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117.黑篮，逆流击破

世界到底是由什么组成的呢？

是如同理查德·费曼提出的反物质猜想那样，最开始是由一个电子组成的吗？

万事万物，都只是那同一个电子在无数正行过后又无数逆行后的分|身吗？大家都是同样的存在,并且一直到宇宙毁灭,都只会是那一个电子吗？接着倒回去重来，又一次重复吗？

虽然这个理论忽视了很多当机已经被证实出的各种中子或质子上会凭空创造或消失‘电子或者正电子’的现象,但是在这个世界来看，却不失为一种正确的理论。

暂时不提基本粒子模型除电子外还存在的其他物质，就只剩下电子,并以此展开的话，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可行的。

因为当人类所发现的这些物质，都被他人所一手操控的话，那么这单单的反物质猜想,是不是也可以作为一个非正确的假设来推理呢？

二号不得不承认,当初他察觉到人类产生这种理论的时候,他产生了十分浓厚的兴趣。

他所在的这个地方,已经变成了只剩下‘可能性’存在的世界了。旁边的，就只有那被他们戏称为‘机器’的世界本源。他们并不清楚世界本源里面到底是什么,只知道仿佛凭空有个念头告诉他们,里面碰不得。

同伴？友人？恋慕者？什么都无所谓。

那种东西，在这个世界里，在只剩下二号自己的世界里已经无所谓了。

绝对的无并不存在，这里也仍旧存在着量子涨落现象。只不过这里到底也只是真空而已，即便存在着可能随时产生物质又如何呢？能够操纵这一切的人却从未想过要做什么，只是去做了他现在最感兴趣的事情。

把整个世界都推翻，整理出一条干净的世界线。然后摒弃掉不在他管理范围内的一切东西，一心一意地只摆弄电子，并且使用时间的力量，反复验证着这个理论。

正反物质比例不对？宇宙对称性破碎？不重要，制造一个根本无法察觉到这一点的世界就好了。

所有的世界都只是这一个电子的正运行和反运行时的无数化身，现在你喝的水和你祖辈下葬的土没有任何区别，你与路边的下水道老鼠同样也从一个本源而来。

如此一来的世界岂不是妙哉呢？

避重就轻地创造出了和其他世界截然不同的世界，二号的兴奋感愈加强烈。

有趣的世界，只属于我的世界，单单就是我的世界。

满足的*与兴奋的支配感，让他忘乎所以。他立即所做的召集他的同伴们，哪怕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大家的状态。只是单纯的亢奋，就让他着迷不已。

所以他忘记了，为什么单单是电子就能制作出一个世界？如果一个电子都能制作出一个世界，那他本身岂不是也只是一个电子？如果说最开始推论出来的电子制造世界本身就是正确的，那么这个电子，又是谁提出的理论呢？

谁也不知道，所谓法则，本身就是这样的一种东西。

本身就是即将要消失的存在，活在虚幻里的现实岂不是更好呢？

一个电子就是一个世界？

只不过是一个笑话罢了。

不管是什么，初五都比不过褐池。

武力，面容，机遇，精力……好像全部全部，都送给了褐池一个人一样。

也对，她本来也是作为一个玩偶存在，是作为‘神’来培养，自然是十分了得的。唯一让人觉得失算的，就是她爱错了人，如同初五一般。

只是她没有初五那么好运，大人黑子终究是不可能回头看她，也不可能再如当初那般和她说话，甚至就连无辜的其他世界线的黑子也被受牵连的下了诅咒。单单就这一点来说，算是褐池的桃花运，比初五的要烂很多。

初五那边还好，无非就是两个人渣见人渣，爱呀恨呀一块儿黑别人。

褐池比较糟糕，她根本就不可能再去见黑子一面，这本身也是一种刑法。

算算日子，这都多少年了呢？

爱与恨，沉淀下来，各纵交织，最后到底是什么感情，对于褐池来说也是无所谓了。

就像是始终不肯言出那句话的上帝视角一样，她同样也是无法踏出那一步，而且还是永生永世。只是上帝视角不肯说出，只是因为他很明白那到底是什么，而褐池，是追不得觅不得。

在时空的风暴中不断生，不断死。

生命说到底也只不过是物质的低熵状态而已，死亡也只是物质的形态。可是反反复复地从一种形态变成另一种形态，再从这种形态变换成原本的形态，接着周而复始，重复生死。那其中的滋味也算的上是一种究极的感觉。

