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山，余雨沫和余雨萌的老家。

一家早餐店里，孙瑶见到了余雨沫。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谁都没有开口，气氛很古怪。

“李政怎么了？”最终还是余雨沫先开口了。

“在狼图腾解散的那天，他带着全家人去波兰了，全部入了波兰的国籍。简单来说就是叛国了。”孙瑶感受着南方早晨的湿冷，组织着语言慢慢的说到。

“呵，叛国。”余雨沫嗤笑了一声：“一个，本应该拿冠军拿到手软的人，去一个可以让他拿到冠军的地方重新开始，这也叫叛国吗？你的国家可真够廉价的。”

“余雨沫！就事论事，一码归一码。从狼图腾的立场上，我们确实做的不对。但从电竞总局的立场上，无可厚非。”孙瑶调整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表现的不那么暴躁。

“让我想想，电竞选手战略资源保护，是在电竞总局上台的那天施行的吧？”余雨沫喝着豆浆，慢慢地说着：“然而李政在电竞总局上台前就离开了，所以你们无能为力。现在又想到了我的老板，怎么，想要我的老板，帮你们把李政叫回来？”

“我不知道。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孙瑶回答到。

“哈哈哈，我的老板啊，真像一块破抹布，你们用着是不是特别顺手？用完了就丢在角落，想用了就招招手。真是伟大！”余雨沫说着说着眼泪落了下来，话语中透着无限的悲凉。

孙瑶看着余雨沫，拿出两张纸巾递给了她：“你过了，别钻牛角尖了。”

“不，不，我很好。”余雨沫抽着鼻子，轻轻的抹掉了自己的泪水：“我现在特别想做一件事情，当你的局长和我的老板坐在一起谈话的时候，我把父子的事情说出来，你说那个场面会怎么样？”

“别说傻话了，你不会的。”孙瑶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

孙瑶快五十了，比余雨沫整整大了两轮，她看余雨沫就像是在看自己的晚辈。余雨沫和所有她认识的女孩子都不一样，精明成熟稳重干练。

“不！我会的。如果杨政严这一次，还是抱着牺牲老板的目的，相信我，我会的。”余雨沫坚定的说着。

“你们不是小孩了。你，杨千叶，都不是小孩了。”孙瑶有些头痛。

“你是想说，成年人不讲对错吗？那么我们来算算账吧，你还记不记得狼图腾为电竞总局牺牲了多少？”余雨沫平静了很多。

孙瑶不说话了，这是电竞总局怎么都绕不过去的坎。原本计划中对于狼图腾是有大批量的补偿政策，但是狼图腾的解散和狼图腾的强大，让这些补偿都成为了笑话。

余雨沫看着孙瑶沉默了下去，撇嘴笑了起来：“怎么？不说话了？成年人只讲利益，古时候士兵打仗牺牲了还有抚恤金呢。我虽然不从政不从体，但我也知道一些事情，要是我把狼图腾的遭遇彻底的曝光，你认为电竞总局以后该如何开展工作呢？靠情怀吗？呵呵。”

孙瑶闭上了眼睛，不停深呼吸：“我不是来和你讨论这些的，过两天局长就要来了。”

“可是我，想和你讨论这些。老板已经不打职业了，你也不会知道老板对于职业有多大的执着。现在电竞总局还要来找老板，合理吗？面包店的老板命令一个奶茶店的员工，好玩吗？”余雨沫说着。

“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对这次两人的会面，没有任何的意见对吗？”孙瑶不理会余雨沫的话，问了一句。

“你总算听明白了。”余雨沫喝了口热乎乎的豆浆，靠在了椅子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