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轻弦都忍不住笑出声,忍不住翻开手腕观看皮肤上覆盖于黑色樱花之上的符文图案。
更是忍不住解开被布包裹着的白色锯齿匕首。
锋与刃之间带着三层凹槽,这个插进皮肉里绝对可以让鲜血如涌泉直至干涸。
亮银倒映着自己扭曲的脸。
只是在匕首倒映才扭曲的,轻弦觉得自己笑的很自然很正常。
不过与他擦身而过的行人都是后怕着远远躲开。
轻弦可不会注意这些,他已经沉迷在匕首的锯齿上面了,近十寸的匕首布满了同样带着凹槽的锯齿。
锋利,可以很轻松的切开喉管,切断脊柱吧?
很漂亮,很轻巧,这比起背后曾经被折断过的黑羽剑好多了。
轻轻抚摸,良久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怀中,放下袖子把带有符文的手腕掩盖,轻弦抬起头深呼吸一下。
久违的感觉,心中的激动让他在颤抖着,每一次擦肩而过,每一次脚尖点地轻弦都会明白,更近了一步。
他相信,在今天晚上,他割开星瞳喉管的那一刻这些怨恨都会像雨过残留的肮脏积水被烈阳烤干。
然后变得洁净,那烈阳就如同现在把自己变得有些燥热的阳光一样漂亮。
尽管这具躯体的疲惫与苦累正在困扰着自己,但现在精神饱满。
这个就够了,等到那七色双瞳之中是惊愕恐惧时,等到自己穿上了狐里做成的长袍时,等到自己当年戳穿那妖邪之刃用谎话织成的阴谋密网时。
会更加愉悦,只有把这些都完成了,才能继续下去原来的事情。
西式旅馆里,轻弦面色平静的走进去,他脚下故意踏出比别人更加沉重的步伐,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众人,他回来了。
只不过他不会告诉他们,他回来要做些什么事情而已。
之前在日初之时在场的那几个人看向轻弦的眼神,敌视且带着淡淡的恐惧,玛丽看着轻弦直直向她走过去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在前台站立,舔舔嘴唇、脑袋不自觉想要转向别处但害怕轻弦发怒,也不敢和他对视,眼神始终看着轻弦的胸膛上。
直到轻弦走近她才抬起头做了一个职业性的微笑,全然没有今天早上想要泡轻弦的意思。
当然,“今天早上”这个定论只是存在于她,或者说,除了轻弦之外所有人的“今天早上”。
而不是轻弦的……
“嘿玛丽,上午好。”
轻弦微微一笑,靠在前台上打招呼。
虽然看见轻弦的不同于早上的笑容有些吃惊,但玛丽还是有些被吓得拘谨,只是把刚才职业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一些,只是一些而已。
“哦,关于今天早上的事情,那是一个不必要记起提起的误会而已,不置可否,对了你看到我的女伴了吗?”
脸上带着歉意,轻弦笑道。
“唔,轻弦先生,你刚离开的时候她就摸索着下来了,然后我把你的话原封不动的传给她,然后我亲自送她回去,就这样,没别的了。”
玛丽喉咙蠕动一下,缓缓说道。
“那可真是非常感谢了,你可真是可靠,还有今天早上你的信息可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呢,真的是非常感谢。”
轻弦笑着,语气非常客气,一连几个恭维的话让玛丽有些懵,这又是换了一个人?
只能腼腆的笑着,经历过早晨的冲突,玛丽可不敢再逗这个反复无常的艾欧尼亚人了。
总之还是谨慎吧,以后可不能总是瞎逗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