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骗子。”张泰初点燃一支烟,烟头燃烧,一缕烟雾弥散到宁晨的眼前,迷了眼,像十月份四处落的棕榈叶。烟味有些呛,估计是香烟中的伏特加,宁晨挥手驱散开来。
他的动作引来张泰初哈哈一笑,宁晨有些吃惊,觉得这男人是个神经病。
“小朋友,你这样是不行的。”张泰初极轻巧地吐出一个烟圈,朝着宁晨扬一扬手中冒着火星的烟说道:“喝闷酒的男人与不抽烟的男人算不得男人。”
宁晨的眼光随着那个烟圈倏忽上升,烟圈越升越高,渐渐消失,宁晨就撇过脸去,不听张泰初胡扯,又觉得这样是自己认了输,就闷头又喝了一口酒。
“我就知道是为了女人的事。”张泰初似不屑地再次提起这茬。
宁晨皱眉头,瞪着他道:“你烦不烦?”
“啤酒只是小孩子过家家,走,我带你去喝烈酒,包醉,闷头睡一觉,保管忘了所有不开心的事。”张泰初继续怂恿道,他受到了朋友的托付,但是那人却又不让宁晨知道这是他的授意,真是难做。
宁晨好不容易空出时间小文艺小资地孤独一下,硬是被张泰初给搅和了,他一摊手说道:“我没钱。”
张泰初仔仔细细从头到脚打量起宁晨,舒展开眉头说道:“看出来了。”
他拍拍胸脯说道:“我有钱,看你顺眼,想交你这个朋友。”
他豁得站起来,一米八五的个头挡住了已经开始西斜的太阳,倒像是王家卫《东邪西毒》里的盲眼刀客。
“走,走,走。”宁晨起身,他实在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在他这边磨磨唧唧的,他不耐烦地拎起没有喝完的啤酒吼道。
张泰初面色一喜,指着不远处路边停着的一辆奥迪说道:“我的车就在那边。”
张泰初驾驶车,宁晨坐在副驾驶上,二十分钟后,张泰初把车停到路边的停车位上,指着不远处一家牌子上没有一个字,都是些符号的店说道:“就是那家酒吧,老板长得特好看,有机会兄弟我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宁晨摆摆手说道:“用不着,走,喝酒。”
酒吧的一楼装潢并不算华丽,但很是雅致。棕色的木质地板打了蜡,磨砂玻璃划分出一个个的小隔间,宁晨探头看进去,小隔间里贴着玻璃摆放了两张黑色皮套沙发,一张直径不足一米的小圆桌子,桌上的一盆兰花就占了一大半。
张泰初从钱包中拿出一张金色的会员卡,转头对宁晨扬了扬说道:“你别看一楼普普通通的,楼上可是热闹的很,待会我顺便介绍几个兄弟给你认识一下。”
宁晨一言不发地跟在张泰初身后,见他把卡递过去给守在黑色木头楼梯口的身穿白衬衫西服背心梳着油头的年轻人,年轻人掏出手机,输入卡号查询,点点头做了个请的动作就放宁晨和张泰初进去。
时间正是下午四点二十四分,宁晨上了二楼,眼前顿时黯淡下来,墙壁是黑的,窗子拉上了黑色的毛绒窗帘,一盏盏不甚明亮的小灯泡在天花板上努力地亮着,胜在量多,像是看到夏夜的繁星。
进了去,后面的门就被守着的人关上,空气较之满是尾气雾霾覆盖的灰蒙蒙的洛城都市不知好上多少倍,尤其是四个墙角都放了鲜绿的树,仔细看才知是假的,不过树包裹在输送氧气的管道上。
“怎么样,不错吧,这里可是高端场所。”张泰初自得地说着,听语气像是他开的一般,不过他忽然想到介绍宁晨的那个人,瞬间又收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