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07-27
0月日反入城斗争
“胡说八道,英夷来做生意,我们应当鼓掌欢迎。”
“军师,你居然这么想,你再这些揭帖……”
李颖修又拿起一张揭帖,《广东全省水陆乡村志上义民公檄》:
“英夷生化外刁毒之乡,狼面兽心,虎视狐疑,在彼之不敢靓靓我粤者,惟不得入城,探实地势与消息矣。今公然奉示入城,不但强悍霸占,欺凌百姓,其害更有不可胜言者。”
嗯,这是担心英商给英夷做探子,打听我广东防务的虚实。李颖修笑笑,又拿起另一份招贴,脸色不由得一变。这份叫做《锦联堂公启》招贴称:
“向来外夷数百年来,未闻入城,各国皆守分乐业。华夷并安。今英夷忽有此举,以致人情惶恐,客心疑惑。在粤之商,早决归计,远方之客,闻风不来,则货物何处销售,更恐意外骚扰,又于何处寄顿。是以爱集同人,定议章程,暂停与夷人交易。”
这是担忧英人人城后影响商业的局势。本来也没什么,但“锦联堂”三个字却触动了李颖修的神经。锦联堂是十三行控制下的纺织品出口机构,好像是叶尚林的产业。十三行改组为南洋实业总局之后,锦联堂也实现了公私合营。现在,他们在没有知会李颖修的情况下,就决定暂停交易,而且发了这样一份,和李颖修的政策相抵触的招贴,其中的意味,就很耐人寻味了。
“风吹草动,什么牛、鬼、蛇、神都跳了出来。”李颖修轻轻地咕隆了一句。
“军师,叶尚林想混水摸鱼呐,要不要我今晚去他家走一遭,砍了他的头,挂他家门梁上。”
“免了。话说回来,兴培,你也反对英夷入城么?”
“那当然,何止是我,江湖上一众好汉都准备对等英夷入城落了单,切几个鬼头来下酒。”
李颖修郁闷的摆摆手,又找起另一份招贴。《明伦堂绅士议论》
“查百姓何以不准外国人入城。当经细问士农工商各项民人,但谓若是夷人到来,必定猖狂,每每到处寻衅。或挟带鸟枪入村,打雀为名,遇见鸡犬猪牛,则辄为放枪打毙。遇见妇人孩子,则或调戏或恐吓以取笑。遇见花果禾稻,则或偷取或残害,以肆其暴庆之性。种种不法,难以尽说。兼之当其行凶之时,设若有人拦阻劝止,必遭其突用鸟枪打死。如此不近情理之夷狄,倘再准其入城,将来扰害,更未有底止矣。所以我等百姓万不能容其入城也。”
来诸位乡绅们担心的,是英人人城后侵凌民众。
张兴培见李颖修不说话,又找出一份招贴来,说道:“这是茶馆中流传的。”
“现在细查得逆夷苦苦要入城之故,因该夷询七千八百余万,定于在广东省城征取。须入过城一次,即便勒收租税。每日城内勒收地租银一万两,城外亦收地租银一万两,另每日勒收货物税一万两。每日共收银三万两,每月合计收银九十万两。此乃吾人性命身家所关,务祈同心联络。各宜瓦面多设火煲灰箩器械等物堵御,尽力攻守,务除大害,不许入城,方能保全。”
嗯,这是广东的下层民众估摸英夷入城后要征税。
“无论乡绅,帮会,行商还是苦力,都不愿意英夷入城。”李颖修苦恼的拍拍脑门。
“其实钧座无需烦恼,有乡绅大集团练,再加上我朱雀军在,英夷闹不出什么花样,据说,徐制台也支持闹一闹。军师你,这份招贴据说是徐制台找人写的。”
“夷人到省,向在城外夷楼聚处,国有典章,二百年从无夷入入城之事。旧闻习见,妇孺同知。迩有道路传言,说有夷长欲进省垣拜会各大宪,未审果否。舆论沸腾,盖既有拜会之名,必将肩舆仪仗,卤簿前驱,民间闻所未闻,见所创见,震慑入心,惊骇耳目,观者定如堵墙。所可信者,各县联络,千有余乡,团练义民,十万余众,均已拨归各社各乡,时勤操练,严加约束,断不致滋生事端。但虑省城五方聚集,良芬不齐,诚恐烂匪凶徒,碎然干犯,夷人或不相解,是敦和好,反至参商。”
这篇文章写得极好。一股官场老手的腔调,话说得极其委婉,但却直截了当地指出了“民夷对立”的状况。表面上攻击“烂匪凶徒”,却又暗示着十万“团练义民”。在这种温和的官场用语之中,有着极为犀利的机锋,并且为清廷拒绝英夷入城,提供了一个方便的借口“民情未协”。
张兴培李颖修似乎很苦恼,才觉得有点不对:“军师,莫非你是真的支持英夷入城?”
“对啊,我不刚刚说得很清楚嘛!”
