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晨语气中夹杂了一丝不愉快，只不过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忽然觉得不舒服，就像心头起了一个硬疙瘩。

然而电话那边传过来的却是细弱的声音，那是张清蕊的声音。

“那个，我想和你讨论一下周末的联谊会在哪里举办？”

原来张清蕊为了还钱把自己的手机也拿去卖了，只能找和宁晨关系近的王楠联系宁晨，开口前，踌躇了很久，亦如她第一节课时踌躇很久要下课喊住宁晨商讨一样，而催人的下课铃声骤然响起时，她看到宁晨已经不在座位上，有些生气，不知是在气自己没有早点说还是气宁晨竟然逃课。

索性也就开口直接借了电话，反正我谈的也是正事，张清蕊这般想，她不知道是不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因为她想要郑重地向宁晨道谢，比如吃顿饭，这么个想法一冒出来，她又不禁想起宁晨在医院开的那个玩笑，似乎有些过分呢。

“反正也没多余的钱，随便找一间没人用的教室吧。”

“可是大二的班委找到我说找个好玩的地方，费用他们来出。”张清蕊急忙解释道，似乎是怕宁晨误会什么，尽管她也不明白打个电话能够误会什么，类似没话找话说这样的吧。

“那就把我们昨天买的零食分给班里同学吃吧，地方的话既然他们出钱就随他们挑选吧，我们又不熟悉这边的情况。”

“恩。”

宁晨能够听到张清蕊细细的鼻音，两人顿时沉默下来，宁晨无意识地瞥到缠着绷带的手，说道：“如果那群人再去找你就和我说。”

“好的。”

“……”

“那个。”

宁晨问道：“什么？”

“没什么，挂了，再见。”

宁晨似乎能够看到张清蕊微微摇头的样子。

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宁晨先没有看，他决定玩一个游戏，猜猜看是谁打来的电话，如果猜到了就接。

果然是苏玲玉，但又有种庆幸的感觉。

“喂，苏姐？”

“刚才怎么不接我电话？”苏玲玉笑嘻嘻的，丝毫听不出生气，倒像是对一个小孩儿的调笑。

宁晨莫名地有股火气，问道：“你今天中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如果说洛城宁晨有两个熟人，一个是王楠另一个就是苏玲玉，而在中午他想要寻求帮助的时候一个没有能力，而有能力的那个却挂断了他的电话，一瞬间他觉得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在孤儿院中的春节，一个人透过窄窄的窗子，听远处的炮仗声，看远处的烟花，还有铺了一地的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