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侧妃就不喜欢听这话,她先前那股子娇蛮劲还在,不管李宣睿什么表情,张口就来:“早上我来的时候王妃这里还是井井有条,怎么才多大点时间就是杂乱无章了,王妃这也变得太快了吧,说出来我都不信这是王妃这里出的事情。”
孟王妃明显是要给桃花坞找事,萧侧妃瞟了一眼上头的李宣睿,见李宣睿并没有因为自己开口说的话而表现出不满,就知道自己这马屁拍在地方上了,于是就更多了几份底气,有些嚣张的道:“该不会是王妃嫉妒苏侧妃,自编自演的吧!”
没想到萧侧妃一副完全向着苏如意的架势,竟然会说出这样的混话,孟王妃气的涨红了脸,但是还不等孟王妃发作,李宣睿的茶碗不轻不重的磕在了茶几上,终于开了口:“王府子嗣大过天,王妃作为母亲没有照看好小五本就是失责,不该推卸责任,至于萧侧妃,你主管后宅之事,没能及时为小五请来大夫也是失责。”
没想到王爷竟然这样火眼晶晶,一个人都不绕过!萧侧妃瞧见孟王妃那差点气晕过去的表情,高兴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声喊:“王爷英明!”
萧侧妃都跪下了,孟王妃根本没有胆量对李宣睿表示不满和反对,她艰难的跪下,那地上好像有钢刀在刺她一样,让她又痛又羞。
“王爷明察。”
李宣睿的目光落在了孟王妃的身上,此刻颓丧可怜的孟王妃让他想到了成亲时那个明艳娇羞的孟王妃,那一路走来的种种艰辛虽不算生死与共,但至少共患难过,这让他的心微微一软,到了嘴边的话就又变了:“王妃就解禁吧,好好照看小五。”
孟王妃是何等的聪明,立刻觉察出了李宣睿的语气和心态的变化,她知道李宣睿心软了,于是便放的更加卑微可怜,小心翼翼的看着李宣睿,仿佛是不确定一样,然后又露出一个小小的笑,显得楚楚可怜。
曾经的孟王妃何等的高贵高傲,何曾这样过,李宣睿心中五味陈杂。
李宣睿的事情还很多,并没有多做停留,离开的时候只留下一声莫名的叹息。
萧侧妃甩了甩袖子,鄙夷的看了一眼孟王妃,嘲讽的道:“没想到王妃也有今日,您不觉得自己现在更像个妾吗?”
她看着孟王妃脸上难堪的神情,一笑转身离开,孟王妃气数将尽了……
正德先生听说了后宅的事情,见到李宣睿进了书房,先给了李宣睿一碗清茶:“王爷这后宅需一个得力的人啊!”
他当然知道,他这后宅需一个得力的人,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等的就是如意的入瓮,他的心思没有白费,李宣睿喝了一口清茶,又徐徐的突出一口浊气,把那些儿女情长暂时的丢在一旁,说起了今日宫中的事情。
听说李宣睿已经代替昭帝开始批阅奏折,正德先生忍不住露出了大拇指,这样的人物,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若还是不能成事,那简直就是有违天理。
正德先生说出了自己的意见:“王爷需要激流勇进,刘建荣该出场了,太子的因私不是一点半点,稍微使点力气能挖出一大堆,相信常王不会叫人失望的。”
刘建荣和太子太傅有旧,若他出面必定事半功倍,而常王虽和李宣睿情谊一般,却是个嫉恶如仇的人物。
更深露重,蜡烛摇曳,照出一片明朗。
尤氏当年的事情并不怎么难查,太子向来傲然,连掩饰都不屑,常王派了人去了尤氏所说的地方,稍微用了些功夫就验证了尤氏所说的真假,又去了大理寺调出了尤氏丈夫当年的案卷,那案卷极其敷衍,竟还有一句“天有不测风云”这样狗屁不通的话,常王气的直拍着桌子嚷嚷:“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事情!”
又去看跪在下面虽则已经折磨的变了模样,却依旧铁骨铮铮的尤氏,难免多出了几份钦佩:“你的大仇我一定替你报了,你放心就是!”
尤氏重重的磕头:“王爷大恩大德,罪妇没齿难忘,但太子当年联通罪妇一并受进后宅的还有好几家的家眷,其中冤情罪妇都记在心中,王爷可愿闻其详?”
常王听的一愣,尤氏的意思太子还一连做了不少事情,若是连同这些一并查清楚告诉昭帝,昭帝要是还像以前一样回护太子,那他岂不是成了恶人,到要惹上一身的臭?常王有片刻的迟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尤氏,就见尤氏一脸淡漠和意料之中的表情,激的常王脑子一热,拍案道:“来人,全部记录在案!”
太子还在禁足中,别人也敢去看,也就太子妃每日都去,站在那低矮的房舍门口,送了吃的,在低声说上两句,太子暴跳如雷:“叫你在外面这么久,一点事情都帮不到我!难不成真想我死在这里,难道你母子能得了好?!”
太子妃一想起尤氏和尤氏的孩子,心里的火就蹭蹭往上窜,立刻阴阳怪气的还击:“太子那么大的能耐,一个女人在外面能养这么久,连儿子都老大不小了,有了事何必来找我呀,去找你的心肝宝贝不就行了,我自然是没能耐没本事的!”
太子一想如今出了事还要靠太子妃和太子妃的娘家人,确实不能把太子妃给得罪了,不得不收起脾气,忍气吞声堆起一脸的笑:“你也不要生气了,终归咱们是夫妻,那些外面的阿猫阿狗都不能和你比,再说孤也不是不明白,只有你是真心待孤,一心为孤筹谋的,你的好,我都记得,忘不了的,嗯?”
太子是很有能耐的,几句话全说进了太子妃的心坎里,太子妃就是不为别人也要为了自己,她知道这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也就放软了语气,和太子商量了几句,又要叫人去找娘家的大哥想办法,和太子合计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