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太郎被保护起来,我放下心,转身朝大名的院子赶去。
抵达的时候,日向千树已经站在走廊上等我,敌人似乎还没进攻到这里,隔着两道墙以外,有兵戈相撞的声音,再远一点火光倏然一亮,随即被一道从天而降的水流浇灭。
来犯者是忍者。
我和日向千树对视一眼,都有点拿不住自己到底是该在这里和一大帮其他忍者武士守着大名,还是该出去迎敌。
我们没纠结多久,因为火之国大名很快弄清楚状况,穿好衣服坐在竹帘后,雷之国大名等其他贵族也陆续被保护他们的人送到这处守备最森严的地方。
这里兵力一强,其他地方战斗力就弱了,可能挡不住敌人的进攻,到时候被来个瓮中捉鳖就好玩了。
火之国大名也想到这一点,随即让日向千树带领一批人到外围支援,而我作为这里的总负责人,保护好在场的贵族们。
匆匆一瞥之下,我注意到青雉和她的儿子义子也被人护送着进入竹帘后,最后悬在空中的那点担心终于放下。
外面到处都是厮杀声和铁器相撞的清脆声响,屋子里的人们窃窃私语,不安笼罩着这个一片死寂的院子。最靠近房间,站在走廊上的是一圈武士,房顶上有三四名忍者趴伏在黑暗的阴影中,院子里两队武士来回交叉巡逻,其他忍者分散开,固守住几个容易被进攻的地方。
我跳上屋顶,俯低身体趴在一个日向忍者身边,问这名开了白眼观察周围的同伴:“情况如何?”
“不太妙。”这名日向忍者额头上没有绑绷带,看来是他们宗家的人。此时这个青年皱紧了眉头,向我汇报:“外围已经被攻破了,对方人数太多,我们的人又被分散掉不容乐观糟了!”
他低呼一声。
“怎么了?”我打开写轮眼,洞察力比不上白眼但也聊胜于无,至少在黑暗中比平时能看得更清楚更远。
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珠周围青筋毕露,日向忍者眉头皱得更紧:“刚才有敌人突破到内围来了……还好被队长杀了。”
他口中的队长指的是日向千树,我正好也看见了那一幕。
蒙蒙黑夜中,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清朗的月光消失得无影无踪,四下里的光源只有这间院子里的火把和外面各色忍术的光芒。
借着一簇稍纵即逝的火遁,我看见日向千树一个八卦掌把两个敌人甩了出去,那两个蒙面人挣扎都来不及,一下被砸在了围墙上,径直撞出两个大洞。浑身覆盖着黑色紧身作战服的忍者像被丢弃的破布,一动不动地趴在围墙倒塌的碎石堆里,生死不知。
听说日向家的八卦掌专攻人体穴位,一旦被击中,身体里的查克拉不但难以流动连肢体都会麻木,被打的多了五脏六腑血管破裂,最终内出血死亡。这样的招式,算是查克拉和体术结合的巅峰,战斗中不能被打中,一被打中再想翻盘就难了。
日向千树确定周围没有敌人了,转身就要去支援其他队友。
没想到他刚一转身,背后一个趴在地上装死的忍者就睁开了眼睛,掏出苦无一把向日向千树的脊背扎去。
这次我身边的日向忍者没惊呼了,我也很淡定,甚至忍不住在心底怀疑敌人的智商:白眼号称三百六十度观察无死角,你这样偷袭压根没有任何意义,还不如偷袭宇智波好使。
果然白衣男人头也不回,一个旋身一掌到肉,偷袭的忍者再度飞出去,这次不是向前而是向上,飞的很高,几乎越过了围墙高度,像是一颗被迫升起的人形信号弹。他的队友们见到了相同装束的同伴飞上天,立刻向日向千树的方向赶来,转眼间后者被近十名忍者围上。
“这些人完全不是队长的对手,正好可以趁机观察一下他们的招式,看到底是哪些忍者家族的人。”旁边队友嘀嘀咕咕,自言自语,对他们的队长信心满满。
我也很有信心,因为眼见着在白眼的辅助下,日向千树在敌人的围攻中灵活穿梭,游刃有余,连随着动作起伏的头发都完好无损,没有被敌人的风遁火遁等等忍术毁于一旦。
这样看,来袭的敌人很是聪明,故意把面孔和全身都遮住,用的也是各种常见的忍术,没有出现一个某家族特有的术式。这九个人的忍术囊括了火遁水遁土遁风遁雷遁这五个主流属性,间或配合进攻,又或是轮流上阵,把一场严肃的暗夜偷袭战硬生生打成忍术展示大全。
不过这样我方轻松的战斗局面毕竟是少数,除了日向千树以高超实力对敌,其他人大多狼狈不堪。因为没想到真有人敢偷袭两国大名联合举办的宴会,宅邸旁边的守卫并不算戒备,又是在午夜时分,被敌人抓住了空隙一顿猛攻,一些地方的战线已经突破到我们把守的这个院子门口了。
我让那名日向忍者继续站在高处戒备,自己跳下屋顶,顺手抽出腰上的断婆娑。
下方正好是一队巡逻武士,见我从天而降纷纷抽出长刀戒备。
我向他们摆摆手:“你们的对手不是我。”
话音刚落,对面的那堵围墙突然炸开,碎石飞溅伴随着身后屋子里的尖叫惊呼,一队黑衣忍者冲进院子里。
等了这么久,刚才又在屋顶欣赏了一番日向千树的战斗,我早就手痒难耐,一看到敌人送上门,立刻兴奋地扑上去。
开着写轮眼,挥着断婆娑,战了个痛快……
并没有想象中痛快。
垂刀站在一地扇形散开的尸体中央,我很失落,就像是刚开始燃烧的火堆被陡然浇了一桶冰水,还没过瘾战斗就结束了。
敌人的实力太弱了。比起羽衣一族,比起三尾实在是太弱了。
就算人数众多,在我面前还是不堪一击。
蚂蚁再多,堆在一起还是蚂蚁,成不了大象。
断婆娑所过之处,如镰刀略过麦梗,轻轻松松就收走了生命。
那些拔刀的武士还维持着刚抽出刀戒备的样子,愣愣看着我。
直到我甩掉断婆娑身上残留的一丝血液,他们才回过神来,反应迟钝地张大嘴睁大眼睛。
我瞥了他们一眼,提醒道:“还有敌人,注意保护大名安全。”
这处墙上爆破的缺口犹如一个信号,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主宅周围的的围墙接二连三一处接着一处被炸开,潮水般的敌人们涌了进来,一些厉害点的直接从墙头□□扑下,顺着冲击力道就把一个措手不及的武士斩于苦无之下。
但是不是所有的武士都那么软弱,我就看到不少人挥着□□,砍下了忍者们的脖子。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院落到处都是厮杀的人群,喊杀声战成一团,几条火龙破开黑夜的笼罩,呼啸着点亮夜空向屋子俯冲而下,屋顶上的忍者们和敌人打得难解难分,谁也抽不开手去阻止那几条火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