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没错！”艾薇肯定的点了点头，然后有些落寞的说道：“……只是我有点太贪心了，一直都在渴求更多，可是呢，主人不是艾薇的主人，而艾薇是主人的艾薇，所以以后，我都会很乖很乖的。”

“他既然已经表明对你的态度，你不担心他不会再接受你了吗？”

“不会的！”艾薇激动地喊道：“我！我可是主人从小培养起来的道具，主人绝对不会轻易抛弃我的……而且我知道主人可以改变别人的记忆，只要他让我忘掉最近的事，我们就又能回到原来的样子了，我现在可是很期待呢。”

“……”纳鲁无言片刻：“你说的这种能力，与我记忆里所知的某种力量很相近……”

终于，他们走到了一个不断蠕动的血浆面前，这滩血液果冻一样的东西正在不断从周围的碎肉中汲取血液，在它最中间仍可见到一个旋转的金黄色漩涡。

“好了，我们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现在就看看他自己想不想回来了。”

………………

“你想回去吗？”纳鲁这样对张立问道。

张立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纳鲁的科技真是奇妙，连画面里的声音都能传达出来。

苦笑了一声，张立闭上了眼睛。

他亏欠了艾薇太多……他把她的全世界都禁锢在自己手中，然而得知真相的她依然没有痛恨自己。

不过这样卑鄙的他又有什么资格继续占有她的温柔呢。

“不回去，她应该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而不是一生都活在谎言里。”

“若是一生都可以在善意的谎言中渡过，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把谎言真诚对待，谎言也就不是谎言。”

“不管你怎么说，我意已决，我会离开这里。”

“然后怀揣悔恨与遗憾，继续伤害下一个自己在乎的人？”

“……”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如此偏执，你这样做只会不停地伤害自己，这样的事你还能承受几次？”

“不用你管！”张立恼羞成怒的大喊道。

“逃避永远不能解决问题，不如放下过往，认真活在当下，任何错误只要真心悔改就为时不晚，看看她，你真的舍得离她而去吗？”画面中的艾薇还在有些坐立不安，她的表情有点像被遗弃的小狗狗，明显害怕看到张立却又有些期待。

“……”

“如果你逃不过往日的伤痛，不如我教给你一个办法，用你的梦魇之力抹消掉自己的记忆，那些你不愿回忆又难以割舍的记忆，不要封存，抹除它，彻底从过去中走出来。”

………………

张立曾记得在修仙世界时，他曾向自己的师尊寻求解脱。

他想知道，长生真的能够使人逍遥自在，无忧无虑？

他的师尊是这样回答的。

“长生自然不是无忧无虑的，无忧虑者是仙，不是人，只要是人就必然摆脱不掉七情六欲、俗世之苦，而历代仙人所寻之道无不是无情大道，摒弃一切情欲杂念，无我无心，方能契合天道获得长生，可一旦到达这种境界，那人便连长生的欲望都没有了，所谓修心练心，其实就是舍弃人类感情的过程。”

“那长生还有何乐趣可言？”

“正因为毫无乐趣可言，我辈修士才选择逆天而行，企图以人身修得长生大道，然而这有违天道，天降雷罚，前路暗无天日百死无生，即便如此，修到最后大多殊途同归，成为无情之仙。”

“我听说修魔最后可以逍遥自在，这可是人修之道？”

“修魔看似逍遥快活，实则亦是无情之道的一种，只为自己私欲，不顾他人感情，何不无情？”

最终张立还是选择了修魔之路，因为那些魔看起来每天都非常开心。

现在看来，他根本渡不过成魔之前的煎熬。

站在自己的记忆长河面前，张立默然不语，他知道，只要挥挥手，过去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他这成魔之路也会到此终结，从今往后他会再以人的身份活在这世界上。

“没有什么可留恋的，我早该这样做……”

最终那一个个熟悉的人影都化作泪水留在了灵魂的深处。

“阿达尔，我还能复活吗？”

纳鲁闪了几下，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如何，但貌似十分开心。

“作为有史以来对抗燃烧军团建功最大的英雄，圣光军团会用尽一切手段助你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