了道光皇帝,一共有十二个人。
道光的第四子奕詝和第六子奕并排坐在道光的左下方。道光自感身体欠佳,但还没有下决心选定储君。现在奕詝和奕都已经懂事,满朝上下都已明白皇位非他二人莫属。这一段时间以来,道光让这两个孩子随殿听讲,熟悉政务。
再往下,是道光的亲信太监曹蕉。
今天,六位军机大臣都到了:
年龄最大的领班军机大臣,大学士,吏部尚书,潘世恩。
军机大臣,兼领八旗神机军全国总领袖,穆彰阿。
军机上行走,工部尚书,何汝霖。
军机上行走,刑部尚书,祁俞藻。
军机上学习行走,总理万国事务衙门总办大臣,耆英。
军机上学习行走,兵部尚书,八旗神机军副总指挥,塞尚阿。
奕詝的老师,礼部尚书杜授田,和奕的老师,户部尚书卓秉恬虽然不是军机大臣,但作为朝廷重臣也在列。
神机军正黄旗地区领袖,怡亲王载垣,作为神机军的实际指挥者,也是在场唯一对军事情况有所了解的人,也被道光叫了来。
道光早发了话,但没人接腔,谁也不想触这个霉头。
“平时就你们左一张表,右一本奏,不亦乐乎。现在怎么都不说话了?穆彰阿,你先说说,肃顺在湖北到底打的怎么样?”
“回皇上,”穆彰阿出列,“肃顺军在湖北江西,追着发匪打,眼就要把发匪剿灭了,皇上早就知道的,可万没想到楚逆会在这时候落井下石。匪共以十八个步兵营、四个炮兵营、一个骑兵营000余众、火炮72门来犯。我军止2000余,火炮才6门,且与发匪酣战数月,马不停蹄,疲惫异常。我军仍旧顽强奋战,毙匪伪平东将军翟逆晓琳以下数千,缴获无算。无奈匪共人数太多,肃顺不得不转进河南,缴获也都丢光了。”
“楚逆在广东,三年前就造了反,神机军就没一点防备?”祁俞藻质问。
这时候,就见怡亲王载垣站出来说道:“楚逆精通兵事,李贼擅长货殖,广东反贼军备精良,粮草充实。就说一个吧,人家匪共训练,枪打坏了立刻换新的,每个兵的开枪飞快,都是子弹喂出来的。可我们神机军呢,每人就一杆枪,平时就不敢多用,怕把枪膛磨坏了,没地换去。”
“小王爷,你这话说得就不讲良心。”名义上负责神机军供给的塞尚阿急了,“神机军每个旗,每月耗银十万两,每年接近千万两,就砸在神机军身上,可你们每次还向我哭穷,要枪要炮,要钱要粮。朝廷不仅要负担神机军,连兵丁的家属,都要担负起来。那开销能不大吗?”
“谁叫咱们是八旗呢。”怡亲王载垣的先祖是康熙的十三子,雍正即位有拥立之功。对于塞尚阿这个蒙古上官,他可一点不放在眼里,“神机军成军的时候,招了不少绿营和外间的汉兵,他们入了神机军,就是抬籍入旗了,铁杆庄稼,也有他们一份。这是祖宗定下的规矩。”
载垣先把祖宗抬出来,压住塞尚阿的气势,接着说:“再说了,神机军将士在前面流血流汗,他们的家人却衣食无着,这像话吗?”
载垣越说越激动:“我呐,朝廷虚耗军饷,倒是不假,不过虚耗的,另有其人。本朝铁杆庄稼,供养着百万旗人,神机军却只能拿出不到五万人来。”
啪,一声脆响,却是道光将案上的镇纸摔了下来:“载垣,你好大胆!”
载垣当即跪下,他豁出去了:“皇爷爷,有件事我早就想跟您提了。”他按辈分是道光的侄孙。
“说!”
