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欧韵快去救他!”孙仁钦立刻从草地上坐起,一手推着身边的欧韵让她冲出去。
草坪之上,欧韵立刻朝李天赐方向奔跑过去,脸上已充满焦虑的神色。她几乎是滑跪一般冲到了李天赐的身边。草地上,那些被结成冰的青草如针如刀,将欧韵裙子下的膝盖割出好几道血痕。欧韵一点也没理会,双手立刻放在了李天赐的身体上,发动起她的能力——操控生命力,治愈、细胞分裂。
欧韵感受着李天赐的身体状况,不由得越发慌张:“老麦你伤他也伤得太重了吧!你打他几拳比我的枪还伤得厉害啊!”
看着欧韵那着急埋怨的模样,麦峰只能苦笑:“不这样怎么逼得他领悟出自己的能力。你别说,他最后那一下要是我站在冻结范围内,恐怕你要治疗的重伤员就要再多一个了。对了,他那能力大概是冷冻?降低四周的温度吧?看起来还不错。”
“或许是吧。”孙仁钦也走了过来,双手翘在胸前若有所思的说道。“要是只是降低温度的话,那我这里为什么还有热度呢……”
他在冻结范围的边界来回地进去,明显感受到界限内外的温度截然不同。范围内,是符合雪山的冰冷,范围外,却是一股热浪不断在翻滚。
“是……熵值。”李天赐深呼吸了一口气,从嘴边虚弱地吐出这几个字。在欧韵的治疗下,他终于醒了过来,缓慢地坐起来,“我大概感觉到了,我操控的是熵值,也就是物体内的部分能量……”
“熵值?”麦峰顿时有些懵了。“那是什么?”
孙仁钦在一旁回答说:“物质有序和无序的判定标准,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跟温度有关,又没有绝对关系……”
麦峰挠挠头,说:“看来我们又得去补一补物理课了。”
“那肯定啦。”孙仁钦苦笑一声,“我感觉我们再这样下去都得成为科学家了。”
“你们还笑。”欧韵双手依旧贴在李天赐的腹部进行治疗,听得她更是着急,李天赐全内脏都被击碎,这可不是什么轻易康复的伤势。“要不是我快一点过来,他就真的死了!”
孙仁钦笑得更开心了:“可幸运的是,李天赐同学现在真的就没死啊!我们在这个谎言炼狱里面,什么时候会死去都是未知之数。要是真被我们不小心打死了,只能说这就是李天赐他的命。好了,现在李天赐你也清醒了吧?既然你已经获得了能力,那我再问你一遍,你想用这能力去做什么?”
“先好好地过好生活吧。”李天赐往身边的草地吐出一口嘴里的血,神情已经有些呆滞。“战斗,受伤、死亡。我……已经不想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听到如此的话,众人的神情不由得变得消沉。他们谁都记得,自己原本不过都是正常的人类,在阿尔卑斯山脉上厮杀,这种事情他们以往想都没有想过。可现在,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习惯,真是一样可怕的事物……
在地球遥远的另一角,李天赐他们原本所在的广州城,另一件让李天赐意想不到的事在二十小时前便开始发酵,让他在以后陷入到危险之中。那是在110联网客服中心的大门前,刑警马驿正开着他的大众小车在那里等待。
经过了整整两个星期的追踪,他们一举破获了走私贩du的犯罪团伙,连同幕后老板一起一共抓了将近一百人,这事可是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上头由此才放了马驿的假期,让他在这几天好好休息。
除了家人,快二十八岁的马驿所思念的自然是他的女朋友。他难得一天脱下警服,穿上一套正规的西装,一手撑着伞,另一手还捧着一束玫瑰花在这片区门前等待。换班时分,客服中心的工作人员都纷纷从大楼里面走出。这里并不是在市区中心,来往的行人、车辆并不多,加上滂沱大雨,马驿的女朋友唐远鸢以及她的同事穿着着工作服走出来,一眼就看见马驿以及他的小轿车。
暴雨倾盆,那几名同事即使撑着伞,也有说有笑地推搡着身边的唐远鸢。她立刻脸色绯红,收起伞,快跑着走到马驿的身边,依靠在他的臂弯上,撒娇一般说道:“好久没见,我们的大英雄,终于放假了么?”
“是啊,抱歉啊,上两周我们都在搞那大案件。你应该也知道的吧?”马驿将手里的玫瑰花递在唐远鸢的手里,随后搂住唐远鸢的肩膀,轻轻送她上车后座。“一百多名毒贩,真是累得我们够呛,这件事都直接上了电视,你们都看见了吧?这次以后,估计我们队长就得升职了。”
“你呢?”唐远鸢坐在车后座上,放下手里的玫瑰花。“你也干了这么久了,有机会升上去队长么?”
“不知道。”马驿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些事情说不准,我们都是一帮兄弟出去拼命,每个人都是有功劳的,升职这种事情也难说。走吧,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马驿发动起小车,看着后视镜内唐远鸢些许失落的面容,他也知道唐远鸢在想什么。二十八、二十六,他们结婚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假若马驿还没有升职,他们要生下孩子的话,这压力之大,不用一项项计算都能想象出来。
压力压在两人的肩上,马驿试图转移唐远鸢的注意力:“最近中心里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