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她把手指伸进我的伤口里捏住骨头了!
“憎恨!”
粗糙的鞋底上满是泥土石子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脸上的骨头都被踩得咯吱咯吱响。
“后悔!”
这个女人疯了!
我再也忍不住,惨叫出声。
她tm在用东西割我的手臂!妈的还是钝刀!
“住手!”
疼痛到恍惚中,我好像听到有人制止了羽衣夜子。
是谁呢?我狠狠咬着嘴唇,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可惜效果不大。
脸上的脚好像移开了,让我能稍微活动一下脖子,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眼前一片色彩斑斓,我半闭着眼,视线的周围已经被黑色包围,看不清楚来人到底是谁,只听见她在问:“你在做什么?”
“……这个宇智波背叛了我们,杀了三个族人。”
你放屁!
我想要反驳羽衣夜子,用尽力气却只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哼唧声。
一片死一样的沉默。我闭上眼,叹了口气,可怜自己这么小就要英年早逝了。
不过死了也好,这样就不会被那个疯女人折磨了。刚才真的好疼啊……
“姐姐,我知道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我等了半天没等到想象中的死亡,反而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显然羽衣夜子也像我一样吃惊,她嗓音不稳,一听就知道很惊慌失措:“你,你说什么呢……”
来人叹了口气,轻轻说:“姐姐,我很抱歉。”
抱歉?抱歉什么?我想要继续听下去,身体却到了极限,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营地的帐篷里,身边坐着一个少年,正低头看着卷轴。发觉我醒了,他扭头看过来:“醒了?”
我眨眨眼,半天才认出他:“二哥?”
二哥收起卷轴,望着我黑色的眼里满是无奈:“明明只是巡逻营地,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他一说,记忆回笼。
火红色的人影,羽衣夜子的惨叫,拦住我的两个羽衣族人,昏迷前的折磨还有最后的那个声音……
“周助呢?宇智波周助?”
二哥定定地望着我,摇了摇头。
我心往下一沉,那个和冢同归于尽的人影果然是他,可惜我辜负了他用生命帮我创造的机会,还是没有逃出去,要不是有人帮了我,我现在指不定是什么样子。
“救我的人是谁?”
这次二哥回答的没那么快了,被我盯着半天,他才很不情愿地回答:“是羽衣朝子。”
想起那句姐姐,我觉得自己嘴巴发干:“她杀了羽衣夜子?”
二哥移开视线,望了眼帐篷外:“嗯。”
我顺着他的眼光朝外看去,正好看见一具尸体被人抬着从帐篷门口经过,尸体上搭着白布,胸口的白布被血染红还很奇怪地凸起一块,一只苍白的手垂在空中轻轻摇晃,手臂的皮甲上印着一个半螺旋的花纹。
“……我杀了两个羽衣,没问题么?”
“有什么问题,还是她羽衣夜子先叛敌的。”二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站起身,在狭小的帐篷里弯腰看着我,“好好休息。”
他走了出去,顺便放下了帘子。外面的喧闹声似乎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里,这座窄小的帐篷是独立在战争之外的安全壁垒。我仰面躺在一层薄薄的被褥上,浑身无力只能动动手指,一时间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羽衣夜子扭曲的脸就在黑暗里晃来晃去。
不知道这样半睡半醒多久,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羽衣夜子的脸已经消失了,我呆呆地望着帐篷顶上的灰布看了半天,决定不能这样浪费时间,撑起身爬起来准备出去。
结果刚坐起来,一个人就掀开帘子钻进了帐篷里,银色的头发好像瞬间就把整个灰色的空间照亮了。
羽衣朝子望着我弯起眼睛笑道:“你感觉怎么样?”
二哥作为一个深受信赖的战斗力,刚见了负责人,就被编入了专门的战斗小队,离开前,他叮嘱我万事小心,拍了拍我的肩膀和他的队友汇合去了。留下我被负责人带到一个帐篷前,那里围着篝火坐着三个老病残,带上我就正好凑了幼,这就是整个营地的巡逻小队了,专门负责警戒防止敌人偷袭我们大本营。
我的队友热烈欢迎了我这个小朋友的到来,其中那个断了一条胳膊瞎了一只眼的是一名黑发宇智波,另外两个则是银光闪闪的羽衣。我的族人孤身一人跟其他家族凑成堆,很寂寞,看到我这个新来的族人尤其热情,又是招呼我坐下又是帮我介绍未来战友——
老年人叫羽衣川,满脸病容的叫羽衣山,而这个残迹宇智波叫宇智波周助,他一听我名字就肃然起敬:“啊原来是族长家的三公子啊,这么小就上战场,这不愧是族长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