“军师,那你会被人骂做汉奸的。朱雀军苦战建立的好名声,可就败光了。”
“朱雀军内部有什么说法吗?”
“我和陆达碰过面。陆达,乐楚名,季退思等人,也想借这机会,和英夷碰一碰,据说英夷才一个团,吃掉他们也不是不行。”
“胡闹!施策!”李颖修叫道。施策闻声而入。
李颖修马上写了一份手令,交给施策:“你马上到黄埔和白云山,传达这份手令,没有命令,任何官兵不得出营,马上。”
施策正要走,李颖修又叫住他:“另外口头通知,今天晚上,都督府会议。”
施策应声去了,张兴培才又说:“军师,你,江湖上是不是也知会一下,我师父在江湖上威望很高,如果他老人家站出来说一声,叫大家不要捣乱,江湖朋友们都会给面子的。”
“不行。”李颖修摇了摇头,“广东开埠,经济特区,大家都有怨气啊。这种怨气,压是压不住的,就让他们发泄出来好了,也让朝廷,广东开埠多么艰难,明年的税收我们就不上交了。另外……”李颖修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0月20日立正
神机军,这是一支年轻的军队,从八旗地区上级队长到所有的旗队长。一色年轻的面容,八旗的民族武力,如果再花点钱配上寒光闪闪的刺刀和锃亮的马靴……
神机军的所有军官,都对燧发枪和滑膛炮时代的战争毫无概念,因此,在镇江之战中败退下来的关外八旗,就成了一种宝贵的资源。除了文祥成为正红旗地区上级队长(都统)以外,二十四个旗队长中,关外八旗的占了十二个,刚好一半。
在磨蹭了快二十天之后,按照楚剑功的建议,所有的旗队长,加上御前亲兵营的三位都统,十八位参领,都集中到南苑校场,做最基本的军事训练。
辰时已过,旗队长们才三三两两的到了,而应该先到和楚剑功商量事情的八旗地区上级队长,只有肃顺、文祥、胜保三个人到达。来的正主儿不到五十人,随从来了倒有两三百。
楚剑功在眼里,也不做声,只是招呼大家站成四行,说道:“穆中堂和赛中堂都还没到,大家先自我介绍一下吧,嗯……大家认识我吧?”
这时候,就见从队伍里跑出一个胖乎乎的小个子,来到楚剑功跟前:“楚爷,奴才德福给您请安了。”说完就要打千。
“慢着,”楚剑功一把拉住他,“我说了啊,我不管别的地怎么样,我这,一律不许打千,不许自称奴才。”
德福陪着笑脸说:“楚爷,我们旗人啊,主子奴才叫得亲热,自称一声奴才,浑身那个舒坦哪。”
终于有人不下去了,苗人凤脱下自己的鞋,对准德福就扔了过去:“你算个屁的旗人,三天前才在五爷府上投了个籍,要不是五爷才九岁,进不了军队,他家包衣都是些怂货,你能顶他的缺?”苗人凤心里憋着一肚子火,他和孙武安这样能骑马能射箭的,花了大价钱才当上旗队长。德福这种街头混混都打不过,在妓院给人垫轿子的,居然有人出钱送他进来。送他来的主子“五爷”,就是道光的五子奕碂,在四年前被道光过继给自己的三哥,继承了郡王的爵位。这位五爷年纪太小,现在无法入军,所以包衣以身代。
孙武安只是冷笑,不说话。这时,边上就有一个人大叫:“这样的人渣,就该叉出去。”
楚剑功一,这人他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一直没找着机会问问。他啊,带着一柄翻天画戟的戟头。
“你,带着翻天画戟干什么呢?现在都用火枪了。”
“回院台,这柄翻天画戟,是我祖上当年平葛尔丹回来,万岁爷钦赐的。”
“哦,拿来我。”
把画戟拿过来一,上面刻着“平准有功”四个字。
“你是哪个旗队的?”楚剑功问。
“我是御前一等侍卫,虎枪营旗队长,世袭骑都尉,齐图。”
喔,那是御前亲兵了,御前亲兵三个营,每个营除了有三个步兵大队以外,还有骑兵、炮兵大队各一个。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就说名字,别说头衔了。”
“我叫齐图,我爷爷在乾隆爷组建虎枪营的时候,做了枪棒教头,冲阵先锋官,世袭骑都尉,我爹是老虎枪营都统。”
“你们唧唧呜呜聒噪些什么,我布忽阔阔不是来听废话的,楚院台,您就给个话,怎么练兵吧。”
楚剑功抬头一,好一条大汉,青筋暴起,大饼一般的脸上布满了胡渣,一就是深山老林里蹦出来的种。
布忽阔阔见到楚剑功他,过来见了个礼:“楚院台,咱是锐建营旗队长。世袭忠勇伯,布忽阔阔。”
楚剑功对布忽阔阔这种名字还真有点不习惯,边上过来一个瘦小精悍的汉子,对着楚剑功施了个礼:“院台,加上兄弟我,御前亲兵三个旗队长就齐活了。”
楚剑功了一眼名册,问道:“善捕营旗队长德兴阿?”
