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老者爽朗,拿起陶碗就饮。
吕荼见状被老者的风采吸引,拿起陶碗放在嘴边就要饮时,那边东门无泽突然猛打了一个喷嚏。
吕荼心中一惊,把陶碗放了下去,微微一笑。
老者见状也不在意,自己独酌独饮道:“贵人以为将来的天下是谁人的天下?”
吕荼道:“先生此言何意?天下自然是天子之天下!”
老者又饮了一碗,那散落的绿色酒汁把他的白胡子都沾染绿了,显得整个人有些狰狞:“天子之天下,不知贵人以为这天下间何人可为天子?”
吕荼不慌不慢,手指尖触摸陶碗延一圈,道:“得民心者可为天子”。
老者闻言哈哈大笑:“得民心者可为天子?”
“得民心的人多了,他们有几个成为天子的?”
“能成为达人便不错了!”
“老夫以诚待贵人,贵人却虚与委蛇,老夫鄙夷甚”
吕荼没有生气与动怒而是道:“先生又以为何人可为天子?”
老者闻言冷哼一声:“天下间唯齐国公子荼可为天子”。
吕荼听罢老者的话,手一哆嗦,那陶碗的酒水直接撒出了不少。
“公子荼?先生说笑了,他一个流浪的庶公子而已,怎么能得天下?”吕荼道。
老者道:“流浪?哈哈,那是浅薄之见!”
“得天下的人,哪一个不是有过大经历之人?”
“没有经历人间苦乐,安知士人需要什么?”
“至于庶公子?齐侯可是没有嫡子,他的儿子们个个都是庶子,难道没有了嫡子,将来他的国君之位还要让给别人不成?”
老者冷笑,吕荼道:“公子荼虽得其父喜爱,但毕竟不是长子,长子公子阳生才是第一合法继承人”。
“公子阳生?鼠辈草鸡!他必然获取不了大位,因为他的父亲不会让他继承大位,那公子荼更不会让他继承大位”老者道。
吕荼看了老者一眼疑问道:“先生何来如此断定?”
老者道:“凭借齐侯的眼光,凭借公子荼的野心。”
说到这老者意味深长的看了吕荼一眼然后道:“公子阳生会在恰当的时候被人给消失,不是吗?”
吕荼当然知道老者所说的那个被人给消失是指什么意思,道:“若公子荼杀了阳生继承大位,那他将来又有何资格窃取天子之位呢?”
“苍天已死,天子之位,何必有德才能居之?”老者道。
吕荼沉默了一阵儿,是啊苍天已死,过去玩的规则已经在这个时代不适应了,又何来的那么多条条框框呢?
不过他口上却是继续否定自己道:“公子荼怯懦,在这大争之世,无杀伐决断,保一国尚待疑问,更何况今天下列强横行”。
老者听到吕荼的话仰天大笑:“怯懦?那不是怯懦,那是智慧,那是用眼泪来套取天下人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