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岩枫摇了摇头,然后对梁温乐道:“这样吧,你先带我去存放课桌椅的那间仓库看一看!”
“好,好,不过仓库钥匙不在我身上,是葛校长亲自保管的呢!”梁温乐说道。
“那把老葛也叫过来!”时岩枫道。
“好好,我马上去叫!”梁温乐急急忙忙就走了出去。
时岩枫站在门口等着,梁温乐一走,李雷和黄铁成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李雷问道:“枫子哥,怎么回事啊?”
时岩枫就将情况简单提及,两人都气愤不已。李雷骂道:“早就知道那个董思贵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枫子哥,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把他给抓起来!”
时岩枫想了想,说道:“先去看看课桌椅和施工现场吧,抓人的事情不急明天也成!”反正,大半夜的,天寒地冻,那个董思贵也跑不了。再说,即便对方收到消息,恐怕也不一定跑,对方这么肆无忌惮,连葛兴民都不敢多说什么,想来,后台不小吧?时岩枫冷笑了一声。
很快,葛兴民就慌慌张张跑了过来,身后,跟着梁温乐。
“乡长,我,我……”
葛兴民一脸惭愧,想解释,时岩枫摆了摆手,道:“先去仓库吧!看看那些课桌椅都是什么样的品质!”
“……诶~,好!”葛兴民抹了一把汗,只得拿着钥匙,带着几人往那间仓库走去。
来到仓库,打开门,黑漆漆的,不过梁温乐这个人心思比较细腻,早就准备了手电筒,这时候就掏了出来,给时岩枫照明。
时岩枫走了进去,里面布满了灰尘,随意拿过一张课桌,很轻,一只手就轻轻提了起来,放在地上,用劲按了按,又前后左右摇了摇,果然,像装了弹簧,又如软脚虾,摇晃得厉害,嘎吱嘎吱。
时岩枫摇了摇头,又随意取过一把椅子,放在空地上,冲李雷道:“雷子,你坐上去试试!”
李雷就走了过去,屁股一蹲,往上就坐,结果才动了几下身子,就“咔嚓”一下,尼玛,李雷把椅子坐塌了,一屁股倒在了地上。
“吗的个巴子,这是什么破椅子!”李雷拍了拍屁股,生气地大骂。
场面有些滑稽,但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笑。
“乡长,我,我向您检讨!”葛兴民见机快,知道事情瞒不住了,立马认错,他没有收过董思贵的钱,最多是个知情不报,以前虽然向董家借过钱,但那是以前的事,自己也会还给他的,一码归一码。葛兴民这时候也略微后悔,当时怎么不硬气一些。
原来,当时,葛兴民发现问题后,自然第一时间去责问董思贵了,但是董思贵却翻脸了,言道若是敢举报他,就让葛兴民马上还钱!不还就带人去拆了他家房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葛兴民一时之间拿不出钱来,十分为难,只好羞愤离开了。
“检讨自然是要检讨,回头好好写一份检查,讲明事情经过,交到乡里面去!”时岩枫沉着脸说道,见葛兴民满脸羞愧,似乎真的知错了,不像作伪,也就先不难为他了,这个人,可能人品没问题,就是处事原则有问题,老好人,xing子软!当校长恐怕不合适,回头另外找个人过来。
时岩枫又重新随即抽检了几张课桌椅,发现十张里面,几乎有五六张都有问题,都是那种不经用的,即便是小孩子,重量轻,但也用不了几回就会坏啊,价钱一样,谁家买家具不希望买个结实的用个十年八年啊!
“我们再去教室里看看大梁和墙面!”时岩枫说着,一挥手,当先朝外面走去。
葛兴民在后面锁好门之后,又急急忙忙追赶了上来,然后,带着大家去教室。
晚上,这里并没有施工,几人借着手电筒的光芒,进了最近的一间教室,时岩枫用灯光照了照,大梁十分粗大,但是,看木质,果然是杨树,杨树与杉树的价格差了好几倍呢,不用说,这个差价又被董思贵给吃了进去!
然后,他仔细检查了一下崭新的墙面,墙面白倒是很白,但是,时岩枫拿起一块小碎瓦片,在墙面上划了几道之后,立马真相就露了出来,原来,这漂亮的墙面只有外面薄薄的一层才是石灰,里面都是泥灰巴涂上去的,厚厚的一层泥灰,一划开,粉末四溅,这种墙面十分不耐用,过不了多久,比如雨水侵蚀,就会很快剥落,以前只有那种很穷的人家里,买不起石灰,才用泥涂在上面。
合同里要求的是特定比例的掺水泥、黄沙的白石灰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