“兄弟正是德兴阿。”
楚剑功突然觉得非常的烦闷,也许是突然窜出来的人物太多。他一挥手,大吼一声:“都站回队列去,谁让你们窜到前面来了?站好站好。”
等这些旗队长们都站好了,楚剑功扫视了一番,默默地把这些人归为三类:真的来练兵的,来投机的,来顶包的。哎,这样一帮人哪。
“西洋战法,首重军纪,站,坐,走,都要有样子,不能懒洋洋的像没骨头的。”楚剑功刚讲了没几句,突然远处传来锣声:“穆中堂,赛中堂驾到。”
穆彰阿一下轿,就对楚剑功抱拳说:“哎呀,来晚了,来晚了,老夫年事已高,起不了早啊。”
楚剑功说道:“不晚不晚,我这边也刚刚把队伍整好,穆中堂说两句吧,勉励一下大家。”
“哎呀,不说不说,我在朝堂上都不说话,千言万当不如一默。”
那你来干嘛?楚剑功想,又对赛尚阿说:“那赛中堂说几句吧。”
“算了算了,兄弟藏拙吧。”
算了,不和你们这些人废话了。楚剑功转头对着旗队长们说:“穆中堂和赛中堂来咱们训练,兄弟们一定要好好表现呐。大家都站直了,双腿并拢,不要乱晃。”
大家还算听话,乖乖的站着,安静了大约一刻钟。这时候,就见呆在一边的家人群里,窜出来一个清俊的小厮,捧着一个水罐,一滋溜就到了队伍里,对着某位旗队长说:“爷,站了这么久,渴了吧,喝口水,去去火。”
那位旗队长谁也不客气,马上散了立正的架子,接过水罐就喝。
边上的那些家人一,嗡的一下就涌了上来,各找各的主子,送水的,递点心的,擦汗扇风的,忙得不亦乐乎。
楚剑功一下子就恼了,虽然我这是应付差事,这也太儿戏了吧,就想叫人把这些家人都打散了,一转念,自己连个亲兵队都没有,军法不知道找谁维持。
锐建营旗队长布忽阔阔大叫:“你们这些废物,真是目无军法。都给老爷滚开,不要让中堂们笑话。”他这是在训斥自己的家人。
楚剑功朝他喊:“布忽阔阔,带着你的家丁,把闲杂人等统统清理出来,那边有棍子,用棍子打。”
布忽阔阔倒也听令,他手下的家丁跟着他,到校场边上去拿棍子。
德兴阿见状,也跟着叫道:“都给老爷滚开!”
折腾了许久,才算重新把队伍安定下来。楚剑功开始训练旗队长们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
忙乎了整整一天。
末了,楚剑功对文祥、肃顺和胜保说道:“今天八旗都统都没到齐,三位能来,真是不易。明天申时,请到舍下一叙。”
西北
楚剑功回到住处,那姐儿早就迎了上来:“老爷,饭已经备下了,老爷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今天在南苑吹了一天的风,校场上土又大,先洗澡吧,”
楚剑功舒服的泡在澡盆里,拿着衣服推门进来:“老爷,左宗棠左大人来了。”
喔,楚剑功赶紧把身体擦干净了,穿上衣服。
“哎呀,季高,还没吃饭吧,一同吃饭。”
左宗棠也不推辞,两人坐下,那姐儿要避开,楚剑功说:“你也坐下吃饭。”
“谢老爷,左大人要不要喝酒。”
“别问,拿酒。”
几个人坐定了以后,左宗棠说道:“院台,我是来向你辞行的。”
“你不是要在京师游学,准备来年的科举吗?”
“不了,林大人给他的朋友,甘陕总督邓廷桢邓大人写了封信,让我去给邓大人做幕僚。”
“啊,你现在就去西北啊,是不是太早了?”楚剑功下意识的说漏了嘴。
“不早了,院台说,往昔中华富强之日,无不掩有西北。宗棠感佩于心,决心去西北做出一番事业。”
“复兴社?”
左宗棠点点头。
“西北那地方呢,各种会道门教层出不穷,你要小心哪。”
“院台的《论八旗之奋斗折》里说得好,帝业皆从长戈出,宗棠决心已下,凡是挡住复兴之路的,一律乱枪打死。”
“不要随便放枪。”楚剑功不赞同的摆摆手,“子弹很贵的。”
“说起子弹,”左宗棠却借机谈另一件事,“西北地方穷苦,用枪的机会却实不少,院台能不能指点一下。”
指点什么?怎么搞枪?楚剑功喝了一口酒:“你等我想想……”
“那姐儿,拿张白纸,再拿一直墨笔来。”楚剑功在纸上边画,便解释:“你,大清西边这个国家,叫做阿富汗,现在英夷正在那里大战。这里是阿富汗的京城,叫做喀布尔,英夷就是在这里苦战。”
“它离我大清多远?”
