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后点点头头,“这件事还需要多多打听才是,切勿急躁,免得上当了。”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走了进来,脚步似乎走的有些着急了,手里的托盘有些不稳,一碗汤药一碟蜜饯差点撒出来。
宫女吓得赶紧稳住身子,一只手扶住了托盘,一颗蜜饯不小心沾染了些褐色药汁,掩藏在一堆蜜饯中倒是没瞧出不同来。
只是宫女的手上残留一点蜜,不仔细瞧却是瞧不出来的。
这一幕恰好让陆太后看见了,顿时解了疑惑。
“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路嬷嬷见状呵斥一声。
那名宫女小脸一白。“奴婢该死,求太后娘娘恕罪。”
“原来如此!”陆太后冷笑,冲着那名宫女摆摆手,“下去吧,这次就饶了你!”
那名宫女如同大赦,赶紧站起身将托盘放下后,就离开了。
“太后?”路嬷嬷疑惑。
“你们可知道第一次验血,为何陆林恩和皇上相融?其实左边那一碗是陆胜源的,右边那一碗才是皇上的,哀家原以为是误打误撞,结果验了两次还是相融,哀家一时倒是想不通了。”
陆太后一辈子猎鹰没想到到头来却被鹰糊弄了。
“会不会是两碗血没有换?被人发现了。”陆玺道。
路嬷嬷同样很好奇,为何三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陆太后看了眼辰王妃,辰王妃眸色微闪,摇了摇头。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左边验的是陆凝的血,俩人本就是父女,自然能相融。”
陆太后嗤笑,“这丫头,倒叫人意外。”
“陆凝?”陆玺显然不太相信,“众目睽睽看着呢,她哪里有那个本事,皇祖母太抬举她了。”
陆太后却笑了笑,“非也,咱们都小瞧她了,你别忘了陆林恩滴血后,陆凝做了什么,将大伙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她身上,否则闻公公必将发现陆林恩调包,是我们小觑了人家。”
陆太后说着,端起手里的汤药一口饮尽,顿时一阵苦涩袭来,皱紧了眉,路嬷嬷赶紧递了一块蜜饯。
陆太后含住了以后,苦涩才消退不少。
“看来这些年,是咱们太松懈了,被外表所迷惑住了,信阳是先帝最宠爱的女儿,又是后宫长大,耳濡目染学会了不少,她教养出的女儿,如何又是个蠢笨的,不过是大智若愚掩藏着罢了。”
陆太后摇摇头,“可惜了,若抛开信阳这层关系,你若娶了她,后宫之主必将是她!”
陆玺暗自心惊,没想到陆太后对陆凝评价这么高。
陆太后看向陆玺,“明儿起,你要多多和陆凝接触,尽可能的讨她欢心。”
陆玺顿时就苦着脸,一脸不悦,“皇祖母,要不是她坏事,哪里还能把您气成这副模样,我恨不得杀了她解气!”
陆太后脸一板,“胡闹!哀家的话都是为了你好,眼下正关键时刻,不可得罪,日后娶回去不愿意就放着,不过多了一双筷子的事罢了。”
见陆太后生气,陆玺才点点头答应了。
陆太后揉了揉额,“好了,你们先退下吧,不应守着了,哀家这把老骨头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是,儿媳告退。”
“孙儿告退。”
两人齐齐离去时,天色已经渐亮。
辰王妃率先登上了马车,陆玺就在一旁骑马。
“玺儿,太后说的没错,陆凝此刻绝不能得罪,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否则……。”
辰王妃深吸口气,有几分无奈。
“母妃,儿子知道了。”陆玺褪去了一脸懵懂和冲动,转而换成一幅睿智精明的模样。
人往往太过聪明不见得是好事,皇位只有一个,是陆太后四十年的遗憾,又何尝不是辰王的呢。
难不成,辰王真的心甘情愿将皇位拱手让给陆玺?
陆玺的存在,不过就是一个靶子罢了,这一点,辰王妃早已有了自知之明。
辰王被贬对于辰王妃来说,未必就是一件坏事。
至少可以让陆太后全心全意地替陆玺铺路。
很快天色渐亮,这一日气氛有几分诡异,大街上的人都少了不少,不复以往的热闹。
公主府一夜好梦,隔壁的勤王妃可就惨了。
“母妃,如今皇上和太后不相上下,皇上有了嫡子,只怕世子登位有些难啊。”陆二爷心情有些沉重。
若陆太后败,对于勤王府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勤王妃看了眼勤王,“王爷?”
“未到最后一刻,未必就是输,皇上不过是一时半刻占了上风罢了,若没有了东楚皇帝作梗,皇上还不是被太后攥得紧紧的,越是关键时刻,咱们不要掉以轻心。”
勤王坚持站在陆太后这边,因为已经没了选择。
谁若敢反水,依陆太后锱铢必较的性子,必将先一步毁灭。
“那老大那边……。”勤王妃忍不住埋怨,“这么大的事,公主就敢独自瞒住了,怪不得这么嚣张,咱们怎么说也是林恩至亲,应该不会的。”
勤王妃安慰自己。
勤王冷笑,“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些年咱们帮着太后打压皇上还少吗,太后若败,勤王府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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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二更九点半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