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奉军在朝鲜战场的最后一个高级将领,分统聂桂林,也在雨夜溃退中与军队失散,弄了一套朝鲜百姓的衣服,躲过了日军的搜索,从乡间小道迂回走了半个月才逃回九连城。
也就是说,假如这段历史没有大的改变,在后天16号安州城里面,断了腿的杨建胜——杨游击,就是奉军里面最高级别的将领。
还有周中盛,马德草,刘光彦三个新晋守备。
只要有他们协助,何长缨完全有信心把这一支游离于北洋之外的奉军吃下去。
‘左军门受伤或者战死的消息’?
何长缨的一句话,说得吴威扬几人都是一脸的震惊,诧异的望着他。
“依着左宝贵的性格,他不可能不上城门督战;日军攻占了牡丹台,就能把大炮架在平壤城的头顶;左军门不是一个胆小鬼,不可能轻易撤退,战死或者负伤的可能性极大。”
何长缨也觉得自己的解释似乎有些牵强,就笑着说道:“我只是随便一说;有,就收拢奉军,没有,就收拢后面的散军。”
“营长,听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左军门凶多吉少。”
沈兆翱点头附和。
“呵呵,你也觉得我分析的很有道理。”
何长缨心中大悦,只恨没有一个能代表身份的鹅毛扇,来增添自己的风采。
“不是,呵呵——”
沈兆翱也笑了一声,神经兮兮的低声说道:“大家都说营长你有半仙的潜质,能掐会算;现在你这么一算左军门,我看他的小命儿,够玄乎。”
吴威扬和林云瑜都哑然失笑。
“到了安州之后,就立即给津门打电报今天的战绩;”
何长缨脸色一僵,就没再搭理沈兆翱,继续对林云瑜说道:
“按着行程,明儿就是献俘;朝鲜瑞兴府那里有电报局,估计叶志超中和大败的消息都已经传到津门那边去了,那么明天的献俘仪式就很难看,给他们增点光彩吧。”
“营长,鱼汤来了,喝鱼汤啊!”
随着小六子的一声喊,陆铁腿和鲁招妹合力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号行军锅走了过来。
林云瑜好笑的说道:“就那个日军伍长钓的一条鲫鱼,你用这么大的锅?”
“哪能呢?林连长,鲁招妹又下河捉了几只大的。”
小六子把手里的小锅打开,露出里面一锅白花花的白米饭,饭香扑鼻。
“徐如,你要去哪里?一块吃。”
何长缨看到徐如把两大碟子凉拌黄瓜,蛋炒西红柿,放下来扭身就要走,连忙叫住他。
“我去喝马肉汤。”
徐如粗着嗓子说道。
“别去了,就在这儿吃;”
何长缨带着命令的语气说完,又问小六子:“给朝鲜老乡灶台留银子没有?”
“留了;用了一次厨房,给他一块银元,啧啧!”
小六子摇头晃脑的叹息着。
几人坐下来风卷残云的大吃大喝,沈兆翱不时斜眼瞟了徐如一眼,终于忍不住的笑着说道:“徐如你那眼镜似乎不是近视眼镜?”
“嗯,防风沙!”
徐如粗着嗓子说了一句,黑黑的脸上就有些红。
“你在医学堂的时候我见过你一次,身上很干净啊?”
沈兆翱穷追不舍。
徐如抬头狠狠的翻了沈兆翱一眼,闷哼一声,低头喝鱼汤。
“喝汤,喝汤,这鱼汤真不错。”
何长缨似乎漫不经心的把话题岔开。
“你真是闲得慌!”
林云瑜也狠瞪了沈兆翱一眼。
“喝汤,喝汤。”
沈兆翱一脸的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