“从喀布尔往东三百里,就是我大清的喀什葛尔,但中间的路很不好走。”
“院台提到喀布尔,是想让我提防英夷吗?”
“提防当然要提防,但我是说,虽然喀什和喀布尔之间的路非常难走,然而,却比从印度去喀布尔方便多了,我来和英人交涉,争取在喀什办一个兵工厂,而你,要想办法,去喀什。把这个兵工厂控制在手里。”
“院台,这样行得通吗?”
“我不知道。”楚剑功直爽的说,心里在想,瓦罕走廊,另一个时空是用毛驴送过军火的。一切,都要你左宗棠的本事。
左宗棠还是有点不明白,
“去球,干脆把西北的布局重点和你讲清楚,让你少费些冤枉功夫。”楚剑功心想,说道:“别喝酒了,赶紧吃饭,吃完了我们去书房谈。”
在书房里,楚剑功展开一份大清乾坤图,指着地图说道:“西北边境局势复杂,英国人在阿富汗,罗刹人在布哈尔,都在苦战,你迟早要面对双方的压力。虽然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英国人的首要目的是为印度打出一片缓冲,而罗刹人重在夺取土地。”
“所以,联英制俄?”
“应该是这样,但到时候局面变了,要联俄制英也说不定,一切都要当时的情势。”
“这些洋人都靠不住,以宗棠来,打铁还需自身硬。”
“很对。”楚剑功指着地图上说:“西北有三地最为重要,伊犁,迪化和喀什。伊犁有将军,驻兵四千,迪化有都统,下辖兵五千。而喀什最弱,偏偏喀什所在的天山南路,是局势最复杂的。西北偏远,朝廷也帮不上什么忙。一切都要靠你自己。”
“院台,邓大人不一定会让我去喀什。”
“我会给邓制台写封信,称赞你的才能,也说明喀什的重要性。”
“谢院台。”
楚剑功嘱咐说:“到了喀什,便招募民众屯垦,同时发展复兴社,如有阻碍,不要顾忌,以钢克刚,方为王道。以雷霆手段,显菩萨心肠。”左宗棠啊,千万不要有负你后世的英名。
“谢院台指点。”
“至于武器,我这边和英国人交涉,你所购买的兵工厂各种机械,请的技工,都算在一千六百万两白银的采购当中,但你若向英军提供补给,则一定要收钱,或者让英国人提供某些补偿。”
……
“既是军屯,自然也要练兵,我会给你物色,你自己也可以去阿富汗想办法,英军之中,有能力的冒险者不少,只要条件合适,肯定有人来。”
“至于外交……英俄都是庞然大物,不要随便和他们起冲突,如果他们有所野心,你的应对就一个字,拖。等到中原局势稳定,我们再集全国之力,彻底解决边疆问题。”
“院台,你所说的中原局势稳定是什么意思?”
啊,我说漏嘴了。“我是说,等朝廷和英夷交涉的事情忙完了,八旗神机军也练成了。”
左宗棠着地图仔细琢磨:“院台所说的瓦罕走廊,到底靠不靠得住?另外,英夷渗透进来怎么办?”
“我没有去过,我也不知道。”
左宗棠听到这话,面露踌躇之色。楚剑功决心激一激他。
“英夷倒还好说,最难办的却是罗刹。”
“罗刹?”
“罗刹国最开始的时候,也就像……保定那么大,四面皆不靠海。但该国世祖彼得一世有雄才伟略,决心在东西两面都夺取出海口,对外扩张成为罗刹的国策。从此一百五十余年,历十帝,国都两度被焚,北拒瑞典,南平奥斯曼,西征法国,东收西伯利亚。拓地二十万里,力挫普鲁士厉王腓特烈,法国假皇帝拿破仑,终成当世第一大国。”
“罗刹人对我中华,垂涎已久,康熙年间,还和大清打了一仗,近些年来,罗刹人在西疆的外围不断对浩罕和布哈尔用兵,等到时机成熟,他们一定会夺取天山南北。”
“话说回来,喀什的条件虽然艰苦,却比不过罗刹的西伯利亚,罗刹人有句话,鹿走不过的地方,罗刹人可以走过去。所以,天命扩张,事在人为。你在喀什,距离京师六千里,而布哈尔,距离罗刹人的京城也是六千里,只要你比罗刹人更有决心,更有毅力,你就一定能够超过他们的成就,你堂堂中华男儿,自觉不如罗刹野人吗?”
左宗棠一掌拍在地图上,深吸一口气:“当世岂无霍骠尧,蛮夷狄戍,安敢欺我中华无人?”
