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庄涧微微颔首间,已有人将一包鼓鼓囊囊的东西递了过来。
沈遥华接过沉甸甸的褡裢,对着递东西的少年启齿一笑道了声谢,结果人家垂着眼避开了她的目光,刷一下站到了庄涧身后。
沈遥华奇怪的挑了挑眉,随手扯开褡裢上的细绳,霎时间便被其中的金玉宝石的光芒迷了眼,站她对面许半仙也忍不住眯起了老眼。
沈遥华伸手在褡裢中搅动了一阵,没发现有银子便将褡裢递了回去,笑呵呵看了许半仙一眼道:“我不要这些,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可不想走不出这墨中城。”
“那姑娘想要什么?”
庄涧微一颔首,身后的少年立刻上前接过了褡裢,转眼间又退回原位。
沈遥华莫明其妙叹了口气,脸色有些不大自然的说道:“我想和我的同伴在贵庄借住一晚,不知方不方便。”
其实不是她想留,是轩辕渡让她留,说什么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什么什么的,反正她不是很明白,轩辕渡也没好好跟她解释,只让她乖乖照做就是了。
庄涧很爽快的便答应了,这时拿纸笔的人到了,许半仙借着灯笼的光龙飞凤舞的写了张药方,嘱咐了几句便要告辞。
“区区薄礼,还望先生莫要嫌弃。”
送纸笔来的青年男子同时还拿了一个小褡裢,看起来鼓鼓囊囊与给沈遥华那只差不多,但从外凸的形状中能看出非珠玉之物,不是金锭便是银锭,看起来也有百两之多。
许半仙淡淡看了一眼,拱了拱手道:“举手之劳不须挂齿,公子该谢的是这位小姑娘才是,老夫告辞。”
许半仙转身潇洒的走了,沈遥华摸着下巴一直看着许半仙潇洒的背影,在意念中对轩辕渡说道:“我觉得这老头挺好的呀,送上门的钱都不要,哪像咱们啊,要这要那的还非要在人家院子里赖由一宿。”
什么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都是轩辕渡说的,听了沈遥华的话轩辕渡冷笑了一声道:“你怎知他不是嫌少不屑取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凑巧在小公子支撑不住时出现,又对邪物那么了解,不用说我,就是主人恐怕也产生怀疑,便是你不提,他也会请你留下的,与其如此还不如你主动提起,说不定能让他多承你一分情。”
“我要他承我情干啥?”
沈遥华不解归不解,还是听话的去找其他弟子,与她同去的是那个挺英武的少年,看起来十七八的样子,人长的也好看,就是不爱说话,一路上一直板着张脸,跟柳鸳儿一样,像全天下都欠他们钱似的。
想到此处,沈遥华忍不住一笑,又有些遗憾柳鸳儿没有同来,否则两个人站在一起,那脸色能让整个墨中人看一眼便回味一年的了。
顺利接回了弟子,顺利回到庄园,少年按沈遥华的要求将弟子们安排在同一院中,正房和左右厢房各睡三人,屋内大床睡两人绰绰有余,其余的轮番守夜。
弟子们刚听完沈遥华的交待,丰盛的饭菜便送进了花厅,饥渴交加的弟子霎时间便将疑虑抛诸脑后,各自风卷残云起来。吃完了饭,有人又送来了各色鲜果和热汤热水,弟子们可以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睡在香喷喷的高床软枕之上。
沈遥华这时正在一间幽暗的书房内与庄涧喝茶,人家坐也优雅,姿也优雅,啜茗无声,十足的端雅君子。
在沈遥华去带回弟子的时候,庄涧修整了仪容,换了玄色轻袍,微湿的发松松系在脑后,淡淡然坐在桌前,浑沉的气势中便带了三分雍容三分随意,让他看起来不是那般难以接近。
他出乎沈遥华意料的年青好看,胡子一刮,发式一整,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原本沈遥华可是差点将他当成大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