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楚笑无语,“嗯”一声是什么意思?
她微微抬眼,说服了自己过来,可是真说起来的时候,她还是不太好意思开口啊。
不过,楚笑深吸了一口气,从前她跟秦凡可是没什么不敢说的,现在怎么反而有点怕他呢?
自己干嘛怕他?
楚笑定了定神,“那个,是女人用的东西,你留着也用不上,还是给我吧。”
楚笑身子站得笔直,虽然是商量的口气,面上却看不出来。
秦凡微微挑眉,他原本觉得她还要再过几天才会来找自己,没想到这么快。
秦凡刚想说话,就听见楚笑又补充了一句,“我会按照拍下来的钱还给你的。”
话音刚落,楚笑发现秦凡的脸似乎比刚刚又黑了一点?
为什么啊?她不是说了会付钱了吗?
“我不卖。”
秦凡斩钉截铁地声音,让楚笑微微愣住,然后气急败坏,“为什么?你又用不着?再说那是我奶奶的东西,我又不会让你亏了。”
秦凡冷冷地看着她,眼睛里有淡淡的寒意。
“不为什么,就是不卖。”
“你……”
楚笑怒了,上前双手撑在桌上,一双黑亮的眼睛仿佛蓄着火苗一样,死死地瞪着秦凡。
“你别太过分了,我只想要买回来,你为什么不卖?”
女人闪亮的眸子近在眼前,里面,似乎还能够看到自己倒映其中的影子。
秦凡沉默了半晌,微微一挑眉,“我不想卖,不过,我可以送。”
“……”
楚笑完全懵逼,这个死冰块的脑回路她怎么一点儿都跟不上?
他的意思是,他不卖给自己,但是可以送给她?
楚笑身上的气势立刻消散,一双漂亮到夺目的眼睛里,也浮现出一层茫然。
“为什么?”
她奇怪地歪了歪脑袋,这不像是秦凡这么精明的人会做的事情,他……,脑子坏掉了?
那双眼睛就在自己的面前闪动,秦凡逼着自己的眼睛看向别处,一低头,视线落到了楚笑殷红的嘴唇上。
艳艳的红色,泛着淡淡润泽的光,如同抹了凝脂一样,闪现着果冻般甜美的色泽。
这样的嘴唇尝起来,一定是甜的吧?
秦凡忽然动了动眉,将脑子里的杂念甩出去,深吸了一口气,让身子继续往后仰。
“我说了,我不卖,可以送,你要不要?”
“要!”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楚笑自然不会错过,立刻笑着应声,一瞬间,笑颜如同盛开的夏花一般绚烂。
秦凡眼中有光微微闪动,不动声色地站起来,走到一旁的柜子边。
楚笑心里感叹,这家伙看着冷冰冰的跟木头一样,其实还是挺不错的嘛,就是嘴太坏了。
她干脆就在秦凡刚刚起身的位置上坐下来,那一瞬间,竟然还能感受到秦凡的气息,将她包裹住。
楚笑微微楞了一下,轻轻咬了咬嘴唇,刚刚的近感觉,可真奇怪。
秦凡从柜子里拿东西,余光扫到楚笑的举动。
她坐在了那张专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平常有人动一下他都会觉得不舒服,然而现在,他却竟然完全没有怒色。
相反,秦凡的嘴角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痕迹,微微上扬。
将那只装着胸针的盒子拿在手里,秦凡正要转身,却听到楚笑的手机响了。
那丫头很随意地接听,“喂?”
“怎么有空找我?”
“……”
“吃饭?行呀,明天刚好有空。”
“……”
“嗯,好,……对了修然,刚好我有一个医学方面的事情要问你,提早半个小时吧……”
秦凡的手微微一紧,捏着小盒子的手指已经泛出了白色。
他看到楚笑挂掉电话,嘴边,竟然还有一丝笑痕。
修然?叫得可真亲热!
“砰”,柜子的门被毫不温柔的关上,秦凡转过身来的时候,手里空空如也。
楚笑奇怪地看着他,“胸针呢?”
秦凡双手抱胸,冷冷地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忽然又不想送了。”
“你耍我?”
楚笑瞬间瞪大了眼睛,怒气再次熏染上她的眼睛,“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心情不好而已。”
“你心情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这人怎么一会儿一个主意?”
楚笑气得不行,伸出手,“我也不要你送了,我买行吗?我出高价。”
“你出天价,我也不卖。”
秦凡只要一想到他们两人相处和谐的情景,脑袋就一阵一阵地不爽,恨不得做些什么事情好宣泄出来。
他的态度彻底激怒了楚笑,楚笑气冲冲地站起来,走过来猛地推了秦凡一下,“你这个人真是太讨厌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一秒钟也不想再跟秦凡待下去。
门被重重地关上,秦凡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楚笑的力气对他来说,什么也算不上,可是他的身形却微微晃动了几下。
一拳砸在柜子上,柜门没有关好,又幽幽地开启,露出里面那只精巧的盒子。
盒子已经被秦凡细心地换了一个,更加古朴不凡,上面是一朵芙蓉的图案。
芙蓉,是楚笑最喜欢的花……
……
墨凛的酒庄里,他已经醉生梦死好几天了。
只要他稍稍清醒一点,就会被各种矛盾和纠结的情绪冲击着,让他不得不继续将自己灌醉。
他的妈妈竟然是杀人犯,这让他怎么接受?可是,那却是他常年没有见到的妈妈……
墨凛将手里的空酒瓶扔掉,又抓起手边的一瓶,刚要猛灌,却听见他的手机响了。
目光随意地扫过去,墨凛却稍稍顿住,眼睛里浮现出挣扎的情绪。
铃声一声一声地响着,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终于,墨凛放下酒瓶,将电话放到了耳边。
“你妈妈的事,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
近乎嘲笑的声音,疯狂地刺激着墨凛的神经。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过这么一点点小事就让你六神无主,你还想要击垮墨家?你也就配让墨家的人都看不起了。”
墨凛眼睛里慢慢地出现狰狞,那一句句嘲笑,像是一刀刀刺过来的利刃,将他的挣扎统统祛除。
“我该怎么做?”
“呵呵呵,这个,就要你自己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