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的自杀戏?
自杀?!
罗湘不是很懂虞美人说的。
她这话是指,夏心在演的自杀戏,还是,夏心真的要自杀?
如果按常理去想,应当是夏心演的自杀戏,但如果是虞美人说的话…..
罗湘偷偷抬头去看虞美人,这时的虞美人,因为身前被一大堆衣服遮住了,所以完全失去了刚才在商场里的冷艳气质。
因为衣服实在太多,她甚至稍稍弯下了膝盖——这样让她看着近人烟多了。
“叮”一声,电梯门开了,罗湘跟着虞美人出门,脚上一软,发现自己竟然踏上了毛地毯。
而且这外面,安静极了,她走在毛地毯上,身边一点声音也没有。
虞美人抱着衣服,用脚踹开了她面前的一扇大门。
门开,里头是偌大的空间。
门对着房间里头的落地窗,一望出去,就是底下城市的高楼大厦。
通过房间里的摆设,她判断自己在一个酒店里。
特别高档的那种。
虞美人把抱着的衣服都甩在了沙发上,拉住罗湘的手,“别发呆,走,带你去看戏。”
罗湘点点头,又跟着她出门。
再走在那软绒绒踏上去一点声音也无的毛毯上,罗湘问,“你怎么做到的?我们刚刚还在商场里。”
虞美人拉着罗湘的手,快步地朝前走,不搭理她。
罗湘讨了个没趣,只好闭上嘴,跟在她身后,快步向前走。
到了一处房间的门前,她松开她的手,在门口站住了。
她扣起食指和中指,用力敲门,“夏心,是我。”
顿了一顿,“你死了吗?”
罗湘身上一凉。
虞美人,怎么这么问夏心?
这夏心要是这会儿真死了,也没办法回答她啊。
她没想到,里头还真有人回答,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清脆的,“死了。”
“这就好。”虞美人说,她推门进去。
罗湘这才发现,这房间的门,本就是开着的。虞美人刚才敲门的动作,简直多此一举。
门大开了,一进屋子,罗湘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
她习惯性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虞美人给了她两个白眼。
罗湘这才把手放了下来,低声说,“忘了自己已经不晕血了。”
虞美人没搭理她,只顾着自己往里走,罗湘跟着她走,到了浴室前,看见了一大缸子血水。
夏心就在浴缸的血水里面。
她的脸煞白的,右手耷拉在浴缸边,手腕处一道深深的割伤,血色已然成了深红色。
虞美人走到浴缸边,随意地坐下,似乎看不见浴缸里的情景。
罗湘站在门边,看着浴室里的一切,紧咬住下唇。
原来虞美人说的自杀戏,是真的自杀。
果然,每一句从虞美人嘴里说出来的话,都应该被特别认真地对待。
她说谁死了的时候,那人就是死了。
“湘湘,过来,你不想看看她吗?”
虞美人坐在浴缸边,把一只秀美的手放在血水里,欣赏似的,撩拨一下,又撩拨一下,激起数多小小的水花。
罗湘摇了摇头,虞美人鄙视她说,“胆子这么小,真给我丢脸!你给我过来!”
罗湘还是摇头,虞美人站了起来,身子一侧,猛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扯到浴缸边。
罗湘的手被她握着,硬生生地放在了夏心的脸上。
夏心刚死不久,脸上还是柔软的,只是温度有些低了。她的皮肤很好,脸摸上去,又嫩又滑。
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要是平时,罗湘一定觉得她真漂亮,可这会儿,除了害怕和恶心,她真说不出其他感受。
偏偏虞美人还死握着她的手,不让放。
“感觉到了吗?”虞美人游蛇一样的声音,又冷又滑,“这就是尸体的感觉。”
罗湘点点头,“感觉到了。”
虞美人放开了她的手,罗湘从浴缸边弹跳起来,冲到洗手池边用力搓手,虞美人说,“想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吗?”
“难道不是因为你吗?”罗湘问,“不是你弄死她的吗?”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虞美人说,她站起来,也到洗手池边洗手,“我没想杀她,杀了她的,是她自己。”
她洗了手,扭着身子,走去了浴室外的大沙发上坐着。
沙发前的茶几上有一包夏心抽了剩下的烟,她拿了一支出来,侧着身子吞云吐雾。
罗湘也在沙发上坐下了,但一坐下,她就觉得自己屁股处痒痒的,好似有谁在挠她。
她站起来,掀起沙发的垫子开,赫然在垫子下,看到一双乌黑的婴儿的手。
虞美人吐着烟,“把它弄出来。”
罗湘抓住了这只乌黑的手,把这婴儿从沙发里拉了出来。
这婴儿,正是她见过两次的鬼婴。
“知道这是谁吗?”虞美人拿烟指着鬼婴。
“林老师的孩子。”罗湘说,“我看到陈浩把它从林老师肚子里弄出来的。”
虞美人掸了一下手里的烟,“错了,是夏心。”
罗湘,“…啊?!”
那它为什么会从林老师的肚子里出来?
看罗湘一脸惊讶,虞美人笑说,“这种现代的技术,你应该比我更懂啊。试管婴儿,你知道吗?这孩子之前,就是个试管婴儿。”
罗湘,“……”
虞美人接着说,“这孩子本质上是陈浩和夏心的,陈浩的精子,夏心的卵子,合成一个试管婴儿,然后放到林静的肚子里去。”
罗湘问,“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孩子放到林老师肚子里去?林老师不是自己能生吗?怎么会接受试管婴儿。”
“林静不是堕了一对双胞胎吗?那以后,她的怀孕功能就下降很多了。陈浩为了帮夏心完成夙愿,就骗林静说,想和她再要个孩子,求她试试试管婴儿的办法。然后在中途的时候,买通医院里的人,把本属于他和夏心的孩子,放到林静肚子里去。”
虞美人抽着烟说着事情,好似在聊稀松平常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