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腾空而起,她将脸埋在他胸前,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周围景致迅速往后倒退,她紧紧揪着他衣襟,嘴唇咬出血来。
洛长平听到声音抬头,看到的却是沈初的身影,并且关上了窗,她绞了绞手帕,犹豫着要不要上去看看,上一次酒馆一别后,她便再未见过他,气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消了,眼下见他似乎又和洛长然在一起,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做什么,怒气顷刻间翻涌而起,且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来势汹汹。洛长然叫自己是在炫耀吗?一定是的!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她绝不容许他们旧情复燃。
想到这里,急忙调转方向进了天香楼,上到二楼,很容易便找到他。
屋门大开,他狼狈的坐在地上,衣领半敞,露出胸前大片肌肤,染了淡淡的红色,顺着脖子往上,直蔓延到耳根后面。
“沈公子,你怎么了?”洛长平惊慌的跑进去,对上他迷离的眼神,心头一跳,没来由的燥热不安。
“你没事吧?”注意到他衣衫不整,洛长平微红了脸,撇开头不敢看他。
忽然被他拉了下,身子不由自主往后跌进他怀里,洛长平心里突突直跳,陷进他的双眸中无法自拔。
他的头缓缓低下来,洛长平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他,并非以往温润疏离的样子,他的眼中只有她,目光火热,带着诱人气息,她只觉得整颗心都在颤抖,喜欢的不得了,手指轻轻在他唇上点了下。
沈初手臂收紧,头埋进了她脖颈之中,洛长平闭上眼睛,用力回抱住他。
“你们什么人,为何在我屋里?”门口响起一道声音。
沈初迷蒙着眼看过去,是个肥胖男人,怀着搂着个娇小女子,脑子里有一瞬间的清醒,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不对,这不是自己的房间,方才看到阿然,想跟她说话,好像随便进了一间,阿然,阿然在哪里……
怀中娇软的身躯微微动了下,他低头,女子动人的面容来回晃动,渐渐与记忆中的模样融合在了一起,“阿然……”
“完了,白准备了……”门口的胖男人自言自语,懊恼的捶捶头,撇了屋里的两人一眼,贼兮兮笑了声,“便宜你们了,”然后贴心的帮他们关上了门。
洛长然泡在冷水里,体中热意缓缓褪去,神智也逐渐清明,睁开眼睛,陆陌寒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整个人呆住。
怎么回事?脑子里飞速转动,怎么也想不起来从天香楼出来发生了何事,自己怎么会光溜溜的坐在冷水里,陆陌寒又为何在这里?
两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说话,洛长然逐渐感觉到冷意,缩了缩肩膀,刚要开口,忽然被他提了起来。
下一瞬被什么卷住,整个人被他从浴桶中扛了出去,头发上的水顺着他脖子流下去,洛长然欲哭无泪,“陆陌寒,我自己走。”
没有回应,陆陌寒一路将她抗进屋里,放在床上,然后盖好棉被,坐在旁边真诚的看她。
洛长然面红耳赤,撇过头看向里侧,“陆陌寒,你别看我。”
他眼中闪过迷茫,思索了一瞬,往前挪了挪,继续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洛长然想将被子往上拉盖住自己,奈何手被卷在床单之中,动弹不得,只得使劲往下缩。
稍见成效时,逐月从外面进来,洛长然大松口气,急忙叫她过来询问怎么回事。
她满脸后怕,“姑娘,你怎么会中了迷药?那药可是有催情的功效,若非三公子,你……”
难怪一进去就觉得那味道不对劲,是沈初准备的吗?洛长然不太敢相信,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可转念一想他连自己都能杀了,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
“那我现在……”
“姑娘放心,方才三公子强抓了胡太医来为你诊脉,他说你中的是很普遍的催情迷烟,对身体没有太大伤害,应是嫌麻烦不想配解药,就让你在冷水里泡一泡,说比配解药快……”
什么太医,一点责任心都没有,洛长然腹徘了几句,听到逐月说长公主已经派人去查此事了,疑惑的抬头,“大嫂怎么会知道?”
“三公子疯了一样冲进来,满院子找胡太医,长公主闻声而来,自然就知道了……”
洛长然唔了声,心中变得柔软,陆陌寒怕是吓坏了吧,想摸摸他的脸宽慰几句,手半天拔不出来,只好笑了笑,“我没事了,你别担心了。”
陆陌寒眼中闪过后怕之色,还夹杂着几缕自责,俯下身子抱住她。
洛长然震惊的看着他,他居然也会害怕吗?害怕自己受到伤害?害怕没有保护好自己?
说不出的感觉,千言万语涌到嘴边皆化为温柔的笑意,洛长然脸颊蹭了蹭他头顶,“陌寒,谢谢你。”
陆陌寒此刻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以后再也不吃包子了。
逐月轻咳了声,嘱咐洛长然好好休息准备出去,转身想起来什么,又回过头道:“我帮姑娘换上里衣吧,这样裹着定然不舒服。”
洛长然怔楞了片刻,浑身一热,抱着一丝侥幸问她,“是你将我弄进浴桶里的吧?”
逐月神色复杂的瞄了眼陆陌寒,轻轻摇头,“不是,是三公子。”
洛长然侧过身,努力平静的道:“陆陌寒,你出去吧。”
他松开手站起来,满脸不情愿。
洛长然不敢与他对视,闭上眼睛,“逐月,帮忙将被子往上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