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欢颜的短刃已经到了手上,陆彦扬也把谢云翔放到地上,一只手按在腰间的软鞭上。
三人蓄势待发地等着那队人马过来,结果身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转头去看,竟是御林军过来了。
两队人马在街心相遇,双方都是全副武装,御林军这边最前面还有一辆马车。
两队人马的中间,夹着陆欢颜三人。
大街上的百姓早就吓得四下散开,街旁的商铺更是关上了门,生怕惹祸上身。
陆彦扬认出为首的正是御林军统领薛正,虽然只是点头之交,但也算是正直,而且他身为御林军统领,一向只以皇上马首是瞻,这让他在朝中颇得了些敬重。
陆彦扬把谢云翔拉到身后,示意陆欢颜稍安勿躁,自己上前一步,对着御林军这边为首的一人抱拳道:“薛统领,别来无恙。”
御林军统领薛正,年近不惑,却是一点也不显老态,他见陆彦扬打招呼,也堆起了笑容,甩镫离鞍,还礼道:“原来是陆世子,这是要去哪?”
陆彦扬笑道:“往豫王府一趟。”
从陆家到豫王府走这里倒也没什么问题,薛正笑了笑:“令妹与豫王殿下结亲,还未及恭喜。真是好福气,好福气啊,哈哈!”
陆彦扬矜持地笑笑:“薛统领这是上哪?”
薛正“哦”了一声,转头指了指那辆马车,低声道:“宫里的贵人出门,本将陪同。”
陆彦扬看了看那辆马车,知道自己不便多问,便道:“如此,就不打扰薛统领了。”
看着二人分开各自要走,刘安尖着嗓子喊道:“慢着!”
众人看向刘安,见他提着刀快步走到三人面前,指着陆彦扬身后的谢云翔:“陆世子,你身后这位公子看起来身体不好,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呢?”
陆彦扬冷冷地看了刘安一眼,道:“你又是何人,这么跟本世子说话,你家主子也端的是个没有教养的玩意儿!”
刘安气的瞪眼,冷哼一声抱拳道:“陆世子,咱家晋王府刘安。您对我家主子不敬,就当您不知者不怪。可咱家还是得劝您一句,从天牢劫持犯人,可是要连坐的!”
陆彦扬没好气道:“你这奴才,一上来就满嘴的胡沁,晋王很了不起吗?本世子倒要看看,我这趟去豫王府,有谁敢拦着!”
“谢云翔!”刘安的公鹅嗓尖哑刺耳,“你以为躲得了吗?”
薛正皱着眉头插话道:“陈公公,如果末将没有听错的话,您这叫的是靖安王世子的名讳,是也不是?”
刘安点点头:“薛统领来得正好,帮咱家把人拿下,回头晋王定有重赏!”说着就挥手,他身后的侍卫们就要行动。
薛正却上前一步,挡在刘安和陆彦扬三人中间,拱手道:“公公莫急,敢问您怎么知道这位公子就是谢世子?还有,谢世子犯了什么事,什么时候被关进了天牢的?末将兄长负责正在负责京畿防卫的鲁将军麾下做偏将,怎么末将从未听说谢家出了这么大的事?”
刘安一时有些语塞,东宫的事消息封锁的很严密,谢云翔也是秘密被抓起来的,只一天的功夫,太子还没有机会见到皇帝当面陈述,自然不能对外大肆张扬。
这也是为什么北堂昭会派人来抓谢云翔,太子根本不能出面。
陆欢颜眼珠转了转,北堂昭这是想干嘛?他可不是让人当枪使的人,怎么会抢着来帮太子当这个出头的椽子,这里面肯定是有她不知道的天大的好处。
那么太子如今的处境,北堂昭又在指望什么呢?
陆欢颜垂头细细思索,却听身边的谢云翔低声说了两个字:“科举。”
陆欢颜眼前一亮,果然,太子答应北堂昭让他做本届会试的主考吗!
唇角溢出冷笑,太子果然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
刘安搪塞了两句,薛正竟然怎么都不肯让步。
终于刘安被逼急了,怒道:“他冒犯了太子,自然是死罪。太子是一国储君,处置一个臣子有什么不行?”
薛正一愣,谢家不是太子妃的娘家吗?谢云翔怎么会得罪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