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役护侨军阵亡十六人,受伤四十二人,三人因为从战马上跌倒摔成重伤外,其余人皆轻伤。墨西哥民军阵亡三百四十三人,受伤一百五十八人,被俘一千四百人,逃走士兵不详,敌军特遣团团长弗朗哥趁乱逃走。
从俘虏的口中审讯得知,弗朗哥并不是伊拉普阿托防御司令胡安·佩雷斯的心腹,他不是北方民军,而是从东北地区增援过来的民军,两个原本互不统属的军队,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整合。而弗朗哥好大喜功,为人骄傲,在防御会议上屡屡得罪佩雷斯,并指责佩雷斯在阿拉普阿托城外修建工事是胆小如鼠畏惧敌人。弗朗哥曾经当众指责佩雷斯手里握着一把刀,却蜷缩在乌龟壳里当乌龟。
城内的防御军队来自北部与中部各地,很多人并不满意佩雷斯,对他的命令也阳奉阴违,而更多的人则认为墨西哥民军应该主动出击,所以他们非常支持弗朗哥。
佩雷斯为了协调各部关系,决定派遣弗朗哥对中国护侨军进行试探,并叮嘱弗朗哥说:“有人曾经对我们说过,中国人有上万军队,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试探出他们的火力和兵力,我允许你们随时尅撤退,但一定要把中国人的地给我试探出来。”
弗朗哥不屑一顾,说:“只需要我们这些来自蒙特雷的小伙子们一个冲锋,那些留着辫子浑身长满虱子的肮脏中国佬就会屁滚尿流,你等待着我的好消息吧。”
可惜弗朗哥失望了,他们到的是上百面红旗遮天蔽日地压了过来,看到的是敌人的炮火连天,看到的是敌人的勇猛冲锋,看到是自己布置在一线和二线阵地的士兵转身逃走。最终,弗朗哥只收拢到了不足一百人,两千多人最终只剩下这么点,死的死,降的降,散的散。
在伊拉普阿托城下,弗朗哥觉得没脸进城,还不如返回老家,于是并未打招呼,便带着自己的军队返回北方了。
伊拉普阿托联军的名誉防御司令胡安·佩雷斯从逃回来的士兵口中得知敌人炮火凶猛,也了解到了敌人骑兵嗜血好斗,因此更加坚定了防守的决心。
而另一边,王永安等人通过俘虏的口述也大概了解到他们面前的对手是有多么难缠,如果佩雷斯真的修筑好的工事,再加上他们从四处不断前来的援军,能够将护侨军生生耗死在伊拉普阿托城下。
“这是一个狡诈的对手。”王永安说道。
方咸五道:“时间越久,对我们越不利啊。”
“是啊。”王永安苦笑道,“还是按照原计划吗?”
方咸五想了想,说道:“按照原计划,但我们应该试探一下他们的实力到底有多强,而且他们是由各部民军组成,其中的协调性必然不强,或许我们可以找到他们的漏洞。”
王永安完全照办,方咸五是职业军人,他只不过是挂名的将军,具体作战指挥交给方咸五,自己只是负责——坐镇中央稳定军心即可。此时此刻王永安才发现,自己更像是政委一样,起到协调各部的作用,参谋长方咸五才是真正的指挥官,龚武远则是完美的执行官。
在三个小时之后,清国护侨军终于抵达伊拉普阿托城下,而此时士兵们才看到,墨西哥人依托城市建造的防御工事,石头构建的墙体足有一米高,绕着城市蜿蜒曲折,将整个城市包围起来。由于墨西哥人的房子多是由石头搭建,导致这种防御工事非常坚固,且因为背靠房间,墨西哥人形成了一个立体的防御射击区。
“他奶奶的,还真是一个乌龟壳啊。”方咸五也忍不住大骂道。
王永安苦笑不已,两万多民军守备着乌龟壳,再加上背靠十几万百姓的支持,这仗难打了,他看了看方咸五,方咸五道:“执行原计划吧。”
王永安点了点头,下令道:“炮兵准备射击,左翼,右翼,佯攻准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