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只不过是试验而已。”
“试验?将人抓起来试验?苏大人,不知是谁赋予你这些权力的,是当今天子?还是府衙中那些大人?”
司空孤微微翘起的嘴角,以及一连串尖锐无比的问题,都让苏察心中极为不快。
“司空少侠,老夫这只不过是试一试,倘若何大侠与拓跋大侠拒捕,甚至是防抗,那么就恰好说明他们暴戾之心尚在,如此一来哪怕不符合规矩,老夫也要将他们关入大牢。”
“所以说,苏大人现在得到了一个还算是不错的结果?那么,可否让何兄与拓跋兄继续抛头露面呢?”
司空孤言下之意,自然是向苏察索要一个态度,一个官府的态度。只要苏察应允下来,那么苏察日后极难再翻出旧账,即便之后苏察手中握着所谓证据,只怕也无法取信于江湖——毕竟对于江湖而言,官府那一套规矩连同那些刑捕官吏手中正欲一样都毫不重要。即便苏察强行请命拘捕何无咎与拓跋悠二人,司空孤的回旋余地也会大大增加。
苏察当然也明白,现下只要许诺何无咎与拓跋悠能够在江宁地界上光明正大行走,那么日后便不能再以这个借口与司空孤交易。苏察本以为这一次突袭之后,能够给自己取得不小优势,从而卖给司空孤一个人情,让他这个上任新官能够在江宁稍稍站住脚跟。谁知道司空孤现在反将一军,先是要他差一点下不来台,进一步又变成了自己欠了他一个人情。
“这小子……果真好手段,司徒家算计他?我看他算计司徒家还差不多。”心中无论如何看待司空孤,苏察此刻却也只能强挤出笑容,回复道:
“何大侠与拓跋大侠倘若果真改邪归正,不做违法乱纪之事,老夫又有什么理由将他们下狱?”
“那么还望苏大人记住今日所言。”
待何无咎、拓跋悠一干人回到司空孤身后,那些满面惊怒的捕快也汇聚到苏察身后时,司空孤才拱手抱拳道:“苏大人,在下此番回到江宁,本意便是重振司空家,如今百废待兴,宗祠祖庙的问题尚未解决,一些远方亲友又纷纷上门,在下这几日很是忙碌,就不多做奉陪了,今日若有得罪之处,他日必当登门谢罪。”
又微微转过头:“何兄、拓跋兄,咱们走。”
眼见着司空孤一干人背影渐渐远去,苏察身后那群捕快们简直火冒三丈,这些捕快大多都是经苏察之手训练出的刑捕精锐,恰逢江宁城刑捕人员出现十余个空缺,苏察此番调任江南路总捕头,自然也要挑选几个可堪大用之才来到江宁这个是非之地。这些捕快们大多都是经由苏察之手培养,其能力都非同小可,可以说无一人是酒囊饭袋,这样的人物,又几时在人前受过此番羞辱?
待司空孤等人走远后,不知是谁低声怒骂了一句,接着,在这肃穆威严的公衙门前,一群捕快破口大骂之声此起彼伏,将司空家十八辈祖先几乎都问候了一个遍。(未完待续。)