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只有乾元一人,满使者应该比谁都清楚。”张先生对于满红沙这种行为极为不满,或者说他面上神情让满红沙感觉到张先生对于自己这冒失举动很是不满。毕竟过问他人门派内部事务,甚至提及继承人的话题,这是每一个武林中人的大忌。
“乾元如今身在神门,但他终究是我天机派继承人,老朽希望满使者能够不要过问我天机派事务。”
满红沙自知失言,连忙解释道:“张先生多虑,在下不过是觉得徐兄弟不该……应该给他留一条活路才是。”
“徐朗虽然名义上加入神门,但满使者应该也知道,他终究是我天机派的人,终究也是老朽之子,满使者虽然与徐朗以兄弟相称,但还是希望满使者逾越,老朽不过是在处理父子之间的‘家事’。”
“张先生……”
“车滨此刻也该回来了。”
“不,张先生有没有想过……咱们在这个时候入城……是否可能中了司空孤的圈套,毕竟那个家伙向来喜欢耍阴谋诡计,做事也丝毫不合常理。”
似乎感觉有些摇晃的马车即将入城,满红沙面上不由得出现一丝忧虑。
“他若敢来,不正称我心意?”
“但司空孤此番不是一人前来,那个昨日早几个时辰入住的白衣女子武功似乎不输于司空孤……”
此言一出,满红沙却又觉得自己有些畏缩,但明白司空孤厉害,临行前也被胡云再三叮嘱过“安全至上”,满红沙此刻还是选择了谨慎一些。
“咱们不如再等一等?”
张先生依然是那一副不愠不火,令人猜不透心中所想的模样,在满红沙说出这样一番“谨慎”的话语之后,他连眉毛也没有动一动,只是盯着身旁车帘。
满红沙明白,自己名义上是神门在洛阳行动的总指挥,但真正发号施令之人却是面前这个秃顶的老头子。
“等到何时何日呢?”
不知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还是即刻做出了决断,张先生的回答都让满红沙感觉到一丝解脱。
自从被司空孤伤了右臂之后,那个一向以冷傲示人,孤高又冷静的满红沙好似变了一个人。此番主动请缨来到洛阳报一箭之仇,便让神门之中许多人都感觉到诧异。
“……优柔寡断。檀流,你好似变了一个人,那个司空孤只是伤了你一条臂膀而已,他师兄杨朔可是失去了一条手臂,不一样以‘左手剑’的名号威震江湖么?”
在临行前,胡云那一番话语似乎还萦绕耳畔。
“所谓优柔寡断,不是指做出决断前……而是指做出决断后么?熙龙……你的确比我更懂我,只可惜……你没能阻止我啊。”
心中不安愈发浓烈,眉毛也攒成一团,满红沙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嘲笑。
“满使者,”张先生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却在此刻传入满红沙耳中,“咱们就等等吧。”
“不必了。”
若是半年前的自己,绝对不会说这么多话吧?心中对现在自己的厌恶,让满红沙有些摇摇欲坠。
“恐怕不成,因为车轮似乎坏了。”张先生摇摇头道。
“车轮……”
满红沙此刻才发觉这方才还在摇晃前行的马车似乎停了下来,车厢似乎也歪到了自己一边。
“又或许……不是车轮呢。”
耳中听见一丝异常声响,满红沙喃喃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