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
茶杯狠狠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太后怔怔看着燕帝,恍然发觉,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孩子了。
“皇帝,你得记住,你这个皇位,是用你亲妹妹的命换来的。”
燕帝脸色愈发阴沉,全身都在颤抖,不敢去回想。
先帝还在的时候,太后并不受宠,母族低微,收尽了欺负。
被踹到河里,被让学狗叫,那时候,只有母亲和步华会护着他。
他至今都记得年仅五岁的妹妹抱着他,挡住了宫人的拳打脚踢,哭着说:“不许你们欺负我哥哥!”
她会把好吃的全留给他,会小心翼翼给他上药:“哥哥吹吹,不疼。”
明明他才是兄长。
从那时起。
燕帝发誓,他要当这世上,最有权力的人!
要让他的母亲,他的妹妹,坐在高位,再也不被欺负——
所以后来。
他用他亲妹妹的命,换来了稳居皇位。
“皇帝,收手吧……”
“母亲,我回不了头了。”
他坐在这个位置,他下不来了。
太后眼神悲切:“你还想让,洵儿重蹈覆辙吗?”
“谢洵太聪明了,他但凡是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燕帝从牙缝中挤出来话。
太后知道了他的答案。
…
卧房中烛火已经熄灭,一片昏暗。
谢洵屏退了下人,停在那,静静看着床榻上背对着他的身影,过了一会儿,才走上前:“真睡了?”
没有动静。
“棠棠,理理我。”他声音低哑,含着情意。
床榻上的娇人儿背对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睡得沉了。
谢洵叹了口气:“你若真睡了,我明日再来。”
卧房静悄悄的,他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从容不迫。
一步、两步——
“你敢!”
娇喝声从身后响起。
谢洵站在昏暗中,漫不经心的笑了。
心中还没有没念出来的三步。
只要他想,孟棠安永远在他的掌控。
你看,不过三步。
谢洵在这方面是极为自负的,他转身,含笑看向孟棠安:“怎么,不装睡了?”
轮廓在半明半昧的光影中,放浪形骸,冷峻薄情。
窗外的雪光照进来。
孟棠安在那一刻几乎是急急从床榻上坐起身来,被子滑落至腰间,身形纤瘦,一折就会碎,红着眼睛看向谢洵:“你又在骗我!”
“棠棠,讲点道理,我这不是为了哄你起床吗?”
“有本事你就走,再也别回来!”
谢洵走到她面前,俯身,气息打落,矜贵掐住了她的下巴,把人抵在那,吻下去,指尖下是冰肌玉骨,为所欲为,他眸色极深,爱欲交织,声音又低又哑,逐字逐句:“没本事,想死在棠棠身上。”
那气息打落在耳边,引起颤栗,极具侵略性。
孟棠安被亲到窒息,柔若无骨的手指抵着他的肩,呼吸中萦绕着清冷淡香和酒意糅杂,化作浓烈的侵占。
“你喝酒了……”
“嗯。”
“不是说不来了吗?”
“想你了。”
因为想了,就来了。
很轻而易举,很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