直隶地区上级队长
左宗棠走了,楚剑功把那姐儿叫过来:“今天我给左宗棠讲的这些话,你要报给皇上。左宗棠去新疆,急需支持啊。”
“是,老爷。”那姐儿应了一声,“老爷,今天把渔买回来了。”
“这么快啊。”
“老爷想,奴婢当然赶快去买。”
楚剑功笑了起来,搂住她说:“今天算了,今天真的有点累。”
“弹琴的那个姑娘,老爷准备什么时候收进房。”
“我还没过人呢,万一很丑怎么办?”
“奴婢过了,是个俊俏妮子。”
你的审美观未必和我一样啊。
“嗯,对了。”那姐儿接着说:“老爷的人缘儿可真好,怡亲王府送了一对翡翠团球过来,说是给老太太活动筋骨用的。”
“我家慈又不在京师,难道还专门把翡翠送到湖北去?这怡亲王是站哪边的,四阿哥还是六阿哥?”
“老爷想多了,怡亲王载垣,虽然亲贵,辈分却很低,是载字辈的,四爷和六爷,都是他的叔叔,有些事情,轮不到他掺和。送东西来的人说,怡亲王年纪小,没吃过苦,练兵的时候,不能天天都到。请老爷多担待。”
原来是为今天没到请罪的。
“那你有没有告诉送东西的人,老爷我好色不好财呢?”
“老爷又没有出去嫖,别人怎么知道老爷好色呢?俗话说得好,酒香也怕巷子深呐。”
“嗯,说道练兵的事情,我请了三位都统明天来家里做客,既然怡亲王送礼来了……这样,你明天派人送个口信,注意,是口信,不要发帖子,将其他五位都统:郑亲王,怡亲王、诚嘉毅勇公景寿、穆荫,还有杜大人的长子杜翰,都请来。”
“都是亲贵子弟,送口信,老爷不怕轻慢了他们?”
“嗯,军中事务,容不得繁文缛节。”
“奴婢只是老爷的家仆,由奴婢派人送信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挺好。”
“老爷说的,奴婢听不懂。”
“去房里等着老爷,老爷跟你解释……”
第二天下午申时,八位直隶地区上级队长居然都按时到了。楚剑功将他们引进厅房,左手一伸:“坐。”
大家刚坐下呢,年仅十八岁的怡亲王载垣就站了起来:“院台,昨日我没有到,着实不该,家母和皇叔都已经训斥过小王,我这就向院台请罪。”
“你错在什么地方啊?”楚剑功这话一说,就听见旁边的穆荫“哼”的一声。
楚剑功没有理他,继续着载垣。再远说道:“这八旗神机军,是为咱们爱新觉罗的天下练的,我身为宗室皇亲,自己都不挂念护卫,怎么还能指望别人卫护我大清的天下。”
边上的郑亲王端华啪啪啪鼓起掌来:“说得好,说来我这铁帽子王真是羞愧啊,楚大人,我借着我这侄儿的口,给您赔罪了。”
“昨天没有到的两位王爷,都请罪了,其他三位都统怎么说?”
诚嘉毅勇公景寿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杜翰悠然自得,而穆荫站起来一拱手:“楚院台,这个正白旗都统,我本来就懒得做,你跟皇上说去吧,把我换了。”说完,他转身要走。
在他身边的兄弟肃顺一把拉住了他:“大哥,向楚院台请罪。”
“老四啊,你……”
肃顺冷冷的盯着他的大哥,他们这一宗,穆荫是主枝,肃顺不过是个庶出的,据说肃顺的母亲还是被抢来的民女,然而,肃顺从小就有跋扈之名,将大宗的一干子弟制得服服帖帖。
穆荫僵了一会儿,向楚剑功一抱拳:“楚院台,我给您赔不是了。”
景寿到穆荫这么做了,就也站起来,一拱手,算是请罪。
杜翰呵呵呵的笑起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楚院台,说实话,八旗神机军本来全都是要旗人来带的,皇上不过是怕汉臣的面子上不好,才加了我这么一号,其实我是个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会打仗,我到了神机军呢,自然要尊楚院台您的军法,这杯茶,算是我给您赔罪了,不过,过一段时间,等神机军不在风头上了,我自然要向皇上请令,让满人来带镶红旗。”杜翰的意思很明显,过段时间他就走,训练是坚决不参加的。
“杜翰林言重了,我楚剑功也不是不晓事的人,谁是铁了心要走的,都请和杜翰林一样,把话说在明里,我是绝不留难。”
穆荫本来想说话,发现肃顺在狠狠地瞪他,便闭了嘴,低下头去。
“那好,杜翰林,令尊我是一向尊敬的。你是诗书世家,自然不愿意来做这些武人的勾当,你且先委屈一下,挂个名,镶红旗的事情,我……”楚剑功沿着桌子扫了一遍,“就由正红旗的文祥一并打理了吧。”
文祥赶紧推辞:“这事儿只有皇上才能定啊。”
楚剑功没有接他的话,自顾自的说道:“好了,其他人都是要留在神机军的,从明天开始,要出早操,,和你们的旗队长一起,每天一万米,嗯,就是每天跑三十里地,跟不上的,我去跟皇上说,把他退出神机军。”
楚剑功转头问怡亲王:“小王爷,每天三十里,你跑得下来么?”
