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之夜呢。”
望向窗外,新落成的司空府之中灯火通明,崭新的府门门槛已经不知绊倒了多少人,那些人一个个都神色匆匆,其中既包括捕快,也包括司空孤邀来的客人。
“是呀,弄出这么大动静,这让人怎么能安眠呢?”楚钟承打了一个哈欠,边从一旁桌上拿起一块小点心送入口中边说道。
“江湖又要乱咯,孟元呐,李复知道这件事么?”冀华廉也打了一个哈欠,他倒不是因为疲倦,只是因为瞧见了楚钟承那个哈欠,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一个。毕竟像冀华廉这等内功深厚的人物,一夜不眠不休根本不会感觉到什么疲惫。
司空孤将窗关上,走到桌边坐下,点点头道:“他现在知道了。”
“你这可是送他一份大礼,为何不提前打好招呼呢?”
冀华廉苦笑着摇了摇头,事实上非但李复并不知晓这些,在马奎身死之前,他与楚钟承也并不知道这些。
在司徒家那件事后,司空孤便与楚钟承、冀华廉莫名其妙成了好友,倘若真要司空孤拿出一个理由,那大约是“大家都看不透对方,因此也就有了交流的兴趣”。
当然,这只是司空孤回答小柳时,司空孤习惯性的回答而已,司空孤向来会解释,但他在面对问题之前,却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些。毕竟在吴先生计划之中,连同司空孤在内都是棋子,棋子又需要什么情感呢?
“对了,子荣,白先生新撰的名人录上,是不是又会少了一个名字?看来明年名人录不大好写咯。”司空孤苦笑着,他倒也不是果真关心白雄,此言也是另有深意。
“哈哈,白叔叔这几日寄过来的信里,倒是好好数落了你一番,从扬州到江宁再到杭州,你就像一只猴子一样,总是不肯安安分分,闹出这么多事来,徒添他人烦恼。”听见司空孤提起白雄,冀华廉便瞧了瞧楚钟承,只见楚钟承双目微闭,坐在凳子上似乎正打着瞌睡。
冀华廉这话,司空孤却是听懂了,白雄在信中提起自己,那定是冀华廉的推荐起了作用,这说明白雄已经将司空孤这个人放在了心上。
“天顺怎会如此疲倦?”冀华廉问道。
司空孤则是微微一叹,面上写满了无奈:“这家伙昨夜说要在凤仪楼开“无遮大会”,邀我同去,我昨夜忙着张罗今日迎宾之事,哪里有功夫与他去玩这些?我可是劝过他的,然而却没想他……”
话至此处,司空孤又是摇了摇头,若说楚钟承这个人有哪里不好,那大约只有两点,一是作为武林世家子弟武功太低,二是贪花好色,喜好走马章台。
尤其是后者,司空孤本以为这只是楚钟承一个伪装,不料这几个月接触下来,即便洞察人心如司空孤,也丝毫没有瞧出楚钟承半点做作。
“这个家伙根本就是一个放荡的登徒子而已。”
尤其是见到楚钟承两个月前新纳入房中的第三个小妾,司空孤对于楚钟承这个家伙究竟有多沉溺女色,倒是觉得已经能够下一个定论了。
“这完全是是个被下面那东西支配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