“楚剑功当年在京城时,献了一策‘旗饷入营’。现在虽然楚剑功反了,可这法子却是不错。以后,咱们的铁杆庄稼,不再养吃闲饭的了,只有在神机军里当差,家里才能领铁杆庄稼。”
“大胆,来呀,把这孽障拖出去。”道光大怒,“孽障,这百万旗人,是咱们大清的根本。”
卓秉恬悄悄抬头,见自己的学生奕跃跃欲试,正望着自己。卓秉恬便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做了个下跪的手势。
奕会意,从座位上冲下来,高叫着:“皇阿玛息怒,皇阿玛息怒。”他和载垣跪倒一起,“怡亲王一心指望着咱们大清好,又素来和孩儿们极熟识的,没有什么忌讳,这才口无遮拦。”
道光见心爱的小儿子,脸一板,口气却缓和下来:“你瞎搅和什么,回位子上坐好。”
穆彰阿在一旁劝导:“小王爷,你米粉吃多了糊了心吧。那楚剑功是个反贼,他的献策,能安什么好心。”
“这话倒是不确。”杜授田站出来说,“是李颖修造反,把楚剑功拉下了水。而李颖修,又是被徐一帆逼反的。我楚李二人未必真心想造反。他们二人起事之后,饶去了数万旗人的性命,又不称皇帝……”
“杜大人,你是说楚剑功还可以招安?”穆彰阿嘲讽的问。
“覆水难收,招什么安?”载垣跪在地上,气势一点不输。
“混账,出去,好生反省。这军机会议,你本来就没有资格来。”道光训斥道。
太监曹蕉走下来,搀起载垣:“怡亲王,您就别在这惹皇上生气啦。”
载垣站直了身子,一把推开曹蕉,掸了掸袍子,冲道光行了个礼,大步走出宫去。
怡亲王载垣从皇宫里慢慢走出来,他今天没带仪仗,一个家人牵着马,侯在宫门口。
载垣跳上马,任由家人牵着马,往家去,他自己心不在焉的想事情。走了一路,载垣突然开口问他的家人:“福来,什么叫忠诚?”
“主子,您问我?”家人吓了一跳,“我哪知道啊。关二爷那样的,就是忠臣吧。”
“关二爷那叫忠义。忠臣就是……,算了,你也不懂。”
“对,主子,我就是不懂。您还是去问文大人,文大人懂得多。”他说的文大人,就是正红旗地区领袖文祥。
“好了,把马缰给我。”载垣一带马头,打马便走。
“主子,您去哪啊?”
载垣的马已经到了三丈之外,就听见他叫道:“去保定大营巡视!”
“那您今天还赶得回来吗?府里要给您备饭吗?”家人说完自己摇摇头,“文大人会管饭的。”
载垣已经一骑绝尘而去。
缺钱
载垣被道光赶出殿去,剩下的军机们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伙儿对黄梅之战怎么啊?”还是道光发问。
“其实啊,神机军的军备的确比不上匪共。小王爷说得也不是全错。”塞尚阿掂量掂量,觉得强调装备差距对自己有好处。
“黄梅之役,不能也不过是最后转进而已嘛。”穆彰阿身为神机军全国总领袖,自然也要担分干系,“肃顺的奏折上说了,双方杀伤相当,只是神机军炮弹不足,才不得已转进。”
“那载垣又怎么说匪共的训练好,枪法都是子弹喂出来的。”
“小王爷又没在前线,他还不是靠猜。”
“好了,先不说黄梅的事儿,眼下该怎么办啦?肃顺给我上折子,要钱,要粮,要补充军械。唉,他带了一万四千人马,现在还剩一万多兵丁,枪械却有三千杆的缺口,大炮也全部丢光了。说起来真是可恨。”
“李鸿章为两淮盐运使,管着盐税,每年八百万两补充神机军,还不够吗?”祁俞藻说。
“嘿嘿。”何汝霖冷笑一声,“李鸿章在安庆,办什么军械所,吕贤基和袁甲三也由着他胡闹,按蒋文庆报上来的,安庆军械所已经扔进去六百万两,给神机军发了饷银,给安庆的团练发了犒赏,湘军收复九江之后也有赏赐,剩下两百万就没了。现在是一个铜板也剩不下了。”
“安庆军械所?”卓秉恬挺感兴趣,“既然有了军械所,那不正好神机军补充军械。这不结了吗。”
“哎呀,卓大人,这军械所不是种地,不是扔下银子就能长出军械的。”何汝霖管着工部,多少知道一点,“六百万两,是送到上海,找洋人买机器,还要请技工。要军械,那还早着呢。”
“六百万两,连个水泡都不见?”杜授田心疼得不得了,“前几年楚逆出洋,为神机军买下十万支步枪,一百门大炮,花费也不过50万两。”他转头对着道光施礼,“臣有本,参李鸿章、蒋文庆,浪费国努。”
“杜卿稍安。”作为厉行节俭的皇帝,道光也觉得花六百万两办军械所实在划不来,但他暂时更关心别的事情:“朕问你们,国库还能拿出多少银子?”
