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鲁的口水能几乎喷在姬弃疾的脸上,他说的很多,咆哮的也很多,但中心意思是现在晋齐是我敌的死仇,如今以贵宾之礼迎接吕荼回让正在前线与齐军作战的将士心寒,只有诛杀了吕荼,三军将士才会同仇敌忾,士气大增。
看着伯鲁意气风发,遒劲的胳膊与大胡子乱飘,所有人都肌肉乱颤的呆呆看着他,伯鲁见状却是以为自己的说辞让众人心动了,于是他更加底气足了,往死命里劝说。
韩起实在听不下了,他一拍案几道:“伯鲁,够了!公子荼是齐国的公子没错,但更是天下闻名的贤者,你劝说我等和国君杀他,这是要逼着我们和天下人作对吗?”
伯鲁见自家盟友韩起大怒,先是一愣接着急欲言,韩起怕他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忙抢话道:“老夫知道你的祖父赵武因为当年的晋齐之战而陨了命,所以你恨,想劝说我等杀了公子荼为你的祖父报仇”
“这一点老夫岂能不明白,但老夫想说一句,请不要让私仇迷惑了眼睛,更不要丧失了心智”
“你杀了公子荼,你的家仇是报了,但请问你将致赵氏,致众卿大夫,致国君,致晋国于何地?”
韩起白发苍苍,但语气铿锵,那训斥的威势让彪悍的伯鲁让晋候姬弃疾让不少大夫们都噤若寒蝉。
中行氏荀吴见闻和范氏士鞅相视一眼,二人心有灵犀的暗骂韩起这个奸诈的老狐狸,明明知道他是奸贼佞贼,可是尝尝给人感觉他是个中正之人,娘哉,该死的韩起!
公族的祁盈见吕荼进入殿中时就觉得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吕荼,可是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等韩起那最后一声咆哮,他突然记忆出来了,原来这个吕荼就是当时围观自己教训小乞丐的人。
祁盈和吕荼没有仇,只是他觉得不爽,因为吕荼把那个小乞丐救走了,后来自己让人去找小乞丐没有找到,这让自己失去了得乐的趣味。
如今赵氏和韩氏似乎起了内斗,那自己岂不是得到了机会拉拢赵氏。
想到此处,他站起身来道:“中军大将所言,盈不敢苟同”。
嗡!
众人见公族的祁盈出口,皆是瞠目结舌。
智伯荀跞见状却是嘴角闪出得意之笑,哈哈,祁盈你中计了。
吕荼看到是祁盈出口眼睛眯了一下,祁盈啊祁盈本来设局害你,我吕荼还有些愧疚之心,心想着到最后一刻的时候安排一条路让你活下,可是如今你竟然如此对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众大夫当中有一个长相十分俊雅且风流的年轻男子见闻眉头一皱,他皱眉的模样让男人见了都心中觉得怜惜。
“午子,你何意?”韩起见祁盈跳出来暗下哂笑,不过表象却是一脸的严肃与疑惑。
子是爵位,午是爵位的名称。
祁盈一甩衣袖干净而利落:“中军大将岂不知国仇家恨是何意吗?”
“这?”韩起闻言一滞,殿中的众大夫闻言则是又再次嗡嗡作响起来。
祁盈得势不饶人:“我的父亲在活着的时候经常告诉我,在我们晋国只有赵武一人可做顶天的梁柱,可是不幸的是赵武大将在那场为国战争中不幸受伤,回来后更是以身殉国了,从此果如父亲所言的那样,我晋国在对外的战争中是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