恨与爱，重复交叠所产生的，永远都是让人恐惧的东西，带着芬芳的色彩，勾着他人的魂。

没有人相信褐池可以轻而易举就杀死初五，也没有人相信初五会那么简单地拖到半小时后。

生和死，其实就只有半小时的时间而已。

叮！

磨得锋利的手里剑一下子自空中刺向了初五的裁纸刀上，又转眼间在裁纸刀下摩擦了不到两秒就没有了动力掉落在了地上。

体育馆的后门其实严格来算也不是多大，撑死也就三四十平方的空地，其余的就是即将拆迁带来的碎石转泥和周边的大小树木。

嚓！

又是一击，初五连忙后退躲过这击苦无。

这才刚刚开打，两方都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弱点。只是看过多次争斗的人，都可以发现，实际上是初五占了上风。力量不足的褐池，现在正用一些细微的力量抵住初五的攻击，以攻代防，倒也不失是一种好手段。

曾经和褐池打过一场，自然是明白褐池的异能是多么的层出不穷。在不清楚对方到底还有什么底牌前，她也只能先暂时抵挡住攻击，缓解自身的压力。

半‘神’的威压啊……时隔那么多年，果然是精进了不杀。

初五并不是不畏杀气。她在很多人透露杀气的情况下从未表现出什么大的动容，也完全是因为当年褐池对她全力释放的杀气。相较于那多年前，现在的褐池的威压，混杂着她对初五的恨意，倒是着实让初五一阵冷汗。

果然，就实战经验来说，还是有差距啊。

三号就像是真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一般，和桃井在高处观赏着这一出。只不过现在桃井明显是被吓得面无血色，这些只在电影电视剧里的打斗场面放到现实来，可一点也不好玩。

虽然是上风，但是现在的初五却完全不敢松懈，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唯一的胜利方法只有拖延时间到半小时后。

生死斗，感觉在加了这时间限制之后，反而更加凝重了。

躲藏起的白鸟也没有闲着。他很清楚褐池这样下去迟早会把初五一巴掌拍死，所以他现在正要避开结界，去感知黑篮世界的力量。不过很可惜，在这巨大的增幅结界下，白鸟也感觉，如果自己不能完全回复king的能力，也无法轻易做到。更不用说，一旦回复了，自己就再也不能这么随意地调动世界的力量了。

赤司则是在分析战局。不是太清楚两边战斗力的情况下，虽然能够清楚两边都在有意放水拖延战局，可是还是能感觉到褐池的力量的提升。现在的局面，看上去对初五好，但是之后，绝对是惨不忍睹的单方面碾压。

至于琴吹加奈那边就更加无所谓了。她看的很清楚，这次的乱斗只有两个人，而且两个人还准备肉搏硬拼，愣是让她找不到什么很好的介入方式。

眼见着僵持了快五分钟，局面终于出现了一点动荡。

砰——！

初五直接就被褐池变出来的一个巨大的圆盾给击飞，狠狠地撞在了体育馆后门上，整个体育馆都在这冲击下震了一下，这老旧的体育馆也很给面子的震下了许多细灰。

站在体育馆上的桃井和三号还好，不受影响。躲在体育馆阴影处的白鸟暗道不好，一把就抓住了之前躲藏时准备好的斗篷，给他和赤司两人遮蔽。

细灰嘛，让人咳嗽，模糊视线，混淆视听，也算是一种隐藏的道具。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结界的增幅作用如此强劲，居然短短五分钟就把占据优势的初五给打趴下。或许有她本身也是在拖延时间的问题在，可是这几分钟就被打趴下了，也着实是让她十分难堪。

至少比预想的三分钟就倒地的不错。三号蹲下来，仔细查看着现在初五身上的伤口，赫然发现不管是褐池还是初五两边其实根本就没有动真格，只是一些细碎的草根之类的东西附着在表面而已。

看褐池开始放开了手脚，初五也不准备继续这么慢慢地扯皮下去。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前根本就没有料到会大战，也没来得及补充能量，但是现在体内堆积的能量不管怎么说也该够半小时。

实在不行……还有那个力量的一部分。

她随即一挥手，金红色的火焰就附着在了‘悲剧’的上面。若是较大的武器，比如武士刀之类的或许会感觉很帅，但很可惜这只是一个小到只有十五厘米长的裁纸刀而已。

当她做完这些动作的时候，一丝火焰也出现在了她的额头。这也算是她参照沢田纲吉死气化后对于死气之火的使用方式，在额头上点燃火焰是十分两极化的选择。一种是秉持着一个信念抛弃所有，这也是家教初期沢田纲吉爆衫不停的原因。还有一种便是完完全全的冷静，将自己当做是杀戮机器一样的看待。

