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对了,你每天什么时候有空?”
他双眼一亮,“想找我玩吗?”
玩你个大头鬼,姐姐身为一个女子那么小的年纪就开始做工挣钱,你到底还有没有身为一国之君的自觉,紫家再大的家业也得被你败坏干净。她皱眉,“我觉得在你身边看书挺好的,想约你一起看书。”
说到看书他就焉了。耷拉着脑袋恹恹道,“那我不是很亏。”
“你不亏啊,我可以教你武功。”
“你功夫很好?”
秀婉挑眉上扬,说到功夫她可是绝对自信的好吗,连容苏都说,放眼天下间能打败她的恐怕没几个了。“要不咱俩打一架啊?!”说着没给他拒绝的机会,挥拳轮了过去,刘辉一惊险险躲过她一掌,秀婉收了手,虽意犹未尽,但对方身为一国之君,她再没大没小也得小心为上以免伤了他。“信了吗?”
“信了。可是,我也不太想学功夫……”
“你再说一次?”她眯着眼警惕,就知道昏君非暴力不合作,不给他点颜色是不行了。
刘辉瘪嘴摆手,“我什么都没说。”
“恩,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在桃花园见。”她满意地转身,既然见到了就别想再躲着她,五百两黄金,黄金啊!搞定这个昏君,以后姐姐就不用那么辛苦地工作了。想到日后顿顿烤鸭白米饭的生活,心情瞬间上扬。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我?”到最后还是问起名字来了,难道她的存在感都这么说吗,一说起红邵可的女儿,大家第一反应都是红秀丽,却怎么也记不起二小姐的名字,她想了想,“红秀婉。”
回寝宫时,香铃正照着一幅画在做女红,秀婉悄悄地凑过脑袋,一副秋菊画,盯着香铃看了半天,她也没发现她,秀婉兴致缺缺,这种大家闺秀干的事她一点兴趣都没有,还不如她磨剑来得愉快,转身进内殿,珠翠的声音便突兀地响起,“秀婉娘娘。”
秀婉一抖,香铃也一抖,针尖便刺破皮肉,冒出血珠来,香铃皱眉将正在绣制的帕子放下,左右翻找,找不到可以擦去血迹的东西,秀婉看着都挺急,拉过她的手指,扯着衣袖擦了擦,顺道从腰间摸出一小瓶药来,替她擦上,血瞬间被止住,小时候常常受伤,容苏便为她配了这药,止血超速。
香铃扯着她的衣袖,眼光闪闪,“我马上替娘娘把衣服洗了!”
秀婉将衣袖从她手里抽出,“这点血不算什么,小的时候我衣服上的血迹可比这多多了。”
珠翠靠近,站在了秀婉的方向,“香铃,这衣服不用洗了。”秀婉感激地看向了她,不愧为大气的女官,这不脱离带水的劲深得她欢心。珠翠又说,“你直接拿去扔了吧。”
秀婉卡住了,你们是有多嫌弃我的衣服!护着衣服不撒手,“不行,这衣服还能穿!”要是被姐姐知道她如此浪费不得又教育她一番了。
“娘娘,请您……别再穿男装了好吗!”问题是她穿男装还挺合适,多少不懂事的侍女撞见她脸都红了,还让人怎么活。
“好了,好了,我以后不穿就是了,放在柜子里,我出宫再穿。”
“……”明明长那么好看的人,非要做男子打扮,什么心态。
第二天,她比昨日晚了一点到约定的桃花园,因为不肯好好梳头被珠翠和香铃折腾了许久,眼见时间快晚了,不得不答应她们的要求,简单地梳了发,插上一只步摇,太过隆重的打扮让她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连路都走得不自然,躲开她俩悄悄出了殿门,今天没有再遇见李绛攸,略显失望,本来还想同他抱怨一番昏君的不可救药。
远远地看见昏君已经等着了,大约等得有些无聊,正挽着袖子在一旁石头砌的水潭里洗着什么东西,她提着裙子悄悄靠近,准备吓他一下,站在他身后轻轻放下裙子,她抬手准备伸过去,水中倒映着黑发红衣斑驳的影子,他突然转头过来,秀婉没料想到他这一步,手抬到一半,尴尬的看着他。
一阵大风吹来,将耳旁的发吹入她的眼睑,她忙手忙脚地去扯开头发,刘辉起身欲意帮忙,手伸过去的时候她靠近一步来,突然才想起他身后是水潭,怕她也落水,急忙推了她一把,噗通一声他落在水里,秀婉跌坐在地上,石子硌得她有点疼,眼睛又是花的,根本看不太清楚,但心里明白他落水,便顾不得眼睛慌慌张张地伸手去将他拽起。
刘辉*站在风中打了个冷颤,秀婉得空揉了揉眼睛,沾染着泥土混杂着因为不舒服而挤出来的眼泪,眼角就花了。他咧嘴一笑,刚好手还是湿的,伸手替她将眼角的泥印擦去,秀婉猛地握住了他手,“手这么凉?快去换衣服吧,不然会生病的。”
他点了点头,“我去换衣服,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顺道将手里的东西塞到她手心。她低头去看,原来刚刚在洗的不过是这一块石头,还洗得那么认真,抬头时他正好低头在仔细地看她,眼珠一转她看向了旁边,“你还不去?”
他愣了愣,“哦好。你一定要等我。”
“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尽管去吧。”
从前也有人同他约定过,会在这里教他练剑,但后来,那人没有来。突然想起,也突然复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