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将我案头那的锦匣子拿过来。。”千瑶一进来,金氏就吩咐了红绸一声。红绸领命进去后,金氏又将目光落到千瑶身上,打量了她一会,完后才随意问了一句:“今儿早上姑娘都吃什么了?”
“回太太,姑娘早上吃了半碗鸽子粥,一个豆腐皮包子,两块牛乳糕。”千瑶垂下眼,做恭顺状。
“牛乳糕?厨房今儿做这个了?”金氏刚端起茶盏的手微顿了顿,她记得华儿向来就不喜欢这道点心,嫌有腥味,没想今儿倒吃起这个来。
“是,姑娘昨儿就吩咐了,说今儿想吃这个。”千瑶抬起眼看了金氏一眼,心里一叹,又垂下眼。
她们说话的时候,蒋星凡一直就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只是那双眼睛却不时投向千瑶。他发现这丫头此时虽尽数收起那张牙舞爪的样,但不知为何,总觉得她那恭顺的外表下,似有什么搁在心里,隐而不发。特别是她刚刚抬起眼,看了任夫人的那一眼,那眼神里藏了太多道不明的东西。蒋星凡打量了一会,目光慢慢从她脸上往下移,在她身上流连了两眼,嘴角往上一扬,便端起旁边的茶盏,轻轻喝了一口。
蒋星凡刚搁下茶盏,红绸就从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半月形的锦匣子。
“这是前两日铺子那送来的珠花,一共六支,你拿过去,三位姑娘,每人两支。”金氏接过那匣子,拉出来看了一眼,然后合上递给千瑶。
千瑶忙上前接了,应了声是,瞧着金氏再没别的吩咐了,才行礼退了出去。只是转身时,她不觉就往蒋星凡那看了一眼,不想对方也正看向她,两人眼神对上的瞬间,蒋星凡忽然就朝她眨了眨眼,如似眉目传情一般,千瑶顿时冷下脸,心里骂了句无耻,就快步走了出去。
回了静月轩后,任婉华本想数落千瑶几句的,只是一听她是去了金氏那,只得撇了撇嘴,那些珠花连看都懒得看,就只道了一句:“你随意给我拿两支搁在那匣子里。”
自从那嫁衣之事后,两人间的关系就变得有些微妙起来。千瑶是尽职尽责做着自己手里的事,但对于任婉华,却照旧带着几分不屑。任婉华对千瑶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笑脸,只是也没给急着她小鞋穿,不知是在等着合适的机会,还是心里忌惮着什么。总之,两人之间,就似隔着一层窗户纸,就等着什么时候捅破。
千瑶才走,金氏就问了蒋星凡一句:“你去了西洋这么些年,可是会下这西洋象棋?”
“会倒是会,不过下得却是一般。”蒋星凡从门口处收回目光,谦虚了一句。
听他这么一说,金氏遂笑了,接着就道:“说来我家老爷最近一直就想学这个,只是一时半会却找不到合适的人。加上他公务繁忙,白天多是没闲时,唯晚上有些空,因而更是找不到这既能配合他时间,又会下这西洋象棋的人了。”
蒋星凡一听这话,便明白金氏的意思,遂呵呵一笑:“金姨别跟我客气,只要您开口,我必是很乐意的。只是怕任大人看不上我这两手,而且我晚上出入府里,也恐多有不便。”
金氏早准备好说辞:“只要你乐意,我这就跟老爷说去,至于住的地方,你若是不嫌弃,一两间像样的房间,金姨还是能收拾得出来的。就在前院,靠着老爷的外书房,而且那还住着老爷的两位客卿,所以你无须顾忌什么。再说就凭我你跟你娘那般交情,你就跟我侄儿一样,这么多年不见,如今好容易来京州一趟,哪能让你去住客栈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