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打更人的声音终于再也听不到,我们都松了口气,左将军道:“还好只是虚惊一场,真是百密一疏啊。”
我笑道:“说不定那名打更人就是金花大盗。”
左将军笑了笑,道:“这倒不会,那更夫我认识,是后面街上的王伯,他已经在县内打了很长时间的更。”
林楠抢道:“说不定金花大盗会易容术,特地假扮更夫的模样来打探虚实也说不定。”
我没好气的笑了笑,瞪了林楠一眼。
却在这时,一道极为愤怒的喝声从知县府里传来:“快来人,抓贼啊!”
我们都是猛然大惊,一起蓦地站了起来,来不及多想,立刻冲向知县府大门。那知县府守门的两名兵吏也是大吃一惊,还没等我们冲到门口,他们已经打开知县府大门冲了进去。四周被左将军安插的暗哨也纷纷跑了过来,与我们一起冲进知县府。
一时间,知县府里顿时外喊叫声一片,四处冲来手里举着火把的兵吏,嚷嚷闹闹。
我们冲进知县府里时,地上十数人正倒在地上不断呻吟,身上或多或少带着血痕,一名身穿常服的老者气急败坏道叫骂道:“快去抓贼,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黄捕头此时也从后门赶了过来,看到地上受伤的兵吏时同样大吃一惊。
一名兵吏大腿上扎着金镖,正往外喷着血,他见到我们冲进来,伸手一指东面的围墙,道:“那人往那边逃去了!”
从呐喊声响起,到我们冲进来,前后不过片刻,想必那人也跑不远。
我咬了咬牙,再也不管其他,提起腹中那团气,运到双腿之上,冲到围墙之下猛地一跃,待到力尽之时猛地单手一撑,翻跃了外墙。与张旭德翻越围墙时一模一样。
落在地上时,四周顿时安静不少,此时所有的人都冲进知县府,外面已经在没有其他人。
我蹲在地上,瞪大了双眼扫向四周,忽的看到远处闪过一道黑影。
我瞅准方向,提气追了上去。
如今我的速度已是今非昔比,自从修炼了内功,我就一直在修炼轻功。在东关镇那里时,我常常黑灯瞎火在山中练习轻功,此时在街道巷中更是轻快如飞。
我冲到那黑暗处,只见那道黑影已然上了房顶,正踏着房顶向远处奔去。身后有几人已经追了过来,我已能听见百里徒的喝声。
我脚下一紧,在巷口墙上左右各踏一步,纵身跃到屋顶,脚上气劲激发,踏着房屋继续追了上去。
那黑影速度很快,在房顶窜来窜去,身法极其轻巧,逃跑选择的路线也很顺畅,像是之前已经预谋好的一样。我随着他的逃跑路线追了上去,他翻跃屋脊,我也跟着翻跃屋脊;他跨过高墙,我也跨过高墙;他纵身跃上下一间房屋,我亦是学他跃起。不得不说,虽然是在房顶上追逐,但是我却感觉极为容易,房与房之间的空地,墙与墙之间的间隔似乎变得不是障碍。
看来此人先前的确探查过,否则不会逃跑的如此轻松随意。不过好在,我发现与他之间的距离似乎在缓缓拉近,我心里惊喜,便追的更凶了。那人似乎发现了我,跑的也更快了。
在屋顶上不知道追了多久,我们之间的距离始终都在缩短。漆黑的夜里,耳中只有我与他脚踏瓦片的声音,身后百里徒他们早已不知被甩到哪里去了。
又追了片刻,前方蒙蒙中突然出现一道城墙黑影。我心里咯噔一下,那人既然能事先探查过逃跑路线,那么他逃亡此地并非盲目而来,左将军的守兵都聚集在城门口,城墙其他地方却是无人把守。
难道他想从那里翻跃城墙?
可是这城墙有十数丈之高,人怎么能翻跃的过去?
我心里这样想,但是脚下丝毫没有放松,又提了些气到双腿上,与那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近,此时他与我之间仅仅只有十丈左右的距离。
那人回头看了看我,似乎没有想到我能追上来,脚下拔力,堪堪跃过了一道高墙;我追了片刻,脚下发力,同样也翻跃了那道高墙。此时,那人已经冲到城墙下,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捆绳索。
我心里一惊,原来他早已准备绳索翻越城墙!当下我咬了咬牙,再次提了些气劲冲了过去。
那人手中绳索上带着钩,只见他将那钩子在手上转了转,接着猛地抛向城墙,那钩子被他这么一抛,顿时如流星一样冲到城墙顶部。那人手上再一拉,登时将那绳索拉紧了,那钩子已然牢牢扣住城头垛口!
我飞身冲到城墙脚下,他已攀绳爬了上去,只这么一会儿,他就已经爬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