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言拎着食盒,打开看了一眼。
一对清炖和红烧的大雁正油滋滋的装在食盒内,还冒着几分白烟,想来才出锅不久。
沈策急急朝女院走去。
方才舟哥那撸袖子的模样,可不是要开揍的模样。他可得去看看,万一有人不长眼,敢还手呢?
此时的学子街才真是人山人海,昨儿谢蓁蓁被董瑶华那一堵,早就在京里传遍了。
好嘛,才过了一夜。就换了套路。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瞧瞧,这学子街自从来了女人,这学子街还叫什么学子街?整日乱糟糟的,乌烟瘴气,没点学习氛围!”旁边还有学生阴阳怪气的落井下石。
“院长来了,叶院长来了。”众人正看着好戏,便听见一声惊呼。拥挤的人群中,中央硬生生被人开了一条道出来。
两边人只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推开,挤得面孔都变了形。
叶拾舟走进去,丝毫不在乎旁人或嬉笑,或指责的目光。
谢蓁蓁一身素白的长衣跪在女院大门前,面上不施粉黛,似乎显得苍白又憔悴。
眉宇间的愁绪让人心疼,手中紧握着白绫。
大门前是铁青着脸的董瑶华。
只怕此刻的董瑶华都想不到吧,谢蓁蓁早已孤注一掷到了这种地步。甚至带着几分疯狂。
她哪里知道。叶泽南连中三元,给她的冲击远远超过了理智。
昨晚谢正贤的冷漠,更是让她无法接受。
女院的学生还有些焦急。愤恨的瞪着谢蓁蓁,眼神颇有些不齿。
沈念之站在人群中,不敢靠近。
“真是疯了。”
“且看院长如何处理吧,如今外边都传,是院长教导无方,才让太子妃处理此事这般过激。”
众人眼神灼灼的看着叶拾舟。
叶拾舟慢吞吞走进,此时已经能很明显的看见谢蓁蓁微僵的脊背了。
“去,把练武台上的几根铁架子拿来。”叶拾舟挥了挥手,便有学生找人抬去了。
董瑶华愣了愣。
“给谢姑娘搭个台子,给咱唱出大戏。唱完还能自缢,岂不是两全其美?”叶拾舟板着小脸,说的煞是认真。
正当众人懵圈之时。
便听得身后一阵阵鬼哭狼嚎,敲锣打鼓的响声传了过来。漫天的纸钱飘舞,直接落在了谢蓁蓁肩头。
“我的姑娘啊。死的好惨啊啊,下辈子可要投个好胎。一路走好啊啊....”走在前头披麻戴孝的苍老夫人,哭唱声抑扬顿挫,听的人头皮发麻。
众人心头狂跳。
便见妇人猛地一下跪倒在地,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妇人穿着一身白,身后一条白色的长龙,还抬着口空棺。
那妇人可是专业哭灵的。
此时眼泪哗哗的望着叶拾舟:“遗体在哪儿?等着下棺呢。”
身后吹拉弹唱,响的惊天动地。
谢蓁蓁浑身一冷,一股寒意,冲天而起。
叶拾舟冷笑着看着她,你不是要搞事么?来啊,互相伤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