“皇上,没银子了。”卓秉恬作为新任户部尚书,大胆的哭穷,反正缺钱是前任的责任,“鸦片剿英夷前,朝廷每年收入大约四千万上下,主要靠地丁银。丰年多一点,荒年少一点。每年的支出呢,也就三千八百万两,雷打不动,不然天下的官吏士绅官兵便没有饭吃。剩下的二百万两,这里赈个灾,那里剿个匪,就没了。”
卓秉恬继续说:“鸦片剿英夷之后,拿了一千六百万两银子去买货,就有一千六百万两的缺口,本想买了货回来,能把缺口堵上,谁知到楚逆又反了。所以这几年来,这缺口一直没补上。咱们每年都要向晋商借钱,这利息是越滚越高。”
“晋商,这帮奸商,敢放朕的高利贷?”
“皇上,”杜授田劝解道,“晋商是开国时支助过天聪皇帝的义商,他们给朝廷的利息也不算高,才三成,民间地主给佃户放贷,可是明着三成利,实际九出十三归。”九出十三归的意思,就是比如你明着借十两,但实际拿到手的只有九两,还钱的时候,本息却是按十两来算,第二个月就变成十三两,利滚利,十个月后就成了五十两的债。他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晋商可没放您的高利贷”。
道光感叹道:“朕今日始知佃农之苦。”道光帝不知民间疾苦是出了名的,太监给他报账一个鸡蛋要一两银子,衣服打个补丁要五两。他高兴的说:“裁缝真能挣钱。”
“皇上仁德。”众位军机一起恭贺。
君臣引经据典,谈了好半天仁义。
卓秉恬终于又说回正题:“朝廷的赋税,一千万两由湖广出,一千二百万两是两江出,八百万两是四川出。广东四百万两,华北各省加起来六百万两,一共是四千万两,其余各省,不要朝廷补助银子就不错了。”
“这两年匪共起事,发匪作乱,两湖广东,两年来一共有两千八百万两没收上来。今年眼江宁府库落到发匪的手里,两江的一千二百万两也不要指望了。”
“也就是说,到今年,发匪倡乱的损失,已经超过四千万两,大清整整一年的年入。”道光感叹道。
“可该花的钱一分也少不了。眼又到了秋天,南方该收秋粮和秋税了。这下都成了泡影。没有南方的粮食,华北可怎么过冬?”潘世恩感叹。
“神机军现在吵着要补充军械,招募新兵,朝廷是一分银子也拿不出来。”
兵部尚书塞尚阿搭话了:“还有一个花钱的大头,水师。李鸿章上本子说,没有水师,大江上下,任由发匪驱驰,曾国藩也是如是说法。可水师要钱。关天培办广东水师,每年都是百万的消耗。颜伯涛办福建水师,也是这个钱。”
塞尚阿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小王爷要旗饷入营,也不能说完全没道理,铁杆庄稼是不能废的……”
塞尚阿话还没说完,穆彰阿就叫道:“皇上,旗人乃我大清根本,万万不可轻动啊。”
潘世恩、何汝霖等人作为汉臣,身份尴尬,低头不做声。
“那你说,军饷怎么办?”塞尚阿还在争执。
穆彰阿说道:“黄梅之战,也不会动摇国本,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穆彰阿,你说什么?”