怡亲王满脸发光:“我能跑下来。”
“年纪最小的怡亲王说他能跑下来,各位上级队长们,你们谁比小王爷还差?明天辰时,南苑校场集合点到。迟到的,要么自请退出神机军,要么当众打板子,你们答应吗?”
肃顺和文祥、胜保当即就答应了,郑亲王端华,景寿也扭扭捏捏的答应了,穆荫犹豫了半天,最后一咬牙:“成啊。”
当天晚上,楚剑功今天面见八旗地区上级队长的事情就报到了道光那里。
“好啊,八旗子弟,居然让楚剑功折腾得每天早上起来跑一万米,他还真有两下子。”
“皇上,”穆彰阿在下面答话:“楚剑功也太飞扬跋扈了一些,居然私自召集八旗都统。而且把两红旗都归到文祥麾下。”
“唉……新军咱们谁也没练过,不过要八旗振奋精神,也是需要一个跋扈一些的人来吧,你,穆彰阿,还有赛尚阿,要紧他。兵让他练,但不能让他带,还要注意分寸,不能让能臣寒心。其中关窍,你们可要把握清楚了。两红旗……文祥这孩子我挺喜欢,也精明,就让他带着吧。找个合适的时候,我点化他一下。”
0月25日贵胄天职
八旗神机军的训练已经持续了三天。这三天来,八位都统,二十七位旗队长,每天累得像狗一样,光一个队列,就把他们折腾的够呛。
每天散场之后,楚剑功让大家自愿留下谈心,令他意外的是,八旗都统中居然有一半留下:文祥、胜保、肃顺,以及怡亲王载垣。而二十七位旗队长中,第一天是全留下了,第二天就走了三分之一,这第三天,只有八个人留下来。
“好了,基本可以确定,假使八旗还有救,也就是依靠在场的这些人了。”楚剑功默默地从众人脸上扫过,把他们一个一个记住:三个亲兵营的旗队长布忽阔阔、德兴阿、齐图;镶红旗汉军旗队长孙武安、正白旗汉军旗队长苗人凤、那个猥琐的奴才,替他主子顶班的正黄旗满洲旗队长德福居然也留了下来,实在有些出乎意料。
还有两个人,都是关外八旗和热河八旗补进来的,倒也有几分彪悍气。一个姓范,名铁锡,现在是镶蓝旗的汉军旗队长。另一个叫马千山,据说在镇江会战中立过功,救过奕经的命,还在江宁的溃兵营里见过楚剑功,嗯,他现在是镶蓝旗的蒙古旗队长。
”如果我手上有把机枪,对着他们突突突突,八旗就完了。“楚剑功心里想着,口头却说道:“我们今天,还是继续讲讲,八旗的责任。,昨天说到哪了?”
啪!十八岁的怡亲王载垣一个立正,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报告,昨天说到,八旗要匡扶社稷。”他的脸上,满是兴奋地红光。辫子在脑后一甩一甩的。
“小王爷,你是进过上书房读书的人,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圣人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学过吧。”
“是,学过,家国天下,养小性以致大成。”
“可是对你们八旗来说,家与国,有何区别。国事就是你们的家事吧。”
他这么一问,怡亲王载垣愣住了。如果年纪较大的郑亲王端华听到这话,肯定掉头就走。作为皇帝的同族,天生就有篡位的嫌疑,要是被政敌利用,那可不大妙。
但怡亲王载垣只有十八岁,敏锐性还没有那么高,他只是觉得不对劲。肃顺在一旁阴冷的着,胜保说道:“楚院台……”他想把话题岔开,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不用忌讳。”楚剑功笑了起来:“我和皇上也这么说过,皇上也同意,八旗子弟,要多担当些责任,这才有了神机军。”
你跟皇上说是一回事,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说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众人腹诽着。
楚剑功可不知道众人在想什么,他自顾自的讲下去:“所以,皇上对诸君寄予厚望,值此千年变局之际,神机军当挺身而出。切不可畏畏缩缩,更不能事不关己,明哲保身。我当日对皇上说,如果八旗不能振作,大清也就没希望了,皇上当即称赞我是直臣。可见,皇上是深知这一点的,也对神机军寄予厚望。”
“院台,既然是军队,自然是杀敌报国,惩戒叛逆,院台莫非还有它指。”
“没有什么,尊皇攘夷而已,我在《八旗之奋斗折》中都写清楚了。”
“不错,院台就是让我们振奋精神,”怡亲王载垣又站了起来,“我等世受皇恩,自当赴汤蹈火,匡扶社稷。”
勇敢地少年啊,为了爱与正义,快去创造奇迹。楚剑功心里默默地唱着,说道:“小王爷说得好,那我问你,如果有奸臣,和你捣乱怎么办?如果有懵懂老朽,饱食终日,昏昏然不知其可,却占着朝堂的高位,该怎么办。”
“那我们都去太庙磕头。让皇上到我们的诚心。”
楚剑功笑着问:“那要是反对的人也去磕头呢?”
