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一副赌气的模样,夏叶瑾有些好笑,想到陈彩衣刚才是与司马子瑜在一起,便笑着问“司马公子呢?……”,才刚起了个头,后面的话就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因为她看到就在先前的那张石桌边上,几位少女围着司马子瑜,不知在说些什么。气氛和睦,言笑晏晏。刚刚那个吃瘪的月绣,自然也在其中。
“你怎么不过去?”
“我才不要!”陈彩衣恨恨的说。
夏叶瑾无奈到想笑。
但凡心中含着点喜欢的人,总觉得自己于对方来说是最特别的一个。陈彩衣自然也是这样的心思,只不过,司马子瑜也是这样想的么?
不远处的司马子瑜满面春风,觉察到夏叶瑾的目光,笑着同她打了个招呼。夏叶瑾叹了口气,这怕又是一出神女有心襄王无意的戏码,陈彩衣的小心思,估计是要付诸东流了。
晋人好饮酒。
就算是谈经论道,也必定要酒水药石相伴。
但司马子瑜却是个例外,他几乎是滴酒不沾。
傍晚时分,看着一个个喝的面红耳赤还引以为豪高谈阔论着那些名士们,再看到一袭白衣风光霁月满目清明的司马子瑜,夏叶瑾才终于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到底在哪里。只可惜,他提前回到了城里,并没有和红玉一同到陈家去,这让陈彩衣大失所望。
陈家姆妈见了红玉,先是惊讶,接着便十分热情地忙里忙外准备了一桌子的菜。菜齐备后,她也不上桌,只笑着说我吃过了,你们别客气多吃些就离开堂屋去后院忙活了。
除了红玉,其他人根本就不懂客气为何物。
所以一餐饭下来,陈靖只顾着督促红玉多吃,自己面前的那碗小米粥竟还剩下一大半。陈彩衣见状又想要嘲笑几句,被夏叶瑾眼疾手快的拉下了桌。
饭后陈家姆妈见天色不早本想挽留,但耐不住红玉坚持要走。她只好让陈靖送她回司马府。
牛车行驶缓慢,一路颠簸。
明明是滴酒未沾,坐在前头赶车,陈靖却莫名的感到有些微醺。红玉倒是十分的坦然自若。两人一前一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倒是没过多久就到了司马府。
到了府上,少不得又是一番交代。等陈靖驾着牛车回村,天色已经大暗。
或许是孤身一人警觉度变高,隐约间,陈靖竟看到前头村口有两个模糊的人影飘过,行踪鬼祟,多是鸡鸣狗盗之徒。
他当即弃了牛车,快步闪进旁边的草垛里,打算一探究竟,可还未稳住心神,就听到有脚步声朝他走来,他顾不上许多,猱身上前,要反剪对方的肩膀。谁知那人极为滑脱,听的脑后风声急忙闪身躲避,但终究事出突然,已被陈靖拧住一只胳膊。
这一下力道不小,对方吃痛,抬手就要进击陈靖的喉头,手到了半空却突然停了下来,随即传来熟悉的低笑。“付清竺?”陈靖一怔,也赶紧松手。
“好你个陈靖,竟然把我当贼了?”
付清竺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没好气的抱怨。
“大晚上的,你跑到村口做什么?”陈靖反问,正想说他刚才好像看到两个人影,怎么就只有眼下一人,就听到付清竺朝着一处开口道,“别躲了,我都露馅了,难道你能保得住?”
话音落下,从旁边的矮灌木丛里冒出一个人来,腆着脸讪笑,不是夏叶瑾又是谁?
“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