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外袍脱下来,竟悲催的发现里面还套了一件素色长衫,可夏叶瑾此刻却早已站不住,软着脚左右摇晃地到了床边,也顾不上其他身子一瘫整个人连带着正帮她脱长衫的钱益一起,倒在了床上。
钱益被砸的晕头转向,心里正腹诽着还好他酒量好没想到男人喝醉了这么麻烦,就感觉前胸传来不一样的感觉。
夏叶瑾整个人压在他身上,两人胸膛贴胸膛!
脑子里一片空白,接着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咚咚咚。
他听到自己强有力的心跳就要撑破暗夜从憋闷的胸腔里跃出来。
等到强忍着心跳从床上起来而不是直接滚下床去,钱益再也没有什么心思去帮夏叶瑾换衣服,正打算拉过锦被将她盖上,一回头,却看到对方正睁着眼睛看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晚雾气太大,他竟看到那眼睛里覆上了一层水汽。
钱益僵着手,就听到夏叶瑾问:
“你干嘛?”
这话问的有趣。
钱益心说我能干嘛啊这不怕你喝醉酒着凉打算帮你换衣服嘛可谁知道你是个女的现在也没有动手了,我什么嘛也没干……
对方也不说话,就这样睁着半醉的眼睛看着他。目光从左边脸颊移到右眼,又从右眼移到正中,波澜不惊却掀起骇浪无数,过了许久,才听到她说,等我走后你可别荒废了生意。
下意识脱口而出,“你要去哪儿?”
可床上的人却再没有动静,钱益有些颓丧的回头望过去,竟然已经睡着了。
睡了?
钱益苦笑。
果然,他们都一样,从来都不会越矩。
醉的刚刚好。
也睡得刚刚好。
公元1634年春,二月。
李闯王的农民军终于在北方挑起了苗头,大有燎原之势。
连续几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朝廷减免捐税的政策到了地方却变成了一纸空文。百姓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四处乱糟糟的,县令衙役却只想多捞些好用来送礼往上爬。
可他们谁也不知道,这段风雨飘摇的仕途之路还能再走多远。
这段日子以来,夏叶瑾一直数着日子准备离开,可一连过了好几个月却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倒是阴错阳差之间,她和钱益两人的海外小生意做得越来越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