“院台你是说……”
“我举个例子啊。就是这开埠,人人都把去通商口岸当做事鬼,那么,比如说,将来我们神机军引入洋教官,洋人,到京城里来,那反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了,那些反对的,都去太庙磕头,你算算,是他们人多还是你们人多?”
肃顺说道:“力行革新,就当把大权抓到手里,凡是反对的,统统关到宗人府去。”
有点上道了,楚剑功继续说:“要是皇上袒护他们呢?”
“我们就去太庙磕头。”
怎么又绕回来了,楚剑功想,算了,也不急在一时,过于急迫,相反不好。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星星都出来了,大家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大家一起从屋子里出来,随口闲聊,载垣指着天上说:“,北斗星。”
楚剑功决定逗一逗他:“北斗七星君你都认识吗?”
“认识。天枢位北斗第一阳明贪狼星君,天璇位北斗第二精巨门星君,天玑位北斗第三真人禄存星君,天权位北斗第四玄冥文曲星君,玉衡位北斗第五丹元廉贞星君,开阳位北斗第六北极武曲星君,摇光位北斗第七天关破军星君。”
“小王爷学过啊。”
德福在一旁凑趣道:“话说,除去根本不来的杜翰林,您们七个都统,每人都对应一颗北斗星,保着中天紫微北极太皇大帝,也就是当今皇上。”
“那小王爷,你是哪颗星呢。”
“我年龄最小,就选第七天关破军星吧。”
“破军星啊。”楚剑功突然很恶意的想到一件事,于是说道:“破军星非大劫不亮,非革新不亮。此星一旦发光,就意味着要鼎力革新,小王爷出掌神机军正黄旗,为八旗贵胄,变革求新的重担,注定要压在你的身上,破军星,倒也恰如其分。”
楚剑功到载垣不说话,就接着说:“话说破军星有一股王霸之气,凡是靠近他的敌人,都会变成白痴。这样,你从此战无不胜。没有武器有人给你送来,没有妹子人家自己跑来。”
楚剑功说完,盯着怡亲王载垣,心里催促着:“快,左拳紧握,右手指天,眼含热泪,大喊‘破军星,你真的是我的将星吗?’”
谁知到载垣扭头对着楚剑功,正色说道:“我知道楚院台根本不信这些,也请不要拿这些来诓我。我受皇恩出掌正黄旗,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想我八旗先祖,抚蒙古,灭闯逆,破南明,平三藩,收台湾,三定准格尔,一统前后藏,皆靠将士用命,上下同心。而绝非什么王霸之气。院台戏谑我不要紧,却小视的天下英雄。”他这段话一说,长身负手而立,居然有一股英气勃然而出。
“我真是失败啊,星运论连八旗子弟都糊弄不了,实在愧对先贤,”楚剑功心里懊悔着,“以后再也不说这么傻缺的话了”
月2日危机
“不知道领头出使英夷的人选,中堂决定了没有。”楚剑功问耆英。
前几日楚剑功上了条陈,基本选定了郭嵩焘为驻英国公使,李鸿章为采办专使。楚剑功接着在条陈建议说:此次出使事关重大,郭嵩焘和李鸿章品级低小,需要再派出一位大员,统领全局。
耆英沉吟了半晌,捋了捋胡子:“再议吧。”
“我还要着神机军那边的训练,先告辞了。”楚剑功退了出去,耆英长舒了一口气——终于又混过去了。领头出使这件事情,不用说,应该是总理万国事务衙门的总办和会办之一,也就是隆文或者耆英来做,但两人都不愿意去“事鬼”,万一楚剑功捅到皇帝那里,还真不好交代。
楚剑功不管耆英怎么想的,他直奔南苑校场。
经过十余天的艰苦练习,七位都统,二十七位旗队长,终于学会了基本的队列。他们开始了正步的学习。现在是打基本功,金鸡独立。楚剑功一般放任他们自行练习,偷懒耍滑的,他一概当做没有见。
他正和赛尚阿躲在一边的小屋子里喝茶聊天,突然,一骑快马冲到校场里来,马上的人被领到到了楚剑功跟前,喊道:“皇上有令,楚剑功速速到军机处,有要事相商。”楚剑功于是向赛尚阿请示了一下,随后,他骑马来到军机处。
道光平时不来军机处,今天却坐在大堂正中,楚剑功进去,行了礼,道光递给他一份奏折,楚剑功打开一,原来是《英夷入城肇事折》
“自道光二十二年与英吉利议和,许购买货物一千六百万两白银,定和约,五口通商。于是本月英国公使格莱斯顿到澳门,照会臣两广总督徐广缙并通商善后使李颖修,欲入城来往。此议兴,粤民大哗,振
臂一呼,汹汹聚数万人。于入城庆典当日,尽掷砖石,夷落荒而走。……”
楚剑功心想:反入城运动爆发了。李颖修难道没有处理吗?