“回皇上,现在的情势,恰恰如赤壁之战之后,曹操虽然大败,却引出了吴蜀相争的由头。发匪好比吴国,匪共却控制着它的上游荆州,让他不得自在。只要我大清压力稍缓,说不定他们两家就自行斗了起来。”
“那江西的曾国藩又算什么?”杜授田终于忍不下去了,讥讽穆彰阿。
“好了。”道光阻住臣子们无谓的争执,说道:“剿匪的事情,我们都只是奏折,详情谁也不清楚。不如把肃顺叫回来,当面向我解说。也好,黄梅毕竟是场败仗,他身为剿匪总办大臣,也要当责任。拟旨。着肃顺回京述职。”
“皇上,那曾国藩怎么办?”
“还在黄梅战前,肃顺上本,保举曾国藩为江西巡抚,江忠源,罗泽南等也有保举,这该怎么回复呢?”
道光觉得这个问题没那么严重,便拿来考教自己的孩子:“老四、老六,你们,该如何处置啊。”
“曾国藩立下光复九江、南昌的大功,应该如肃顺所请,加官进爵,也让天下人知道,朝廷不会亏待功臣。”六阿哥奕抢着说。
奕詝却反驳道:“湘军非朝廷经制。匹夫结团乡里,一呼而起,从之者万余人,恐非国家之福。”
道光没有对两个孩子的话做出评判,而是说道:“有功不可不赏,曾国藩加兵部尚书衔,署理湖广总督,驻节九江,筹组江北大营,围攻江宁。江忠源署理两广总督,蒋文庆守安庆有功,接任安徽巡抚。原任安徽巡抚临阵脱逃,夺职,入京庭训。向荣苦战功高,署理湖南巡抚,统领江南大营,追击发匪。罗泽南署理广东巡抚,都加兵部侍郎衔。塔奇布署理广州将军。曾、江、向、塔、罗等人,一旦荡平匪患,即为实任真总督,真巡抚,真将军。在此之前,全力荡平发匪,江忠源、曾国藩先稳定江西,陈启迈为江西巡抚。为大军接济粮草。”
“那匪共怎么办?”
“匪共,自然要集齐军备,方可剿灭。说到军备,又是要钱。”
“皇上,臣有一法,内务府存有金钟口,重2000余斤,值银数十万两,请销熔以补军费。”兵部尚书塞尚阿奏称。
“你想熔了山河定鼎钟?”道光知道这三口钟,全部是纯金炼制。
“臣不敢。”塞尚阿忙缩回去。
“皇上,铸大钱吧。”何汝霖说。大钱,指大额铜钱,一枚可当数十上百文。
“皇上,发宝钞吧。”耆英说。
这些建议,自认“仁君”的道光都不置可否
道光和他的军机大臣们不知道,就在万里之外,有一笔“天外横财”要落到清廷的头上。
密信
9月5日
河南府,自从黄梅战役失败以后,神机军就退屯于此处。肃顺今天气不顺,又把穆荫和胜保找来痛骂一顿。
胜保是陪绑的,肃顺的火力还是集中在穆荫身上。
“咱们旗人混蛋多,你你,长得就是个混蛋样子,发匪犯武昌,你手头四千杆洋枪,乌龟一样缩在城里。要是你主动出击,在武昌城下把发匪打退了,哪有湘军出省援鄂。湖南也就不会让楚剑功趁虚而入。”
“武昌天下坚城,你居然不战而逃,按律当斩你知道吗?……”
“黄梅城里,你四千人,对方才一个营……”
穆荫小声辩解道:“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