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丙容,你找死。”
说时迟,那时快,也就在那顾丙容一愣神的刹那间,二帮顺手扔过来的铁杠子已经到了他的脚边了。
真不愧是当兵的出身,脑子反应的就是快,那顾丙容往上一跳总算躲过,但是棍梢还是扫到了裤脚,那二帮见一招走空,并不罢手,眼睛一扫,看见了竖在门旁准备加工细长轴的一大堆铁棍子毛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抄起一根就向顾丙容迅速地奔了过去,吓得那顾丙容是屁滚尿流扭头就跑。
刘文虎和徐凯等见状,赶快过来抱人的抱人,夺铁杠子的夺铁杠子,二帮依旧是不依不饶,暴跳如雷,歇斯底里,不干不净口无遮拦的高声叫骂道:“你******也不看看老子是什么地方人,想跟我斗,老子是安徽凤阳人,凤阳,听说过吗,那是出过皇帝的地方,也是出过徐达常玉春等很多元帅的地方,哪一个不是杀人如麻踩死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信不信老子今天能把你俩条腿打成一条腿,”
当然那顾丙容已经是听不到了,因为他早已跨上一部自行车,飞快的直奔公司总部了。
其实二帮今天之所以发这么大的火,最直接的原因是公司下达的一份关于车工严禁戴手套操作的文件引起的,作为一名生产一线的工人,一天到晚都要与各种铁块辣子打交道,说实话靠赤手空拳的去硬碰硬,谁也吃不消,所以当那顾丙容跑过来提出要求要严格按照上面的指示文件执行的时候,二帮是二话不说,也对手下的小兄弟们提出遵照执行吧,谁让人家是车间主任呢,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又是天高皇帝远的,公司里已经改变了原来准备把公司总部设在泗港乡下的计划,办公大楼只建造了一层就停工不建了,现在公司已经在二零四国道的边上买了一块地皮,一切的设置投资都准备放在那里,所以现在的金工车间几乎再也无人问津,根本就是顾丙容说了算。
既然人家提出了要求,那是即合理又合法的,二帮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也不敢去硬碰这根钉子。
可是坚持了两天,当大家都说其他两个班组并没有执行的时候,二帮有点来火了,法律面前还讲就人人平等呢,何况这公司里的文件,要执行大家一起执行,要不执行大家都不执行,怎么能够顾此失彼分别对待呢,反正离车间近,所以在别人班上的时候,二帮特意跑过来观察了一下,几乎都还是老样子,根本就没有为戴不戴手套大惊小怪,而且有时顾丙容巡视车间的时候也装作视而不见。
二帮就去同印红兵聊起这关于顾丙容要求要按照公司文件执行不戴手套操作,大家都是怎么想的。那印红兵不屑的笑道:“毛线呢,公司领导说是这样说,哪一个领导跑过来看了,那顾丙容也到陈卫东班上提出这种要求,陈卫东把东西朝地上一放,对他吼道,呶,你来呢,那顾丙容只好灰溜溜的走开了,没有办法,人家后台硬,有老头子陈福南给他撑腰,谁也怎么不了他,我们就不一样了,没有后台,没有靠山,但是我们可以给他用软办法,他来说了,我们就当作听到有人放屁,用手捂捂鼻子,他走了,我们该怎么干还怎么干,他又不能一天到晚都坐在车间里边看好了大家做‘
说的也是,这个办法好,二帮不得不佩服,所以让手下的小弟兄们也采用这种打游击战的办法,主任来了,我们不戴,主人走了,我们再套上,他说他的,我们做我们的,左耳进,右耳出,不同他烦就是。
今天是个礼拜一,二帮这个班翻白班,那个顾炳荣也不知怎么的就像得了神经病一样一会进一会出,进进出出穿梭不停,搞得大家就像在玩魔术一样,去了戴,戴了去,每个人心里都是烦躁不安,所以就有人跑过来对二帮说了:”照这样下去还干屁的活,干脆变成表演魔术罢了,“
搞得二帮也是哭笑不得,但是又很无奈,所以当那顾丙容走过来对二帮说,看见小魏在戴手套,要罚款,所以二帮就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回敬道:‘罚你娘的个逼,也不看看都几点钟了,人家那是洗好手去上厕所回来,看看还有几分钟就要吃饭了,所以戴上手套再干一会,省得再去洗手麻烦,做事情吗,也不能那么死搬硬套是不是?
’”不行,就是要罚,而且你们整个班都要罚,跟我打游击战,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搞了半天,这个主任也不是白当的,原来是早就看出了里面的猫腻,二帮只好软了下来,但是心中毕竟有点不服气,就嬉笑着说道:‘要罚也行,那么三个班组要一视同仁,你顾大主任只要能让他们两个班做到绝对不戴手套,那么你放心,我李业年班上绝对不戴,如果发现你就罚我一个人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