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将军不必多言,此事我主意已定。”顾清铭摇头,说道,“我想趁此机会,查清楚博尔冰这些死士的窝点,若是能杀了博尔冰和哥舒狂,必定还能使北狄再乱二十年,到时候赤城之危自然可解。”
“可要让顾将军只身涉险,我等岂不是太无能了?”徐副将也反对。
“这是唯一的办法,除了我,你们没有谁有那种速度能跟上那些死士。”顾清铭说道,“就这么决定了,现在你们都听听我离开之后的安排。如果我所料不错,博尔冰必定不会在北狄军中,他现在武功全失,肯定躲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藏着,你们要做的就是在我离开之后,攻打北狄大营,吸引哥舒狂的注意,让他无法分心去救博尔冰……”
顾清铭坚定的态度,决绝的眼神,将所有将领想说的话全部堵在心里,无法出口。
他们都明白,没有人不惜命,尤其是顾清铭,他成亲之后和靖安长公主才过了不到一个月的平静日子,如果可以,他自然也不想兵行险着,以命相搏。
可如今,博尔冰利用那些死士,残杀大宁将领,动摇大宁军心,若是长此以往,大宁的北境将再没有可以领兵打仗之人,到时候赤城就是北狄的囊中之物。
顾清铭此举,是为了大宁边境的安宁,为了众位将士的性命,是义薄云天!
每个人都认真听着顾清铭的话,将自己的任务牢牢记在心中,生怕出了错漏,让顾清铭的苦心白费。
这场讨论一直持续到晚上,当夜幕降临的时候,众人才各自散去。
邓将军和顾清铭换了衣服,并且留在主帅帐中,而顾清铭则穿着邓将军的衣服,拿着佩剑到达邓将军帐中。
夜深人静,除了巡逻的士兵,其他人都已经入睡了。可是白天参加过议事的将领却难以入眠,因为他们都知道,子时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很快到了子时。邓将军账外守着的两个士兵一左一右轰然倒下,却很快被人接住,轻手轻脚地放在地上,没惊动任何人。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被顾清铭看在眼里。
霎时间,营帐门口寒光闪过,两个黑衣人闪身而入,两柄剑直直的朝着顾清铭的碑谷插过去,企图一招毙命。
可就在剑快要碰到顾清铭背部的时候,他忽然转身出手,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长剑,让那两个黑衣人动弹不得。
两个黑衣人互相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一个信号:中计了!
思及此,两人也不再恋战,松开长剑转身就跑,一点想要跟顾清铭纠缠的意思都没有。
可顾清铭哪里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起身抓起手边的佩剑,很快追出去,跟着那两个黑衣人朝着城外而去。
那两个黑衣认跑得飞快,他们已经是整个死士队伍中轻功最高的人了,根本想不到还有人能跟上他们,所以根本没发现顾清铭从后面追了上来。
就这样一路奔逃,朝着鬼牙山的方向而去。
顾清铭判断了方向,心中有了计较,但没有现身,跟了足足一个半时辰,才看到两个黑衣人在寒幽谷停下,两人从身上拿出一枚哨子,直接吹响,那明亮的声音就响彻在夜空中。
只听得刷刷刷几声,顾清铭发现整个寒幽谷多了不少人,而他所站的地方,正处在这些人的包围圈中。
“顾清铭,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博尔冰的声音从对面响起。
顾清铭看到两个死士一左一右地护着博尔冰走出来,站在他的对面。他脸色未变,淡定自若地走出去,与博尔冰遥遥对峙。
“看来你为了杀我,真是煞费苦心,你手中的死士几乎全部到齐了吧?”顾清铭的目光从周围扫过,不咸不淡地问着。
博尔冰看着顾清铭这样云淡风轻的态度,不由得气急。他觉得十分不公平,凭什么顾清铭运气这么好,不管受多重的伤都有人帮他治好,可是他自己却落得个武功全失的地步?
“哼,顾清铭,枉你聪明一世,连这点计谋都看不出来,你凭什么号称战神?”博尔冰怒气冲冲地说着,想要看到顾清铭因为中计而恼羞成怒的样子。
“博尔冰,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若不是因为知道你故意用此计引我出面,我又何至于将计就计?”顾清铭淡笑,“我知道你屡次败于我手,想看我怎么死,所以一定会出现,但我又何尝不想为我大宁永绝后患?”
话音落下,博尔冰脸上的得意瞬间碎裂:“我果然还是小瞧了你。但你将计就计又怎么样?凭你一人之力,又如何阻挡我这些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