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阿尔文再次叹了口气，但是这次却是对着另一个目标，“就算到了这个，你仍然不肯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们吗？”

“你想说什么？”普诺西斯猛然抬头看向阿尔文。

“没什么，我只是说，如果你现在把事情的真相和我说清楚，没准我们能帮上忙呢？”阿尔文耸耸肩。

“就算是我，知道的也未必比你更多。”

“那可未必，就比如说是这位主导这场战争的‘神明’，你多少要有一些了解吧？”阿尔文说道。

“……”普诺西斯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再次开口，“对于你们的实力，我并不怀疑，但问题是，你们又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呢？”

“贸易，驻地……还有一些别的东西，我们需要的东西很多，但是普诺西斯陛下应该知道，这些事情并不会是我们单方面收益，两个种族的往来，对于双方的展都会产生促进作用。”阿尔文踱着步子说道。

“这听起来倒是很不错。”普诺西斯点点头，但是沉默了一会儿，他却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我听说，在你们人类世界，你已经是一个帝国的无冕之王了对吧？”

“啊？”阿尔文听到这句话顿时失笑，但是随即才意识到，对方对自己的了解，恐怕也不是像表面上那么浅显。

“无冕之王这个称呼有些夸张了，大多数人都愿意听从我的安排，也是因为我找到了一条让大家都能获利的道路。我是一个佣兵，一个商人，但是算不上是优秀的政客。我这样说的话，您能明白吗？”阿尔文说道。

“如果你这样都不算是优秀的政客，那我真的要怀疑我们是不是在这个词的翻译上出现问题了。”普诺西斯说道。

阿尔文抬头看了对方半响，最后摇了摇头，“问题不在这个词的翻译上面，问题在于我们异人本身。无论对人地方来说，我们异人都只能是一个匆匆的过客，或许几年、或许十几年。但一切终有结束的那一天，这种事实决定了，我们对于某些东西无法太过留恋。”

“……”普诺西斯深深地望向阿尔文，目光如同是想要将他刺穿一样，良久，才点了点头，“好吧，我相信你。既然你坚持的话，你我就把真相告诉你。事情，要从我们巨人族的历史上说起……”

普诺西斯不是一个合格的吟游诗人，但至少是一个条理清晰的讲述者。从他的叙述中，众人一点点地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巨人族不信神。因为自身就具有不输于神仆甚至神使的实力，所以为邪神效力这种事，巨人一族是看不上眼的。

但是，对于力量的追求是永远不会止步的。巨人族太过强大的自信，经过漫长的酵，终于变成了自负。最后，渐渐地变得狂妄甚至扭曲。

于是，在巨人族当中就出现了这样一个想法。

——为什么？我们不能成为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