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顶上已经潮湿一片,开始往下滴下雨水,冷风正从木板漏缝吹进来,呜呜作响。
屋外冷冷清清,那黑衣人突然笑了一声,点了点头道:“玄铁门,果然如江湖上传言的那样!今日一见,在下佩服的很。”
马千里冷冷笑道:“阁下没见过的事情多的是,就不要再跟我绕圈了,有话就直说!你如何会认得何艳秋?”
黑衣人道:“嘿嘿,何大姐与我同门,我如何不认得她?”
这时,蔡月茹上前一步,笑道:“原来阁下是长生堂的人。”
长生堂?他是魔教之人?
我一怔,不由得看向那黑衣人,只见他忽的扯掉面上黑布,道:“不错,在下朱二,见过两位。”
马千里冷哼一声,道:“我原本还在猜测阁下是少林武当哪位高人,原来是朱雀坛的副大坛主朱二,本尊眼拙了!不过,我玄铁门做事还轮不到你们长生堂来插手,阁下若是不说个明白,即便你是长生堂的人,我也要杀了你!”
长生堂这个名字我已经听了很多遍了,来的路上林楠也曾与我们提到过这个名字。长生堂里有四大分坛,这个我听张旭德说过,分别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坛,而酒上道人便是朱雀坛的一个副坛主。
没想到这个朱二也是朱雀坛的副坛主,不过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是梦寒烟派他来的?不过我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虽然幽云山庄一行程富海曾因为追影剑救我一命,以至于我对她心存感激,但我们毕竟还是殊途,我与梦寒烟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联系,自从当日我出了那所小院便与她形同陌路,各走各的。如果是为了报恩,不可能一直报恩下去吧,这怎么也说不过去。
我正想着,却听那黑衣人笑道:“马千里,何艳秋的死,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马千里听到“何艳秋”三个字,顿时沉下脸来,狠狠道:“她是被铁掌帮那群无耻小辈所杀,这个本尊自然之道!若非酒上老道先我一步将那姓潘的杀死,我岂能让他如此轻松死去?!”
他嘴里说的酒上老道所指的就是酒上道人了,姓潘的大概就是指的潘长龙了吧?
何艳秋,何姨?
我怔了怔,却看到朱二忽的指向我,道:“何艳秋当日被正派之人俘虏,中间曾逃出来一次,便就是顾天放了她!”
何艳秋果然是何姨!
我听得目瞪口呆。
马千里也是一呆,看着我有些莫名其妙,道:“你是说,当日放走艳秋的是他?”虽然我不知道何艳秋与马千里是什么关系,但是看马千里的反应就知道他与何艳秋关系匪浅。
朱二点了点头,看了我一眼,道:“这件事情我长生堂并没有对外去说,那武当派和巨鹰门也只道顾天放走的是一名女子,马千里,你若是不信,大可去衡州城里将那巨鹰门门主抓来,一问便知。”
赵川书和阳才真人只道我放走魔教的女子,并不知道我放走的是谁,但是当日在两狼山下除了我一人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外,并没有其他人与我一起。朱二说得对,马千里只需问上一问,便可知真假。
我提着的心微微放松了一些,我救了何艳秋一命,马千里欲要报杀兄之仇此时必定要重新斟酌一番,况且那马向东也不是我们所杀。心头不由再次苦笑,明明是他们先动的手,怎么反过来全赖在我们头上。
马千里果然变得犹豫起来,看向蔡月茹,道:“这……”
这时,蔡月茹咯咯笑了笑,道:“马大哥,你大概是被仇恨冲昏了头,你可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我一惊,想到了包袱里的那封信,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只见马千里点了点头,又变得凶相,冷冷道:“不错,即便不去说我大哥的事情,但是程富海偷了本门的玄铁令,这几人我还是要杀掉!”
玄铁令?他们不是为了那封信而来?原来马千里嘴里说的两件事就是这两件事,一件是杀兄,一件是玄铁令。
我有些莫名其妙,却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诗琪开口说了话:“诗琪在幽云山庄里已经有二十余载了,深知庄主的脾性,绝不会做出这等偷盗之事,阁下恐怕错怪了程庄主。”
蔡月茹娇笑道:“小丫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身为幽云山庄里的人,自然是要替你家庄主说话了,不过我们却没有错怪程富海,玄铁令的的确确是他盗取?”
程富海的为人我不清楚到底怎么样,但也知道一些,我上前一步道:“二位是玄铁门的高人,行走江湖多年,自是明察秋毫,但是此次恐怕两位误会程庄主了。”
蔡月茹忽的冷笑道:“误会?他与那金花老贼一路逃到幽云山庄,我和马大哥可是一路追到幽云山庄的,难道这也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