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严和秦柏还未回来,谁也不知道结果。他们悄眼去看东临火越,却见他站在殿下,脊背挺直。
而东临长锋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已然胜券在握。
群臣们心中又是一番计较,若是秦王的话属实,那么太子危矣。可朝中成年皇子还有秦王、燕王、晋王、楚王。
燕王东临观月乃皇后所出,母族强大。其人素来仁慈,可当大任,但身患顽疾,据说活不过二十五岁。
秦王东临长锋乃秦贵妃所出,母族强大不输萧家。秦王雄才伟略,可偏好女色,性情残暴,风评不佳。
晋王东临辰前是沈贵妃所出,沈家四世三公,一门忠臣。沈贵妃又颇得皇帝宠爱,晋王宽仁,若为皇帝,乃是百姓之福。可沈贵妃与晋王都不善争,沈家至今也没有站队的趋势。
楚王自幼丧母,养在秦贵妃膝下,生得极高大,武功极好,颇有名将之风。可性子过于耿直,不适合做皇帝。
正在大臣们思量站队时,沈严和秦柏匆匆进殿。秦柏的人向皇帝奉上那些金矿石,东临天佐只望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他甩了甩手中长长的碧玺珠子手串,阴寒的目光落在东临火越身上,半晌都未说话。
秦柏又启奏道:“陛下,微臣和沈统领在护国寺附近不仅不发现了矿洞,还将矿洞中所有人都抓了起来。据他们招认,他们乃是张家的工匠。”
东临长锋唇角溢出一抹冷笑,对一名监察御史使了个眼色。
那监察御史是秦家门生,自然是秦王派的人。
他出列说道:“众所周知,这张家乃是咱们东临首富,这太子和张家搅合到一起,真实目的引人深思!”
他说的话不清不楚,叫人忍不住浮想联翩。
张家有钱,太子府有权,这两个结合私自开采金矿,不是造反篡位又是什么?
东临天佐周身都散发着阴冷的气质,他冷冷盯着东临火越:“太子,你可有何要解释的?”
另一边,太子府中。
沈严派去的那名禁军快马加鞭来到太子府,将事情的大概和林瑞嘉说了一遍。
林瑞嘉大惊,忙不迭命人备马,准备进宫。可临走前,她又想起如今在东临,她什么都没有,她又凭什么进宫面见皇帝?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似乎是想到什么,将外面的青团叫了进来:“三年前我被幕北寒抓走时,我留在南羽的东西,都被殿下带回了天照,是不是?”
青团点了点小脑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十万火急之下林瑞嘉会突然这么问,但仍旧回答道:“是的,那些东西太子殿下都专门收拾在一间房子里,奴婢带小姐去看?”
两人很快来到一间屋子里,这屋里收拾的窗明几净,可见每日里都有人来打扫。屋子内放了几个大箱子,里头都是林瑞嘉的东西。
林瑞嘉一只一只打开来,终于在其中一只里面找到了以前的首饰匣子。她抽出首饰匣子最下层的抽屉,里头赫然放着一块通体晶莹的碧玉。
她握住玉,快速往外走去。
这是当初在南羽时,幕北寒曾经给她的一块玉,说是北幕太子的佩玉。这块玉在北幕,就算是皇宫也能够畅行无阻。她知道在东临没这作用,但这块玉至少能够证明她北幕郡主的身份。
她要用北幕郡主的身份,强迫皇帝见她。
朝堂上,东临火越垂着眼帘,答道:“这些工匠是张家的人,与儿臣有何干系?”
东临长锋笑容恶劣,“五弟,若是我将张朝剑带到朝堂上,你可敢与他当堂对峙?你可敢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他的头上?!”
东临火越直视东临长锋:“没有做过的,你叫我如何承认?若三哥一定要承认,那大可拿出让我心服口服的人证物证来。”
张家是东临首富,手中不知握有多少东临的经济命脉。皇室想动张家,却是轻易动不得的。
东临长锋若是公然将张朝剑带到朝堂上,等于是彻底与张家决裂。而东临与张家交恶的人,基本上以后别想在商场上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