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蒲嫳听罢道“小君子身上可佩带了利器?”
张孟谈不知卢蒲嫳要做什么,把身上佩戴的短剑递给了他。
卢蒲嫳拿着那把短剑,来回看了看道“好剑,好剑!”
“呵呵,要是卢蒲君喜欢,孟谈就送给您,还望不要推辞哈”张孟谈笑道。
卢蒲嫳对着张孟谈恭敬的行礼道“小君子之恩,嫳永世不忘”说罢,抽出剑,唰的一声,把自己的左臂砍掉下来,那满天的血雨。
张孟谈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见一只手臂带着血水已经在自己的眼前划出一个美丽的抛物线,然后坠在地上。
“啊!”张孟谈吓的大惊失色,伞掉落在了地上“来人呐,快来人呐…”
等到卢蒲嫳被抬进外园内时,吕荼神色变化了,他对着卢蒲嫳恭敬的行礼道“卢蒲君,你的兄长,荼所料不错的话,一个月之后就会返齐”。
卢蒲嫳闻言方才昏死了过去。
东门无泽此刻正好醒了,看到眼前有个血糊糊没有手臂的人,吓的如杀猪般惨叫“我还在梦中,还在梦中...”可是当他用手摸了摸那血迹,然后用舌头舔了舔之后,两眼一白,也晕死了过去。
吕荼为了防止卢蒲嫳的伤口感染先用了自己珍藏的蒸馏酒为其消毒,然后心腹巫医方才进入屋内为卢蒲嫳整治。
堂中,张孟谈跪着,全身湿透,那把还沾染血迹的短剑就直挺挺的放在他的眼前“公子,您明明可以帮助卢蒲嫳,为何还要做…做…”张孟谈最终还是没有把做后面的话说出来。
吕荼扭过身去,背对着他,那乌黑的长发飘落下来“你是想说,荼为何要难为他吗?为何要他做出自残的方法才可以得到救赎吗?”
“孟谈啊!你可知荼的处境?想必你也知道,爹爹百年之后,立荼为国主,已然是板上钉钉之事,可是你知道吗?现在的满朝文武有多少人是心向着荼的?”
“荼,怕啊!怕的要死!怕有一天,夜里睡的正香的时候,突然那剑就插进荼的胸膛里,脖颈里,让荼的鲜血落满布帷”
“公子!”张孟谈闻言惊的眼珠乱动,血丝泛起。
“再过些时日荼就束发了,束发,也就意味着可以出来做事了!那荼的兄长他会愿意看着自己的大业之位丧失吗?就算他可以,他的门客允许吗?”
“所以荼不得不做准备,荼要找一个人,他有山一样的傲骨,蜗牛般的毅力,水一样的智慧,荼要让他插进兄长的府邸,成为兄长的门客”
“天可怜见,我吕荼终于遇到了他,卢蒲嫳!他的能力,忠诚,毅力皆符合荼的标准,更何况他还有卢蒲葵在晋多年的哥哥这样的优势。”
“荼相信,只要荼稍微这么一推,兄长定会把卢蒲嫳引为心腹,有卢蒲嫳在兄长身边,我吕荼就会睡觉睡的安稳些”
“孟谈啊,荼有时真的希望时间静止,自己永远不要长大,你懂荼的心吗?”说着说着吕荼眼睛鼻子发酸。
张孟谈闻言,颓废的一下坐在了地上,闭目不语。原来一切都在公子的算计之内!断臂不过是为了让阳生公子取得卢蒲嫳的信任的一个伎俩罢了!
春雨继续哗啦啦的下着,风吹进屋来,吕荼打了个寒颤,把披风裹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