道光见他把奏折完,就又递给楚剑功一份奏折,是广东按察使兼通商善后使李颖修写来的。主要阐述了按照条约,应该重开商馆,允许英夷入城的理由。同时,也叙述了广州民众的反对情绪。第三,李颖修转交了英国公使格莱斯顿的抗议信,信中指摘两广总督徐广缙恶意拖延,阻碍合约的执行,广东巡抚怡良,也完全不管不问。最后,李颖修提醒说,第一个公使馆开在上海,朝廷应该派人道贺。
第三份奏折是广东将军阿精阿写来了,里面说了两件事:
第一,是英夷已经在澳门驻军一团,而且英夷威胁说,要再调大兵来战。
第二件事,就比较蹊跷了。阿精阿告状说:广东提督陆达,拒不接受自己的命令,既不让虎门炮台备战,又不让朱雀军出营支援,而且极其跋扈,根本不把他这个广州将军放在眼里。
“楚剑功,你有何见解?”道光问。
“事发突然,臣一时也没有什么主意。”
“那你先退下吧。”
楚剑功退下,他却不知道,道光在他退下之后,又接着问在座的军机大臣们:“对阿精阿的夹片,你们怎么啊?”
原来,阿精阿随着奏折,还夹有一篇密奏,里面说了他想借这个机会,收取朱雀军,被陆达顶了回来。阿精阿在折子里说:“朱雀军自陆达以下,飞扬跋扈,桀骜不驯,久而久之,必成藩镇,为朝廷大患。广东臬台李颖修肆意纵容,姑息养奸。”
“陆达想做藩镇,要逼着朕做唐宪宗吗?”他这是说的唐宪宗平藩镇的典故
边上伺候的太监曹蕉不由得身上一寒。
军机大臣何汝霖接口道:“不知何人可为李塑?”
“朱雀军为本朝最强,而且广州距京师万里之遥,不知道要派哪一支军去,莫不是穆大人的神机军吗?”
“好了好了,别说这么远,朱雀军还没到蔡州那一步,从阿精阿的奏折来,陆达只是跋扈而已。”
“当初就不该留着朱雀军,如果早早遣散,何来这种苦恼。”
“遣散朱雀军,澳门的英夷怎么办?”
道光长叹了一口气:“说来说去,都是英夷惹出来的麻烦,好了,朕要回去歇息了,你们几个商量定了,报个章程上来。”
那太监曹蕉随着道光回宫,突然听到曹蕉轻轻说道:“这英夷真是麻烦。”
“皇上,休要为化外的野人气坏了身子。”
“你说,这化外野人怎么就这么厉害呢,将我大清八旗打得溃不成军。”
“国家大事,做奴才的不敢多言。不过奴才说句实话,八旗在康熙爷的时候,就很少出征了,兵不战则惰。皇上还是要参着祖宗的法子,重新练兵才行。”
“说起练兵,我倒想起个事情来,朱雀军是楚剑功练的,现在已经这么跋扈,如果神机军也让楚剑功练,在这京师根本之地……”
“皇上,八旗绝无可能跟着楚剑功造反,八旗都是皇上的自己人哪。”
“好了,国家大事,不是你该插嘴的。”
在军机处,几位中堂大人们也在商量。
“阿精阿真是个废物,这么久了,还没有收取朱雀军。”
“收取军队这事呢,一定要有威望才行,阿精阿在广东,一直养尊处优,百事不问,朱雀军不听他招呼,也是人之常情。”
“广东的几位大员,真是没有成器的,徐广缙又惹动英夷发来照会,怡良也不着点。广东的局面,根本无人支撑。”
“李颖修如何?”
“他不行,行商出身,没有功名,又还年轻,让他独掌广东,成何体统?”
祁俞藻总结说:“话头还是说回来,目前三件事,一、和好英夷,这件事可以交给李颖修去办,二、徐广缙不再适合担任两广总督,要找个能办交涉的去广东接制台。第三,就是找个有威望,有手腕的,收取朱雀军。”
潘世恩插嘴道:“难道又让楚剑功回广东去?”
“不可,”穆彰阿连连摆手:“难道你忘了当初为什么让楚剑功来京师?”
兼着总理衙门的隆文也来插一脚:“还有出使英夷的主管大臣,也要尽快定下来。”
月4日人选
楚剑功不知道各位军机大臣们在商量什么,他还是照常带着七位都统二十七位旗队长每天训练。每天早上的一万米跑,让出身不同,地位尊卑有异的旗队长们开始互相认同为自己人。他们每天唱着《同期的百合》出发,唱着《同期的百合》归来,
您與我是同期的百合
同在神机军的庭院開放
若覺悟花之開而謝
美麗的花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