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行义笑了笑,“我虽然未听见风雨的声音,但却知道风雨就快来了。人这一辈子,就是要经历些风雨,人生才会过得完满,所以也不要惧怕风雨。”
张亮当然不畏惧风雨,“风便是高气压向着低气压流动,雨便是水蒸发升腾成云雾,后又凝结为水滴,自空中落下。”
武行义没听说过这般说法,觉得有趣,“有升有落,起自于海,又回归于海,妙不可言。”
张亮却嘀咕,“哪有那么玄妙,不过是自然现象罢了。对了,听说你又很多外号,一个人怎么有那么多的外号。”
“外号是一个人的品质,特征,这个时间的所诉所求、所作所为,我一直在变,所以便多了些。”
“萧若离号称神断,便是因为他断案无双,从无错漏,你呢,你的外号是什么?”
武行义道,“我在前半段人生里,叫做义薄云天;我在后半段人生里,叫做不义则杀。”
前半段人生里,他是辉月山庄的庄主。为人急公好义,义薄云天,三陕之地的绿林高手,都会卖他薄面,对他甚为尊崇。后半段人生里,他为人所出卖,家破人亡,便要将天下不义之人尽皆杀尽。
“他们为什么要背叛你,你难道对他们不好?”
武行义摇头,他怎么可能对兄弟不好。他掏心掏肺,宁可自己受点委屈,也要让兄弟得到最好的。他万事都优先为兄弟考虑,浑然不顾自己的安危,这样,还不够好么。
“你既然对他们如此之好,他们又为什么想要对付你?”
武行义在被陷害,四处逃亡的时候,也问过这样的问题。他也曾一度迷茫,一度觉得不可思议。我未曾负了天下人,为何天下人却频频将我辜负?后来,他便得到了自己所认为的答案,“人人都有私心,在你对他好的时候,他认为理所当然,认为你对他还不够彻底的好。所以他便要彻底要你的地位,你的财富,你的一切,你说你给,还是不给?”
张亮觉得不可思议,天下哪有这般贪得无厌之人,“别人对你好,你便要知足,怎么能够如此得寸进尺,不仅不感恩,反而认为理所当然。”
武行义一点都不觉得可笑,这样的人,他经历得太多了。“你说奇怪不奇怪,一个大恶的家族。在我杀上门的时候,自知道逃不掉,便让他的儿子亲手杀了他们一家,让其谎称是报仇的人。”
张亮更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能,他怎么能亲手杀了他的亲人?”
武行义冷笑,对方不仅狠心去杀,而且杀得那么义正言辞,理直气壮,仿佛不平灭这个家族,上对不起国家君恩,下对不起黎民百姓。
他是嫉恶如仇刑擒天,杀得那么地正气凌然,那么地嫉恶如仇,那么地义字当头。可是谁能够想到,他本就是这一家的余孽,借着残杀父兄亲人的手段,鱼目混珠,得意苟活于世,并在其后几年内,将辉月山庄彻底颠覆。
武行义觉得枉然的时候,又觉得必然。对方太狠,狠到能够轻而易举就蒙骗了他。
直到后来,他被他们设计地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犹自不醒悟,还对这个至交兄弟感恩戴德。所幸,有慧眼凌无炀,拆穿了这一次。
于是后来,他便改名“不义则杀”,不够义气的人,统统都该杀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