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躯退却了。
百莽山的湖泊深不见底,据传有大蟒在此藏匿,夏侯城却是丝毫不惧,走到了一处阴影之中驻足而立,等待有老虎前来饮水。
湖泊之中平静的数面突然隐约亮起数道黄光,两条犹如水缸粗细的大蟒突兀的探身出来,那大蟒周身的鳞甲如同海碗般大小,探身之时犹如电闪雷掣,血盘大口之中獠牙狰狞,腥风大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麋鹿吞吃,而后黄褐色的双眼冷酷的环视四周,犹如帝王俯视群臣一般睥睨无双,惊得麋鹿群四散逃离之后,这才缓缓的落在水面之内。
阴影中突然窜出一只吊睛斑额大虎,将一只落单的麋鹿扑倒在地,血盆大口瞬息便咬住了麋鹿的脖颈,麋鹿身躯不断的颤抖,这吊睛斑额大虎随即又如疾风一般扑向另一只体型瘦弱的麋鹿,也将其猎杀之后,拖到了一处开始大块吞吃果腹。
“趁其不备先扑杀一只,而后又只挑瘦弱的麋鹿撕咬,这莫非便是兵法吗?”
夏侯城虽是目不识丁,却也曾与酒肆之中听那说书人讲述疆场之上的智谋,此刻眼见大蟒吞吃麋鹿之后,惊扰的麋鹿群四散逃离,而后吊睛斑额大虎趁机扑杀麋鹿,也不由的与昔日听闻说书人的疆场智谋,联想到了一起。
望着手中二百余斤的巨斧,夏侯城叹了口气,迈步便朝那附身撕咬麋鹿的老虎走了过去,沉闷的脚步声传来,随即那吊睛斑额大虎随即发出一声低吼,似乎是示威,而后却见夏侯城仍是慢慢的走来,这才站起了身躯,黄褐色的双眼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麋鹿的鲜血还在血盆大口中不断渗出,也迎了上去。
猛虎其身迅捷如风,发出震耳欲聋的虎啸之声,便恶狠狠的扑杀了上来,夏侯城自得到了这把巨斧之后,便耳聪目明较常人胜过许多,这猛虎虽是来去如风却也能瞧的仔细,倒转斧柄便朝猛虎的血盆大口中捣了进去。
这把《诺克萨斯之手》足有丈余高,与这吊睛斑额大虎的身躯相仿佛,自猛虎的空中直捣入内脏,而后从臀中探了出来,猛虎身躯踉跄了数步之后,便倒落了下去,夏侯城又等待了盏茶的功夫,这才上前将巨斧抽了出来,便在这湖泊旁用弯刀开始将这虎皮自口中剥了下来。
将虎皮在湖泊中略作清洗之后,卷了起来放在腋下,本欲趁夜便离开百莽山之际,却隐约瞧见远处似有白光瞬息泛起,随即消失不见,夏侯城迟疑了片刻,终究是朝那白光泛起的地方走了过去。
空地上,一杆铭刻着蝌蚪花纹的旗幡凭空而起,这旗杆上弥漫着浓郁的黑气,更有清晰可辨的女子哭泣之声回想在四周,旗幡下有身穿黑袍的中年儒生模样的男子,中年儒生面容惨白,双眸露出森森的杀气,讥笑着望着对面持剑而立的男子。
“将筑基丹交出来,我饶你不死!”黑袍儒生面罩寒霜沉声说道。
身穿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闻言放声大笑道:“阴魔宗的弟子,何时曾言而有信过?”
黑袍儒生闻言泛起阴测测的笑容,说道:‘长青子,今日你已经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将筑基丹给我,我便不夺你的魂魄。’
“要知道,若是魂魄入了我这百鬼幡,可是日夜备受折磨,生不如死啊!”
身穿青色道袍的长青子,沉默了片刻之后,面若死灰的说道:“只盼你能言而有信!”
“我杨九天立誓,若是夺你魂魄,便死无葬身之地!”黑袍儒生泛起一丝喜悦之心,沉声说道。
长青子自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盒,随即打开凝望着那枚丹药,叹息说道:“修道几近百年,倾尽所有才购下了这枚筑基丹,却不想终究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拿来!”黑袍儒生杨九天面露欣喜的神色,掐动百鬼幡上前了几步,急不可耐的说道。
“拿去吧!”长青子叹息一声,将手中的玉盒抛了过去。
与此同时,杨九天的百鬼幡上幻化了数道黑气与空中响起阵阵哭泣之声,阴冷凄惨令人毛骨悚然,便朝长青子的身躯当头罩下。
玉盒在杨九天触手之间,也猛然乍起浓郁的火光,随即一声雷鸣声震四野。
长青子身躯被数道黑气缠绕一周,已然是面若枯槁气绝而亡,黑气拖拽着长青子的魂魄离体而出。
杨九天在玉盒的雷火之中也是身若败革被抛飞了数丈开外,倒地奄奄一息。
“少年人,来帮我一把。”杨九天自怀中取出一枚丹药吞服之后,气色略有红润,侧首望着树林中的人沉声说道。
夏侯城面容冷淡的瞧了一眼黑袍儒生杨九天,随即便要迈步离去,适才这黑袍书生杨九天和长青子均是不似凡人,偏这杨九天言而无信的行径,已然尽数收在眼中,又怎肯与这等豺狼为伍。
“你若敢走,我便杀你全家。”杨九天阴测测的说道。
夏侯城身形一顿,叹息一声回身迈步走了上前,拱手施礼道:“我与你无冤无仇,只因不肯助你,为何便要杀我全家?”
杨九天放声大笑道:“我为刀俎,你为鱼肉,若不顺我心意,杀你便如同捏死一只蝼蚁。”
“不知前辈有何事,要差遣与我?”夏侯城低声问道。
“将我负起,我会告知你前往何处。”杨九天面色少有缓和,沉声说道:“我见你处变不惊,若是伺候的好,少不得与你一些好处,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夏侯城面颊上浮现一些欢悦之情,随即便朝前走去,待瞧见这黑袍书生杨九天双眸中略显欣喜之色,身形一顿便驻足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