而那缕火焰升起的时候，最先感受到了危机感的正是琴吹加奈。

死气之火？而且还是大空的？

她怎么可能感觉到不对劲，可是现在主神的命令没有达成，场上的状况似乎越来越激烈，她完全没有办法介入其中。只能使用热武器，而且还是弹药不足的情况下，让她去参与一场能力者的战斗件简直是痴人说梦。她精神有问题也只是容易陷入幻想，她可没有那么轻松地认为家教里那随随便便就把并盛中学毁个两三次的火焰是开玩笑的。

也有察觉的褐池也停止了幻化冷兵器出来。她本身就是靠着异能才一点一点地爬到半‘神’的地步，任何武器对她来说都有可能是碍事的存在。现在实力恢复的还不算多，所以她也连忙张口道：

“异能，枪械强化。”

褐池轻松地向着天空一抬手，顿时一把巨大的钢铁制物体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a、ak47？！！

就算是初五这种枪械盲都认得出来的抢劫银行、杀人越货必备装备ak47，躲在体育馆阴影里的两个男生肯定是看得出来了。这枪的作用实在是太广为人知了，甚至连趴在体育馆上的桃井都能说上一两句来。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褐池又变出了一把枪。

这把枪让初五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有点见识的赤司和白鸟倒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hk-mp5冲锋枪……”这枪之所以也能一眼看出来，也是因为这是二十世纪装备于德国的第九边防大队的标准枪械，短小精悍，射速快、换弹快，就女生来说重量轻又后坐力小，除了威力比较小外，这枪很大程度上可以说完全限制了初五的活动。

……擦，教练，她作弊！

#教练：我什么都不造#

“不妙啊，这样下去她胜算不大啊。”白鸟也察觉到了褐池这次估计认真起来，出手都和之前不一样。

确实就武器来说对褐池没有作用，可是当她开口说了‘异能’两个字的话，那么这武器不管多么没用也必须要认真地看待才行。并且稍微让人觉得有些作弊的就是被加持过的这两把枪在很大程度上重量减轻和后座力减少，这让褐池一手一个很是威风。

对方变成了热武器，对于还在使用冷兵器的初五自然是不利。她接连甩出两道火焰，意图打飞那两把颇具煞气的凶器。

突突突！

ak47的火舌大吐，顿时初五就被迫翻身撤离了自己之前所在的地方。她回头一看，那子弹居然打入了水泥的十五厘米深。这个程度，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原本枪械就有的规格吧。

挨上一下自己就会没有战斗力。

突！

又是一阵枪响，初五正想要翻身离开，却感觉到又一发子弹射向了自己的腰部。

是那把枪？不清楚那把mp5的具体作用，她只能避重就轻的让子弹擦过自己的腹部皮肤而已，赤红色的血液开始流淌，让她有点觉得不妙。

以她现在的速度能撑十分钟就不错了，更不用说还在逐步提升中的褐池，恐怕这一次是真的谁都救不了她。

“又是我的腹部啊……”初五沉吟道。

当年第一个躺着中枪的就是腹部，这次还来？

#腹部：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人之软肋，第一个被打很正常#

#从不考虑女生伤到腹部是什么了不得的伤势#

褐池随意地歪歪头，一脸看上去很无辜地笑着：“你也不可能让这次战斗那么快被结束吧？”

“少来，上次谁先跑的？”

“两个都是穷弩之末啊。”

事到现在，开战已经八分钟，两个人看上去虽然有些狼狈，但是还是有闲心在互相撕逼扯皮。

琴吹加奈也愣了。按照一般小说的情况，这个时候不该是两个人大打出手，搅得天翻地覆，然后两人重伤，最后再被自己一枪爆头吗？怎么感觉哪里不对？

#怎么感觉这剧情略眼熟#

#某国内少年冒险小说男主角：呵呵#

“三号先生，她们两个到底是……？”桃井有些状况外，对于现在为什么两个人必须要拼死拼活还没有个理解。只知道那个叫褐池的女性的目标是黑子，而沸腾君是要阻止她而已。最多，就是加上点和五年前某件事情有关联。

一脸风淡云轻的三号倒是十分安逸地向桃井解释道：“她们两个？严格来说是孽缘啊。一个想要带走黑子哲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一个想要阻止她，仅此而已。她们两个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在她们之中也没有谁是幕后黑手。”

她们之中？“那，真的幕后黑手是……”大概猜到了的桃井顿时后背一片冷汗。

“嗯，是我们哦。”

开战第十二分钟，事情还是比之前想的要好的多。

初五没有被ak47和mp5的夹击给炮掉，褐池也在因为ak47的后座力和不断变化出弹夹的原因而时而放松活力。只不过大家都看得出来，两个人还是没有拼着用全力，现在还在等褐池的缓慢恢复。

