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从夏叶瑾的身上移开,重新落在旁边付清竺的身上,既然是耿山之石……那么付清竺,怕也是没有多少寿命可活了。
正因为理清头绪懂得秦隐的用意而欣喜时,水云突然感到胸腔血气返翻涌,紧接着喉咙口一甜,一口血吐了出来。
“夏叶瑾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受伤?”付清竺一个箭步上前,扯着她的手臂作势就要开始检查。
却被夏叶瑾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没事儿,也没有受伤。你呢?”
付清竺摇了摇头,刚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令他十分奇怪,但现在显然不是花时间去追究到底奇怪出在哪里的时候,抬头去看水云到底还要搞什么鬼,却发现她竟然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
就是这个时候了。
付清竺顾不上其他,几个跳步上前,将黄符放在掌心,一掌就要朝她劈下,突然眼前水雾弥漫,他下意识停滞了下动作,便看到刚才的人形已经散成水珠,早已经消失无踪。
“怎么样?”夏叶瑾上前问。
付清竺蹲下身,用手沾了下刚才留下来的积水,面色凝重,“伤了,但逃了。”
“她……”
夏叶瑾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水云就住在玉器铺子里,其实又哪里算是逃跑呢,只是他们俩谁都知道,如果秦隐要护着她,付清竺根本就没有得手的可能。
之前还十分好奇水云的身份,可是等到真正知道,更多的却是心有余悸。原来吸食婴孩元神的罪魁祸首就住在他们的铺子里,是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还是连王坏阿九他们也都不知道?
“你别担心,今晚这件事,她自己也做贼心虚,应该是不敢去跟秦隐说的。”见夏叶瑾满面愁云的模样,付清竺以为她在担心水云把今晚她偷溜出来的事情告诉秦隐,便开口安慰。
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夏叶瑾觉得他的面色越来越惨白。
“付清竺你真的没有受伤?”
她忍不住又再问了一次。
“没受伤啊。这种事骗你有意思吗?”付清竺不知道从哪里顺来了一辆马车,示意夏叶瑾坐上去。
“可是你的脸色……”
“平常闲散惯了,最近这几天忙一下就不适应,等过段时间闲就会好了。”
“真的是这样。”
“是啊是啊,天都快亮了你赶紧进去吧。”马车停在铺子侧面的巷子口,夏叶瑾一路上都在确认付清竺有没有受伤这件事,搞得他似乎有些无语,一看到了秦家铺子,便赶紧催着她下车。
“那你小心。”
付清竺点点头,又催了一遍让她赶紧进去。
等重新坐在马车车头,付清竺才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来,在微暗的光线下,有一条细细的黑色的,看上去像丝线一样的东西,藏在他的皮肉下,极小极细,不认真观察的话难以发现,那黑线已经从他的食指指尖开始往里延伸,看走向,已经延伸到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