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莉娅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油锅里,浑身上下没有哪里不疼的。
她迷迷糊糊地,想要挣扎着坐起身来,但是努力了好多次,都没能办到。
我这是怎么了?在做梦吗?
她脑海里忽然飘过很多断断续续地思维,每个想法好像互相之间都没什么关系,自己就像是陷入了深沉的梦魇,明知道在梦里,却怎么都醒不过来。
隐约之间,她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
一朵雪花在眼前飘过,艾瑞莉娅恍惚了一下,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坐在道场边上,呆呆地看着父亲挥汗如雨地练剑。
“父亲,这么巨大的剑,用起来不是很不方便吗?”她听到自己稚嫩的声音在发问。
父亲停下来,拄着剑,微微喘气,笑着回答道:“你用蛮力,想要去控制它,自然觉得重。要学着放手,剑就能随心所动,如臂指使了。”
“哦。”艾瑞莉娅愣愣地点点头,其实一点都没有听懂。
眼前忽然一花,方才熟悉的道场不见了,自己正站在修道院阴暗的角落里,看着庭院中间,衰老的父亲正尽情地舞着剑。
一股股情绪在内心深处盘旋着,她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当时在想些什么,但是父亲舞剑的身姿,却牢牢地印在了自己的记忆力。
头脑又是一阵恍惚,她忽然发现自己趴在地上,被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衣甲的士兵死死地踩在脚下。
“普雷希典破了!冲锋!”她听到耳边有人在大吼大叫,“烧杀他们,劫掠他们!士兵们,狂欢吧!”
艾瑞莉娅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物体,像是自己的剑。
就在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漂浮了起来,眼前一个个地闪过熟悉或是陌生的脸孔:笑得一脸二货样的小狗,平静地闭着眼的父亲,死不瞑目的长老,一脸杀气的士兵……
最后,这些脸都模糊了,线条扭曲、融合,最终化成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奇怪的人,手里拿着一把狰狞的剑,背后像是一道披风,又像是一对翅膀。
那人似有所觉地扭过头来,猝不及防地,一剑刺向了艾瑞莉娅。
艾瑞莉娅猛然睁开眼,刚刚惊险的一幕消失得无影无踪,映入眼帘的是索拉卡关切的脸。
自己是在做梦?
艾瑞莉娅惊魂未定地喘着气,耳边似乎还残留着那个怪人的笑声。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要是对上那个怪人,自己怕是一招都挡不住。
不过大概只是噩梦吧?
艾瑞莉娅扭头看了一圈四周,噩梦渐渐地从她的脑海中淡去。
自己正躺在索拉卡的怀抱里,一道柔和的暖流从对方的手里流入自己体内。身旁是那只小黑狗,正着急地叫着:“你没事吧?身子疼不疼?头晕不晕?……”
索拉卡看不过去,喝止了小黑:“你悠着点,一句句问。有我在呢,怎么会有事?”
艾瑞莉娅这才感受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