枪械强化果然不是说笑的，不提ak47扫射到的地方，单单只是mp5擦到的体育馆的墙壁，都明显有着好几厘米的弹痕。而在褐池几乎不间断地每隔十几秒就掏出一个弹夹的情形来看，这个体育馆的后墙在流弹中可以撑上十分钟还不一定呢。

而被流弹逼的上蹿下跳的琴吹加奈自然是希望这场乱斗快点结束。可是同样都是热兵器，明显褐池那里高端霸气得多。这个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手上的勃朗宁手枪还没有对方的mp5有用，不过对方也是有加持在，不好说。

赤司见势不妙也连忙更换了躲藏的地方。见赤司有自保躲藏的能力，白鸟斟酌了一下，自己则是进入了体育馆，专心开始攻克这个在他看来无比操蛋的结界。

初五头上的火焰现在虽然仍旧是燃烧着，极致的冷静让她在好几次都躲过了子弹。身体的柔软度虽然够，但是意识反而有些跟不上，这让她的身体表面不少地方都破皮，露出了血丝。

“命大。”

“你也是。”

两个人相视一笑，都知道说的就是五年前的那件事情。

褐池能够活下来，是法则的计划，确实算命大。初五当年活下来，在米泽那惨烈的包扎手法下还安全地活到了剧情开始，也是命大一组的一员。

“啪”褐池合掌，两把枪都消失在了她的手中。

看到她这么做，初五也顿时警惕起来，一个跳跃远离的战场中心，离褐池足足有二十米远。

这次该不会是远程武器强化吧？初五觉得自己的运气应该不那么糟，虽然一直没有看到法则给自己开什么猪脚光环，但是起码的运气自己还是有的。

“异能，水系增幅。”

轰！！

巨大的水流在结界范围内的一个洞口钻出，带着些许白沙和珊瑚之类的海生植物，瞬间就侵占了所有人的视野。

而这水流就如同一阵风一样，快速地来，又在五秒后快速地钻入了另一个洞口，消失不见。若不是地面仍旧是湿哒哒的，谁都以为这只是一场幻觉。

实际上也不是幻觉，看初五那浑身打湿的模样和头上的一个螃蟹就知道，她的感觉绝对不好过。在那么多水面前，她的火焰还不到一秒就被拍散了。

这、感觉就像是游戏里对手放个aoe大招的过场动画一样，一个水系大魔法扑面而来，然后瞬间就离开了肉眼可见范围。

#想想当年横版过关游戏时的心酸#

#设身处地一想那些魔法里的水到底从何处来又从何处去#

“呸。”初五吐了一口咸涩的海水，拍掉自己头上的螃蟹，一脸无奈地问向褐池：“你这么玩很好玩吗？”

她摇摇头，“这是异能使用的必然后果。”

那你使用火系异能的时候，岂不是先要把我们给烤死才行？

可是还没有等初五张嘴嘲讽，就又见到褐池张口，似乎要说出什么。而同一时间，在褐池的周围肉眼可见的产生了风漩，其中似乎散发着什么诡异的气息。

不好！

顾不得清理身上还有的珊瑚海草什么的，初五连忙一把火全部烧干净，掏出裁纸刀决定立即强攻。

“轰”的一声巨响，又是一道水龙横空出现，目标就是直愣愣冲过来的初五。眼见不妙，她也只能再次闪躲。

褐池的异能虽然很强大，但是说到底都只是针对自身或者是范围aoe，外加还有个必须要说出口的限制。而且她的大多数异能都不可以兼容，所以很多异能都只能使用完毕之后再出口念出。相差虽然只有一秒，可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足够。

甩手而出，被火焰覆盖的裁纸刀如同飞刀一般躲开了水龙直直逼向了褐池。

“这个是裁纸刀，不是飞刀。”褐池嘲笑一声，水龙直接一个摆尾，直接就将裁纸刀丢到了旁边的树林之中。

眨眼间整天树林就被金红色的火焰点燃，而那把裁纸刀在点燃了这片树林后，似乎是有灵性一般地飞回到了初五的手中，完完全全地坐实了‘飞刀’的名头。

这回倒是轮到初五笑了一声。

看对方的武器这么不给面子，褐池也懒得继续扯淡下去，一伸手就是一场暴雨，在结界内迅速就铺展开，让每一个人都感觉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亏得大雨而没有烧起来的树林内，琴吹加奈也是松了口气。那火也是烧得突然，她一时反应不及，差点就这么掉进火海里去了。至于这点雨，对她来说只是稍微影响视线而已，并没有大碍。

而赤司现在也只能死死躲在体育馆的雨棚内，找个高处的地方，继续安心的观展。桃井那里有三号在是不用担心，仍旧昏迷中的黑子也是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