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顿时乱成了一团,齐景公更是大声叫喊医者,卫士们和医者把杜扃抬走,整个朝堂上再次肃静下来。朝臣们看向吕荼的眼光变了,那是有一种畏惧感,小小年纪便可把叱咤风云的杜扃给活活气晕,这是需要多么大的智慧和勇气啊!
“爹爹,那杜扃怎么了?是睡着了吗?他怎么这么不靠谱啊?这可是在上朝,他这样可是渎职啊?”
哄!吕荼的话再次把众人雷倒,这是往死里逼杜扃啊!接下来就要看自家君上怎么作答了。齐景公把吕荼搂在怀中道,“荼儿,那杜扃操劳国事太累了,所以才会在堂上当场睡着”说到这里,他对着虎卫将仲由道,“子路,待会儿你去府人府把卫候送给寡人的那灵芝送到杜大夫府上,就说是对他的辛苦操劳国事的慰问吧”。
“诺”仲由抱拳走出殿内。
听到自家君上这么说,清流一派方才轻舒了一口气,不过看向吕荼的眼光多了些狠辣与强烈的厌恶。
“君上,婴想听听公子为何说婴为贼人,若说的有理,婴这把老骨头愿意再为君上多效几年力”晏婴见众人不说话,打开了眼帘,一出口冷气直冲众人胸腔,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齐景公见晏婴不依不饶,急忙赔笑道,那是荼儿无心之语,无心之语。但晏婴却是仍然保持那表情,显然是说,你家这位小屁孩要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晏婴昏昏老矣,欸,咱不奉陪了。
吕荼大怒,他知道齐景公是为了他好,想要缓和自己与晏婴的关系,但晏婴的心思,吕荼实在搞不懂,他是贤者,他明明知道齐国的内患,却不着手去解决而是放任自流,这哪是一国贤明之相的作为,他辜负了历史上齐景公的对他的期望与信任。
想到此处吕荼肉呼呼的拳头紧纂,“贼人,难道荼荼说错了你吗?孔丘丘说破坏仁德的人便是贼,你如今要放弃国相之位,让没有你贤明经验丰富的人接替你的位置,是不是对国人们的不仁德呢?你说说你是不是贼人?”吕荼最后的那句几乎是咆哮。
朝堂上所有的人都被吕荼给震住了,他们第一次见到吕荼这小大人的模样,这哪里是一位孺子,这是一位可以茁壮成长可以直插苍穹的大树啊!
晏婴眼睛盯着吕荼看了一会儿,吕荼有些心虚,他发现自己方才的确有些过了。晏婴道“君上,婴可以继续为国相,但婴毕竟年老,精力不济,平田豹逆贼时便发现临淄之兵根本不堪一击,婴现在十分清楚婴非是练兵统兵之材,此为临淄司马的虎符,愿君上挑选精干之士持掌”。
啊!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吕荼的小身板也是晃了晃,萌萌的,中计了,中计了,声东击西之计,晏老头根本没有想辞去国相的打算,只是想借流言之势让齐景公和朝中大臣看清,谁才是这齐国的顶梁柱?他的国相地位,牢不可破,没有人能代替,起码现在没有,而去掉他手中唯一的兵符,也是告诫群臣,各司其职,只是只是…他的目的真那么简单,真是告诫群臣各司其职?不,他一定还有其他目的!吕荼颤巍巍的回到了齐景公的身边。
齐景公看见爱子神色有变,以为他还是被杜扃给气的,连忙好生安慰。
国夏和高张见晏婴让出唯一的相国兵权,对视一眼,国夏上前一步,直接了当道“君上,夏身为大将军,临淄司马虎符应有夏来掌管,待来日夏定为君上练出一支虎贲之师来”。
“大将军想越权吗?”说话是鲍牧,此刻他也是红了眼,因为他得到了陈乞的眼色,陈乞看到临淄兵符当然不愿放弃这样的大好掠夺权利的机会,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夺取临淄司马之权,但国夏也不能,所以最好的选项便是大司马田穰苴,“臣下以为大将军是统将之人而非统兵之人,统兵之权在大司马,臣下以为大司马有掌管临淄兵权的责任”
国夏欲要反对,高张拉住了他,国夏很差点暴走,没有兵权,只有统将之权这算什么回事?不过根据礼制他陈乞说的对啊!
齐景公点了点头,把临淄司马的兵符递给了田穰苴,“田卿,这临淄城的兵符就交给你了,你要及时的给寡人练出一支威武之师来,不知可敢接令?”
田穰苴一抖擞精神“君上所命,穰苴定然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